太子妃升职记2公主上嫁记_鲜橙【完结】(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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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娘那里仍还小心翼翼地看我,我便向她笑了一笑,安抚道:“没事,我又不是不知红袖的脾气,怎会与她计较。不过,你得了机会也要提醒她,白骨夫人与桃花仙那两个人,虽瞧着一个娇俏直慡,一个温和宽厚,却实不是那般好相与的,叫红袖与她们少些往来,莫要吃了亏。”
织娘忙点头应下。
我重又拿起针线来fèng衣,不知怎地,却总有些心不在焉,出错连连,只得停下手来,默了一默,低声叹道:“福祸无门,唯人自招。”
huáng袍怪从未与我提起白骨夫人与桃花仙来寻他共谋长生不老之事,我也未问半句,只怕我但凡一问,便叫他误会了我有长生之意。我仍还记得他说的那句话:人生苦短,可也正是因为苦短,才更显人生弥足珍贵。珍身边事,惜身边人,莫将时光错付,已是足矣。
白骨夫人与桃花仙与我们的往来更少了些,往年一进八月,桃花仙总是会派人送几筐蜜桃到谷里来,纵是与枣树jīng成亲之后,数量上有所减少,却也不曾断了,不想今年,这桃子却就断了踪影。
红袖每年里吃惯了桃子,这猛下子吃不到了,难免抱怨,道:“原还以为桃花仙是个大方的,不想竟也这般小家子气,不过就是没应她去寻什么长生不老之法,又没在别处得罪过她,竟就突然和咱们断了道,绝了十几年的qíng谊。”
我听了却不甚在意,道不同不相为谋,断了反而gān净,因此闻言也只是劝红袖道:“谷里又不是没得桃子给你吃,年纪轻轻的,哪来这许多抱怨。有这闲工夫,做些什么不好?你瞧瞧人家一撮毛,愣是下了苦功,把头上的那撮红毛染成了黑色,这几日正琢磨着改名字呢!”
正说着一撮毛,一撮毛却是从外面急慌慌地跑了过来,叫道:“公主,公主!大王在外面和人打起来了!”
我听得一愣,只怀疑是自己耳朵出了毛病,问一撮毛道:“你说什么?谁和谁打起来了?”
一撮毛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只道:“是大王,咱们家大王,在山门外面和两个野和尚打起来了。两个和尚一个长嘴大耳朵,长得猪猡一般,另一个五大三粗,脸上不黑不青的,也是凶神恶煞,此刻正围着咱们大王,两个打一个呢!”
若说是两个孩子与人打了起来,我倒不觉意外,可huáng袍怪那样的人,怎会轻易与人动手?这近处又有什么人,会是他的敌手?我越听越是糊涂,忍不住转头问红袖道:“这是谷里来了旧敌?你可知道这两个和尚是什么人物?”
不想红袖那里也是糊里糊涂,一头雾水,只摇头道:“没有这样的旧敌啊,连听都不曾听说过这么两个丑和尚。”
我只得又去问一撮毛,“这是哪里来的两个和尚,好端端的又怎么会打起来?”
一撮毛也是摇头说不知,又道:“只听着那两个和尚直喊大王放了他们师傅。”
竟还有个师傅?这和尚的师傅,岂不也是和尚!
我越听越是心惊,不知怎地,忽想起很久以前做的那个梦来,直到此刻,梦中那高冠男子说的话我还记得清清楚楚。他说:“你合该有一段姻缘在此,我才提你魂魄过来,待遇到四个西去的和尚,便是那缘灭之时,你方算是了结了这段公案。”
我忙又再问一撮毛:“外面几个和尚?”
“两个!”她答。
“可有说是几个师傅?”我又问。
一撮毛还未答,红袖那里却是cha嘴道:“公主糊涂了,这师傅还能有几个啊?当然只能有一个,不过,师娘倒是可以多几个的!”
我没得心思听她胡说,只抬手止住了她的话,略一思量,便就疾步往外走去,道:“快走!咱们出去瞧一瞧。”
红袖与一撮毛两个都慡快地应了一声,却是齐齐转身往dòng里跑。
我一怔,忙喝住了她们,问道:“gān什么去?”
红袖乐颠颠地说:“去给您拿些瓜子糖果,一会儿吃用啊!”
一撮毛兴冲冲地答:“我去给您搬凳子,拎蒲扇!”
我又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她俩要做什么,气得脑门青筋直蹦,恨声道:“又不是去看戏,还要什么凳子蒲扇,瓜子糖果!”
“不是去看热闹么?”红袖奇道。
一撮毛也道:“公主不用着急,那两个野和尚不是咱们大王对手呢!我瞧着,就是再来二十个,也不用怕呢!”
不用再来二十个,只再多上一个,凑够了那四个之数,我就怕了!
第64章 谁家都有熊孩子(7)
我一时与她两个说不清楚,索xing不再理会她们,只独自往dòng门外走。不料才刚出了卧室不远,却就迎面碰到了柳少君。他面上颇多喜气,先停住脚步与我行了个礼,这才笑道:“公主莫慌,大王无事,特命属下来与公主说一声,叫公主安心在房中待着,不用担心他。”
闻此言,我心中略松了松,却仍是有些放心不下,便就又问柳少君道:“少君可知到底是怎么回事,大王为何要抓人家师傅?”
柳少君面露迟疑,很是犹豫了一会儿,这才答我道:“倒不是咱们抓他们师傅,完全是他们师傅自己送上门来的。大王说这也算是机缘,上天既送了来,咱们也不好往外推,只得接着。”
我听得更加糊涂,问道:“这抓人还将讲什么机缘不机缘?难道以前与他有仇么?”
柳少君摇头,“无仇。”
“那有恨?”我又问。
柳少君依旧是摇头,答:“也无恨。”
“可是欠了你们钱财?”
“不曾。”柳少君又答。
我奇道:“既无仇又无恨,也不欠你们钱财,那好端端的抓了人家不放是什么缘故?莫说是人家自己送上门来,便是直送到你屋里chuáng上去,只要是无心之举,该放了人家啊!再又说了,你们qiáng留个和尚做什么?难不成还要在谷里给他建座寺庙,每日里听他讲经诵法?”
柳少君面上神色颇为古怪,一时却是答不出来,好半晌才讪讪说道:“这个……属下也不得知,公主不如待大王回来,亲自去问。”
他这般模样,却不像是那不知道,而是不能说。我越发觉得此事古怪,便又问柳少君道:“大王什么时候能回?”
柳少君答道:“门外那两个和尚远非大王敌手,不过说来也是奇怪,像是有什么暗中相助他们,大王怕是也要费些功夫才能拿下他们,所以特命属下来和公主说一声,要公主切莫担心,安心等着便是。”
我略略点头,又问道:“那被抓的师傅呢?徒弟都这般厉害,那师傅岂不是更要了得?怎就轻易抓住了他,又关在了何处,可是妥当?”
柳少君闻言却是轻笑,答道:“师傅却是个无用的,只知啼哭,现如今正绑在刑堂内抹眼泪呢,大王早有jiāo代,待抓了那一双徒弟,再做打算。”
竟是这样一个没出息的大和尚?那更不像是能得罪huáng袍怪的样子了,huáng袍怪非要抓人家师徒,到底是个什么打算?我越想越是不懂,却又不能立刻寻了huáng袍怪来问,心中再多疑惑,也只能等他回来再解。
我叹了口气,吩咐柳少君道:“我心里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你再出去看看,大王与那两个和尚战况如何,要他务必多加小心,切莫受了伤。哦,对了!还有阿元和阿月,不知又跑去那里玩去了,你也带人去寻一寻,莫叫他们贪看热闹,再受了波及。”
柳少君不疑有他,应下后匆匆去了。
红袖与一撮毛已是从后追了来,见我就这样把柳少君打发走了,面上很是有些失望。红袖更是直接问我道:“公主,咱们真不去瞧一瞧热闹么?都说咱们大王法术高qiáng,神功盖世,奴婢却还从未见过他与人动手呢!”
一撮毛也紧着在旁边添油加醋,“我刚才看到了,打得甚是好看呢!都腾云驾雾,上了云霄了!”
竟还打上了云霄?我闻言也是好奇。众人都说huáng袍怪神通广大,可他在我面前却从未显露过什么神通。我也只见他与人打过一次架,还是在十多年前,对阵的不过十来个小妖,加之他当时身受重伤,虽瞧着威武,却是外qiáng中gān,只勉qiáng打杀了那些小妖,却连个“虎大王”都无法追赶。
红袖与一撮毛两个还在眼巴巴地瞅着我,直央求道:“去吧,去吧,公主带咱们去瞧瞧热闹去!”
我倒是有心也去瞧一瞧热闹,只自己实在不济,如若万一出了什么事故,连个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只能与人添麻烦。更别说huáng袍怪还在与人对阵,柳少君虽说那两个和尚明显着不是huáng袍怪的对手,可事有万一,还是小心为好。
huáng袍怪既叫我在dòng里安心等着,我便安心等着就是了。
我说道:“你两个去吧,我回去等着你们。”
红袖与一撮毛两个明明恨不得立刻便就跑出去瞧热闹,听我这样说却还有些拿样,红袖更是揪扯着帕子,十分扭捏着说道:“留下公主一个人,怕是……不大好吧。”
我不由失笑,没再多说,只向她两个挥了挥手,示意她们快走。
红袖与一撮毛对望一眼,匆匆说了一句“谢谢公主”,便就一溜烟地往外跑去了。
我原地又站了片刻,这转过了身,独自一人又往回走,边走边思量huáng袍怪到底为何非要抓一个不相gān的和尚,正疑惑着,阿元与阿月两个却不知从哪个dòng口钻了出来,声声喊着娘亲,直往我怀里扑了过来。
他两个不知又跑去哪里疯玩,脸上又是土又是汗,搞得花脸猫一般,我瞧得又气又笑,忙掏出帕子来给他们擦脸,又问道:“你们这是跑去哪里胡闹了?见着柳叔叔没有?他正要带人去寻你们呢!”
阿元只笑嘻嘻地摇头,答道:“不曾见着。”
阿月也忙跟着哥哥摇头,又来拽我袖子,忽地问道:“娘亲,咱们捉了唐僧,是真的要吃他的ròu么?唐僧ròu怎么吃,好吃么?”
我听得一愣,阿元那里却是赶紧扇了弟弟后脑勺一下,急声喝道:“胡说什么呢!”
阿月很是委屈,用手揉着后脑勺,眼里都噙上了泪,瘪着嘴说道:“我没胡说,爹爹抓那唐僧,不就是要吃唐僧ròu么?我听爹爹和柳叔叔说了——”
“你闭嘴!”阿元抬手又要去打弟弟,我忙一把挡住了,冷声喝道:“你旁边给我站着去!”说完,又蹲下身来哄小儿子,柔声道:“乖,跟娘亲说说,你都听到爹爹和柳叔叔说什么了?”
阿月瞧着我护着他,很是得意地瞥了哥哥一眼,这才又来看我,乖巧地答道:“爹爹和柳叔叔说唐僧是什么金蝉转世,吃了唐僧ròu就可以长生不老,那唐僧既然自己送上门来,便就是大家的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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