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里上下红红火火。
很多人觉得那是魏寻运气好, 但厂里的人都知道那是他没日没夜拼出来的, 如果没有他的努力,厂子不可能有如今惊人的成绩。
张老板很守信,把当年那百份十的股份无偿转赠给魏寻,反正这钱以后他还是能收回来,以魏寻的能力修理厂以后肯定还会更上一层楼。
在张老板心里魏寻是个难得一见的可造之才, 更难得的是他为人诚实又肯干,有这样的合伙人是他的荣幸,所以当他那边遇到好项目时他也会想着魏寻。
魏寻也算是幸运碰到张老板这个贵人,跟着他投了两个项目,赚了不少钱,现在也算的上是个有钱人。
他归结为一句:情场失意,商场得意。
有时他跟朋友开玩笑还会这么说,是老天爷可怜他的,所以才让他顺风顺水。
朋友问他,为什么老天爷就不可怜可怜他们呢,也让他们发发财呀?
魏寻说,那是因为你们都娶了媳妇儿,而他被人甩了连句话都没有收到,至今他胸口还像被人插了把刀一样痛。
曾经他想拿命去疼的人,却弃他如粪土,真的是把他伤透了。
三年前,他证实陈希真的出国了便回了荔城,但他还是抱着她一定会联系他的心,可是一个月又一个月过去,他还是没收到任何消息,最后他忍不住又给她那位同学打了一个电话,这才得知道她已经在那边上学了,估计短时间内都不会回来。
那时他才确定,自己是真的被甩了。
那段时间刚好是厂里最紧张最忙的时候,渠道刚刚打开,厂里资金又紧张,有好多事等着他去推进,他便把全部的时间投放到业事上,处理完工事,他便下车间跟师博们一起修车,干到每天筋皮竭尽,也不给自己留一点空余时间。可洗完澡躺在床上后他又一点睡意也没有,那个女孩的身影便会在这个时候悄无声息的钻进他脑海里,占据他所有思绪,折磨着他,让他不得安睡。
头几个月,他想她想的难受,有几次没忍住,拿烟头烫自己胸口,至今上面还留有烟头疤印,那是他耻辱的伤疤。
后来时间久了,那股难熬的相思也就沉淀下来。可他对感情的事再也提不起半分兴趣。
孟玉珍为他的婚事操碎了心,托亲戚朋友给介绍,好不容易有合适的,让他去跟对方见个面,他总是有理由不去,好说歹说去了吧后面还是不了了之。
问他对方有什么问题?
他就一句话,没看上。
孟玉珍觉得儿子这眼光真的是要上天呀,有两三个她都是看了照片后才让他去见的,都长的很不错,要文凭也有文凭,要脸蛋有脸蛋,而且人家工作都很体面,愣是他没看上。
他是想娶天上的仙女不成?
简直气死她了。
可再气,她还是想抱孙子,还得继续给他找。可她能拜托的人都拜托了,而且被魏寻那样涮过几次,朋友亲戚也就不愿意再给他介绍,得罪人不说还吃理不讨好。
孟玉珍没办法,便偷偷拿着魏寻的材料去婚姻介绍所给他办了个会员,还是最高级的那种,不管怎么说魏寻也有钱了,她也舍得砸钱,只要能找着就行。
婚姻介绍所的工作人员,一看魏寻的件条这么好,说立马给他按排两场相亲,说都是她们这里最优秀的会员,一位是大学老师,岁数比魏寻小一岁,还有一位在外企做财会。
孟玉珍看了看那两人的照片,特别的满意,让工作人员先给按排那个老师,说那个面善气质也好她比较喜欢。
约好时间地点,孟玉珍拿着工作人员给她写的便签,便自亲跑去修理厂找魏寻。
这次孟玉珍拿出母上大人的威性,强制要求他去。
魏寻得罪不起她,便答应了下来。
为了避免他光嘴上说说,而没有实际行动,孟玉珍决定这次陪他一块去,魏寻已是对她彻底无语,随她高兴。
第二天中午,孟玉珍便跟着魏寻一起去了那家茶馆,婚介公司早就为他们预订好隔间,他们到的早了一点,在隔间坐下后,孟玉珍叮嘱:“一会人来了我就先出去,你跟人好好聊聊。”
“知道。”
魏寻懒散的靠在椅背上,拿出烟点了一根,刚抽一口,就被孟玉珍给抽走。
孟玉珍横了他一眼,把烟辗灭在烟灰缸里,嗔道:“抽的这里乌烟瘴气的,人家过来印象分一下就给你扣没了。”
魏寻侧目看了老妈一眼,突然觉的她好可爱,伸手摸了一下她后脑勺,笑道:“行行行,我不抽。”语气跟哄孩子一样,定眼看着她,见她眼角褶子越来越深,一头短发已是黑白半掺,原来她也老了。
魏寻突然心里就有点感慨,或许他该放下了,好好找一个安定下来,让他们享受天伦之乐,而不要再父母这样为他操心。
孟玉珍侧过身来,苦口婆心:“今天这位是个女老师,还是大学老师,我看过照片,长的很不错,最主要这人面善气质也好,你可千万别给我谈砸了。”
魏寻深吸了口气,坐正起来,扣好西服扣子,正色问道:“怎么样,够帅吗?”
孟玉珍很认真的上下看了看,点了点头,竖起大母指,“帅!”
魏寻被她认真的表情逗乐了,“那你放心,只要一会来的不是个妖怪,我就把她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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