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谁都没睡好。
第二天天还没亮，洛娇就醒了过来，睁着眼在黑暗中注视着帐篷帘子的位置，她不知道外面有没有人守夜，如果现在跑的话，能跑得掉吗？
“这里的人都有守夜习惯。”突然，莫小岚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但洛娇看过去时，对方依旧是闭着眼睡觉的样子。
没办法，洛娇只好也闭上眼，不过她也越发觉得狐疑。似乎自从那天莫小岚跟自己说自己去过境外后，她给自己的感觉，像是知道了很多事情。
甚至，连这里的人有守夜习惯都知道。
虽然有些值得怀疑，但洛娇眼下能信任的，还是只有她了。
一夜到天明，洛娇刚醒，就听到耳边是不断传来的哭声。
声音很熟，洛娇转头就看到了昨天被拉走的那个女孩，洛娇记得她的名字叫木莎莎，很好听的一个名字。
只是眼下的她，却看着有些惨烈，脸上带伤，嘴角乌青，身上的衣服也有些被撕破，也没有衣服给她换。
她遭遇了什么，洛娇不用问都猜得到。
“你们为什么不救我……”木莎莎抬起头，那双带着泪的眼睛怨恨地看着洛娇三人。
“救不了。”莫小岚淡淡说道。
“是你不肯救，不是救不了！都是你们，我才会被这群……我恨你们！”木莎莎愤声说着，如果她手边有东西，洛娇毫不怀疑她会直接扔过来。
莫小岚就着昨晚帐篷里剩下的水洗了脸，又将毛巾递给洛娇，这才凉凉看向木莎莎，“我们又不是你妈，怎么可能凡事替你想？昨晚不是你就是我们，人是自私的动物，你觉得谁会心甘情愿代替你？或者换位思考下，如果被抓走的是别人，你会去代替她吗？”
虽然知道是这样，但木莎莎依旧无法原谅她们，“你胡说，如果是你们，我肯定会拉着你们。”
“可拉着没用啊，必须有人去，除非你愿意代替别人去。”莫小岚话语微淡，随后看向木莎莎，“那你告诉我，你愿意代替别人去吗？”
“我……”木莎莎想回答又不甘，一时踌躇不前。
见状，莫小岚轻笑了下，“你也别想了，如果你愿意，就当昨天你是代我们去的，我们会对你表示感谢。如果不愿意，那你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愿意？”
木莎莎顿时噤了声，莫小岚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是封死了她所有的路。
帐篷的帘子被拉起，那人朝着里面的四人看了眼，“快出来吃饭，晚了就不用吃！”
没再理会木莎莎，莫小岚看向洛娇，“走吧，今天多半还要继续走山路，不吃饱点我怕你走不动。”
这些天下来，洛娇早就走不动了，路上都是靠着莫小岚帮着她。就算吃饱点，力气也到不了腿上啊……
偏偏莫小岚，体力一直很好，她说自己是个体育生，体力方面自然好，洛娇这个小残废只能羡慕。
不过对外，莫小岚也是表现出一副力竭的模样，争取不引起注意。
早餐依旧是烤肉，虽然有些油腻，但实在没什么可挑的，洛娇只能尽量多吃点，能吃多少吃多少吧。
等到吃完烤肉，莫小岚拿着一些小小的类似鸡米花的东西食物过来，洛娇也吃了两口，觉得好吃就又多吃了点。
“你知道你刚刚吃的是什么吗？”见洛娇吃得高兴，莫小岚一边吃，一边笑道。
“鸡米花？”洛娇想了想道。
莫小岚摇了摇头。
“那是什么？”洛娇一边问着，一边又吃了个。
“油炸蜂蛹，这边的特产，你看这是不是一点都看不出来里边是条虫子？”莫小岚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手上的炸蜂蛹，指着脑袋的位置给洛娇看。
这下子，洛娇难受了，反胃了……
吃虫子绝对是洛娇有生以来第一次，只要一想到那些是虫子，整个胃都有种翻涌的冲动。
给洛娇递了杯水，莫小岚道：“这东西好，蛋白质含量高，出了这想再吃就没那么简单了。”
见莫小岚还打算给自己吃，洛娇赶紧摇头，“我不吃，我吃素！”
“谁早上还吃了烤肉，怎么现在就该吃素了？”莫小岚轻声打趣着。
洛娇边喝水边看别的地方，只要一想到莫小岚现在吃的是虫子，她的胃依旧不太舒适。
等到吃完手上的蜂蛹，莫小岚交错拍了拍手，惋惜不已，“可惜美味太少……”
洛娇的目光四处看着，这一看就发现了一些端倪，昨晚应该不止是她们帐篷有人被抓走，应该是每个帐篷都有。
不过跟木莎莎相比，其他人显然淡定得多，虽然也更麻木。
等到都吃完饭，昨晚来她们帐篷抓木莎莎的那三个大汉就带头领着他们这队伍往一个方向离开。洛娇注意到，其中一个大汉还看了眼木莎莎这边，似乎还笑了。
但与之对比的，是木莎莎越发颤抖的身躯。
走在山路上，莫小岚一边走着，一边跟洛娇说话，“很快就要出国界了，你出过国吧？”
洛娇点了点头，“出过。”
“那就好，如果这是第一次出国，那这第一次也不太美妙了。”莫小岚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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