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妙开门,见张波跟她们宿舍的刘芳芳站在门外,把两人请进屋,薛妙好奇:“你们不睡觉,摸我这来干吗?”
张波看着刘芳芳笑得满脸暧昧,刘芳芳则羞红了脸,坐在床上低头扣手,这是怎么了?
张波忍不住开口:“就是刘芳芳看上来给咱们培训的战士刘晓峰了,你不是跟廖营长谈对象吗,对那边人比较熟,想问问你,他有对象没有,如果没有能不能帮忙探探口风。”
呦,找她做媒。薛妙笑,“刘晓峰没对象,他们那就是个和尚窝。芳芳你是豫省的吧?真是巧了,你俩不光是本家,还是老乡,你俩肯定能成,我明天就帮你问。”
刘芳芳长得很大气,性格也很大气,害羞只是一时,抬起头来大方承认:“我就是听他给我们讲课听出来家乡口音,觉得亲切,他指导女知青动作也不看我们眼睛,不碰我们,明显在避嫌,应该人品也不错,反正到年龄要结婚找对象,就想找个能信得过的。”
“廖蔺他们营的战士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人品肯定信得过,就是他们的任务需要冒风险,这点你有没有顾虑?”当媒婆得提前把一切问清楚了。
“我们上工不也得冒着被毒蛇咬,被树砸,被蚊子咬成疟疾的风险吗?我奶奶常说,活着本身就是跟天挣命,不怕。”
刘芳芳真不错,这个媒薛妙必须做。第二天中午午休的时候,就带大象一起去独立营,她在前面走,大象在后头慢慢追,太胖,空气阻力太大,单位耗油多,飞不快。
廖蔺他们也有半小时午休,工作时间又是私事,薛妙不会进营区,今天正好轮到当初被毒老头使|毒的倒霉蛋赵小龙跟另一个战士在门口站岗,听说薛妙找营长,赵小龙立即飞奔找人。
廖蔺远远见薛妙和薛妙肩膀上大喘气的胖鹦鹉,没等开口问她干嘛过来。胖鹦鹉自从上次装象事件莫名其妙跟他结了仇,看见他也不喘了,大声喊:“葱婶!”
薛妙:“……”
廖蔺一个踉跄,后面的赵小龙干脆来个马趴,站岗的小毛因为要保持仪容,憋笑差点背过气。
“跟我来,”廖蔺给了鹦鹉跟鹦鹉主人一会有你们好看的眼神,把薛妙拉到大门外的菩提树下。眯起眼,“先别说事,给我解释下这个毛脸为什么要那样叫我?”
廖营长的眼神过于危险,大象和它主人有志一同,都没出息的缩着脖子,抬眼睛偷觑他。
薛妙受不住只能招了:“事、事情是这样的,你不是我碧哥吗,我教它以后见你叫、叫葱神……碧哥的变种,当时教它,它根本连嘴都没张,谁知道它今天能喊出来,还、还喊偏了。”大象果然错乱了,动物分辨不清,现在连公母也不分,她到底养了个怎样的鹦鹉精。
廖蔺吓唬大象,“把毛看好了,小心我给你拔成秃驴。”又弹了让人头疼的小媳妇一脑瓜壳,“今天先放过你,都给你攒着,说吧,大中午的找我什么事?”
“你们这秃……没对象的战士不是多吗,我给你解决问题来啦,”差点又说错话,薛妙战战兢兢把自己来意说完。
廖蔺点了下头,“回去吧,我知道了。”
薛妙不解:“你不详细问问啊?刘芳芳把她家往上数五代的情况都说了一遍,我还费神都记下了,等着告诉男方呢。”
“找对象用那么麻烦吗?”廖蔺不解。
“哦……”
廖蔺在“哦”的余音里想起当初自己人为制造的麻烦,面上有些挂不住,赶薛妙回去,“行了,为了别人的事跑出来挨晒,赶紧回去,有时间把你这只肥鸟好好训训。”
廖蔺的兵动作就是快,三天后刘芳芳就来告诉薛妙,她跟刘晓峰成了,刘晓峰已经往上打恋爱报告了。这也太快了吧,真是个干脆的人。
刘晓峰作为廖蔺看好的储备连长,不光做事干脆,情商或者说恋爱商更是青出于蓝,他手巧,训练结束去砍了竹子,劈成竹篾,给刘芳芳光大大小小的背篓就编了十只,还给她重新换了个新的用着更趁手的铁锹把,磨得光溜溜的,上边一根毛刺都没有。
把姐妹们都羡慕坏了,薛妙也很羡慕,廖营长就被嫌弃了,这人男友力差太多。
正好顾宇宁的未婚妻曹飞燕从外地培训回来,带了当地人送的蟹子回来,顾宇宁放假时找廖蔺跟薛妙,四个人一起吃个饭。
蟹子有点像后世的缅甸蟹,比他们这山上溪流里的蟹子更大,味道不错,薛妙给蒸了,取来她去年泡的青梅酒,在井水里冰镇,四个人凑在顾宇宁宿舍的小桌子上,吃螃蟹,喝青梅酒。
薛妙跟曹飞燕出去培训前接触过几次,发现她就是看着显高冷,其实是天生话少,顾宇宁话也少,想着廖蔺说的两块冰摩擦摩擦也该化了,薛妙今天就想看看他们俩是怎么摩擦的。
四个人相对坐在桌子两边,桌上一盆大螃蟹,薛妙跟顾宇宁先上手,拿了一只蟹子出来,两人熟练地拆蟹子,顾宇宁估计以前没少吃螃蟹,也挺会吃,麻利地去蟹壳,剥蟹肉,处理蟹的水平不比薛妙差多少。
他们两人剥蟹子,剩下那两人就坐那看他们处理蟹子。薛妙剥了一只,习惯性地要拿给廖蔺吃,对面顾宇宁也把拆下来的蟹肉都放到盘子里,推到曹飞燕面前,她反过味来,看人家摩擦得多好,现在连顾宇宁的男友力都比某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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