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蔺深深看了她一眼,道了声,“谢谢,”谢谢你这么善良。
下午两人睡了长长的一觉,醒来后舒爽极了,中午吃的还没消化,廖蔺带薛妙去江边走走。
过年了江边人很少,江面涤荡着冷风,吹得人神清气爽。江水幽幽,无声记载着两岸的变迁,现在对岸浦东一带还是农村,别说摩天大楼,连个二层小楼都少见,倒是江这边,殖民风格的高楼林立,薛妙背江而立,细数那些标志性建筑物,想着几十年前的外滩还是另外一番景象,转眼物是人非。
她语调悠长,带着些穿越人士的迷惘,问廖蔺:“时间到底是什么?”
廖蔺能瞬间明白她的意思,不假思索地开口道:“时间只是人的记忆。”
“所以我们要活在当下。”迷惘只是一瞬,本质上她就是个乐观的姑娘,看向廖蔺,目光诚恳,“我要真心谢谢你,能来陪我过这个新年。”让我在没有爷爷的第一个新年里不孤单。
廖蔺没说话,只对她露出个温暖的笑容。
两人随北方风俗,中午吃正餐,晚上吃饺子,黑市买来的海虾特别新鲜,去了虾皮,兑点五花肉,细嫩的春韭切碎,调个三鲜馅,包最鲜的过年饺子。
廖蔺擀皮,薛妙包。包了一会想起忘了个事,薛妙找了几枚硬币,用热水烫了好几遍杀菌,包在饺子里,对廖蔺说:“我要多吃几个带钱的饺子,明年还能继续财大气粗。”
廖蔺提议,“光放硬币太单调,再放点别的。”
薛妙想想也是,摸出两块硬糖,拿刀分两半分成四块,合着饺子馅一起包了,某人暗戳戳记住了那几个饺子的位置,包完了主动要求煮饺子,薛妙放手让他煮,“三鲜馅好熟,浮三遍水就赶紧捞出来。”廖营长煮饺子,她去调醋汁。
“饺子来喽。”廖蔺端了两盘饺子放到桌子上,薛妙又找了碟原先泡的腊八蒜出来,配饺子吃。
白白胖胖的元宝饺,外皮筋道,馅料鲜美,一口一个,欸?硌牙了。
薛妙吃到了第一个带钱的饺子,高兴极了,“我明年果然还能财大气粗。”
她刚吃出一个带硬币的饺子,对面廖蔺咯吱一下,咬到还没融化的包了糖的饺子,笑容满满,“看来我明年会过得更加甜蜜。”
这边薛妙又吃到一个带钱的饺子,“我明年会财大大气粗粗。”
廖蔺不甘落后,糖的又被他吃到了,“我要更加甜甜蜜蜜。”
薛妙又吃到一个,“我要财大气粗乘以三。”
“我会甜蜜出三个加号。”
不用猜四个带硬币的饺子全让薛妙吃了,四块糖饺子也全进了廖蔺的嘴里。
廖蔺牙齿夹了最后一小块糖,亮给薛妙看,男人脸上笑容满足,“咱们俩分工还挺合理的,你挣钱,我喝蜜。”
双目灼灼看向薛妙道:“我明年都这么甜蜜了,是不是可以把追媳妇三十六计,改成宠媳妇三十六计啊?”
这家伙为了给自己找个借口,可真是用心良苦,吃个饺子还能玩出宫心计,真是服了他了。
但他这么幼稚的地耍心眼,还真让人有点小小的心酸跟感动。
廖蔺见薛妙面无表情不说话,心里有些七上八下,过了好大一会,见对面姑娘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我看你表现。”
这声回答仿佛天籁,廖蔺心里瞬时万朵礼花绽放,这个年过得太让人难忘了。男人太开心,撤开凳子,上前抱住心爱的姑娘抡了好几圈,可怜薛妙才吃的饺子差点被一起抡出来。
被放下来时头晕眼花,抓着廖蔺的胳膊才站稳,薛妙揉着脑袋,愤愤道:“我有点后悔了,就你这么个宠法,我过两天要得眩晕症了。”
廖蔺俊脸带着羞赧,扶助薛妙的肩膀道歉,“太高兴了,下回不这样了。”
“我就想看看你是怎么宠我的。”
事实证明,廖营长,新科上岗男朋友,在宠媳妇这方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晚上守岁不好回房间,这个时候风气保守,男女如果不是夫妻关系,一同待在一个宾馆房间是要犯错误的,厨房算是公共空间,做饭的炉子里还有炉火没有熄灭,围在炉边叙话守岁也是个很好的选择。
过年得有点娱乐,廖蔺去前台借了副军棋回来,薛妙虽然以前没玩过,但是军棋玩法简单,廖蔺教了两遍她很快学会。
廖蔺眼神微闪,从上衣口袋把别着的软头钢笔取下来,建议道:“我们取个彩头吧,谁输了,就往谁脸上画道胡子怎么样?”
薛妙无语,“这叫彩头?”不过玩游戏她擅长,一会准能给廖营长化成了老寿星,点头道:“谁怕谁,开始吧。”
结果,廖营长为了自己的彩头,第一局就快速把薛妙的棋子逼得无路可走,愿赌服输,薛妙一脸凛然闭着眼等着被画,廖蔺慢悠悠摘掉钢笔冒,一手点着薛妙下巴,端详好久,在她左脸颊画了一撇。
薛妙心说这要是被画满,她就成猫了,必须不能输,“再来。”
再来还是输,薛妙的军旗没护住被扛到对方大本营去了,右脸颊又多了一撇。
第三把地雷上来就被挖了,第四把又被拔了军旗,第五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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