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蔺看她的眼神像是看傻子, “你都在这里待了快一年了,这点常识都没有?我刚才说要给你抓十只难道是说着玩的吗?在这里鹦鹉就跟咱们北方的麻雀似的, 是害鸟,专吃玉米。玉米长成的时候,如果没看住, 能让它们给叨得一点不剩。”
“啊,”薛妙惊讶地半天没合上嘴,这个她真不知道,后世凤头鹦鹉在当地已经成了珍贵的稀有鸟类,虎皮鹦鹉虽然常见可也不像现在连成片地到处飞。
廖蔺把车往前开出一点,“刚才我判断失误,原本以为这里只停了一小批,没想到有这么多只在这等着玉米熟,前面应该有村庄,得往通知他们安排人在这看着,这种鸟聪明,稻草人它们能认出来,鸟等会再帮你抓,先保护玉米要紧,要不农民半年白忙活了。”
薛妙认知继续被颠覆,当有一天鹦鹉成了害鸟……如果再给它们长点智商,估计它们能称霸地球。
前面果然有个村子,打听了村口大榕树下不出工的阿公、阿婆,廖蔺让薛妙在树下等着,他去找在水田里领着大家干活的队长,队长一听也急了,“这帮鹦鹉又回来了?上次好不容易把它们弄走,这才几天?谢谢你,解放军同志,这两天忙着给水田除草,就没顾上玉米地,我们这就派人去赶鹦鹉。”
既然碰上了,廖蔺不能不管,再说他还要给某人抓鸟,跟着队长一起往玉米地去,想了想给队长提了个建议:“我估计你们周边公社都有这种情况,动物也有食物链,跟上面申请一下,看能不能去西边弄只驯化好的厉害的猛禽回来,大家轮着用,不是让它吃鹦鹉,起码能吓吓它们,知道这里有天敌,时间一长它们就会退回到山上林子里,比人看着好使。”
队长点头:“我们前段时间弄了十多只猫来看着,最开始几天还挺管用,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些猫也不看鸟了,开始互相打架,鹦鹉没事,它们自己伤了好几只。你提的办法不错,等开会时,我一定跟领导建议一下。”
“你把这个网给我,我先帮你把领头的鹦鹉抓住,没了最聪明的指挥,估计能让它们乱上一段时间。”
“谢谢你,解放军同志。”
薛妙等了一个小时,见廖蔺提了个竹编的小篓子回来,里面装了只黄脸,鸟身是蓝灰色的鹦鹉,高兴地上前接过来,递给廖蔺一个竹筒,“喝水,这里的山泉水特别好。”
这里是后世著名的烟草基地,山泉水跟烟草一样出名,刚刚树下的阿婆给薛妙指了位置,那眼泉出水量很大,她就没客气收进福德居里好些,留着以后做饭用。
廖蔺喝了一口,果然甘甜。
小竹篓里的鹦鹉歪着脑袋用一双黑豆眼盯着廖蔺喝水,忽然叫了一声,那意思是它渴了,也想喝。
“虎皮鹦鹉大多是黄绿色,没想到混进只蓝灰的给这些黄绿的当老大,我观察了下,它很聪明,你耐心教它,估计能学会些话。其它的都太普通,我就没抓,等见到好的,再给你弄。”
“刚才也就是说说,不知道农垦团让不让养,不让的话,回去后再把它放了。”
抓只鸟,做了件好事,挥别村里人,两人接着上路,薛妙找了个细竹筒出来,倒了些水给鹦鹉喝,这鹦鹉不愧是带头鹦鹉,吃得最多,胖墩墩的,薛妙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大象,“大象,小猫怎么叫?喵,喵。”
胖鹦鹉只管把头埋在竹筒里喝水,理都不理她一下。
廖蔺乐死了,“这只鹦鹉虽然聪明,但它就核桃仁那么大的脑袋,你一下就弄仨动物出来,把它弄错乱了,它会想撞墙。给只鸟起名叫大象,只有你能干出来。”
“它的吨位在虎皮鹦鹉里是大象级别的,叫大象怎么了?还有,怎么是三种动物?你会不会数数?”
“大象,小猫怎么叫?妙妙。加你不三只吗?”廖蔺笑。
如果不是因为他在开车,薛妙真想把这嘴欠的司机当场灭口。“你讽刺我,那个糗事就不要换了。”低头逗弄鹦鹉:“大象,廖狐狸怎么叫?汪汪。”这只鹦鹉早晚要撞墙。
廖狐狸:“……,我错了不行吗,快点,做人不能言而无信,答应的就要做到。我特别想知道我妈是怎么给我作传的。”
鹦鹉不理薛妙,薛妙只能跟廖司机讲话,“那我就勉强给你讲个跟你小名有关的故事吧。”
“……从自己同龄人的媳妇嘴里听自己小时候的故事,这事怎么这么奇怪呢?”廖蔺自嘲。
薛妙讲之前,帮他捏捏后脖颈,缓解下疲劳,边捏边笑:“是因为你有个神奇的妈,你听好了,话说那是建国后的第三年年初,你爸被派去东北驻防,你妈带着你跟着去了,那里黑土地肥沃,“棒打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嗯,熊瞎子也遍地走,只有四周岁的熊熊你,简称熊二,已经能跑会跳,淘得没边了,一时没看住就独自出了家属区,蹿到林子里,有次,很不巧碰上一只冬眠醒了的格外暴躁的熊大。小熊二初生之熊不畏熊,勇敢伸出友谊的小手,喂了熊大一颗一路上掉了三回舍不得吃的糖,幸运地逃脱了熊大的熊爪,等到熊爸熊妈来救。事后,他们痛定思痛,决定把你这个名叫熊,性格更熊的熊小孩送回爷爷奶奶身边,这就是你没在父母身边长大的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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