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她总得在意了吧。
沈无心睨了她一眼,猫儿眼带着狡黠之色,“这不被我拉回来了吗。”
“他没有心。”慕容绣说完,自己也觉得怪怪的——要是没有心,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呢?
沈无心视线落在门旁那角红色衣角上,唇边的弧度加深,笑意粲然,“他自己说的啊,我是他的心嘛。”
那角红衣如她所料顿了顿,接着楚碧城才从门后出来,声音里带着笑意,“难道我说错了吗?”
慕容绣转身对上他的表情,打了个冷战,“......”
这家伙在阿鸾面前的表现和在世人面前的表现也差太多了吧。
她吐槽的话还未出口,两道更麻烦的声音便由远而近。
介乎少年和青年间的嗓音夸张地叫,“绣姐姐!”
后头小女孩的嗓音紧追不舍,“周醉语,你给本小姐站住!”
一大一小两道身影你追我赶地冲进室内,正是周醉语和杨思思。
慕容绣揉揉太阳穴,瞪了他们一眼,“你们俩给本教主消停点。”
周醉语顺势跪在椅子上,伸手虚拽着慕容绣的襦裙裙摆,“绣姐姐,救命啊!”
他的身后,杨思思伸手把袖子上的貂毛袖口撸上去,叉腰一戳周醉语,“你答应的给我玩的,愿赌服输,不能出尔反尔!”
慕容绣垂眸睨了他一眼,“嗯?”
周醉语机灵地改口,“嫂子救命!”
慕容绣“嗯哼”一声,冲杨思思招手,“好了,思思过来,姐姐教你新玩法,不能一下子把人玩死。”
周醉语拽着她襦裙的手一滑,“......”
师兄,我嫂子是魔鬼怎么办。
周醉语是杨思思的“战俘”,杨思思又是“带资入组”的,两人在慕容绣的房间旁边租了另一套房。
沈无心自然不会去管她们,随着白鹿图的消息传出,如此场面往后只会越来越多。
慕容绣和杨思思在桌边小声说大声笑,被放生的周醉语便坐在椅子上,观察着沈无心。
他来的路上早听说这位“仙女姐姐”了,这会一看,不由暴露本性,风流的笑意染上唇角眉梢,“姑娘的确配得上这个称号,只是我怎么看怎么觉得姑娘十分眼熟啊,莫非我们曾在哪见过?”
“你对我娘子很感兴趣?”懒洋洋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周醉语回首一看,看到美人身上的红衣和双剑,吓得从椅子上站起来,“是你?”
他脑内灵光一闪,相似的场景浮现在他脑海——突然记起来为什么神仙妹妹这么眼熟了。
他还没说什么,就被楚碧城一剑鞘押了下去,孤零零地在隔壁桌上坐下。
于是这顿晚饭,大家在主桌上吃着扬州第一楼的特色菜系,除了周醉语一个人坐在小桌,委屈地吃着小菜。
白天算了一天卦,沈无心早就累了,用过饭,和慕容绣里应外合地给杨思思编了一套周醉语驯服大法,便早早洗漱上床钻被窝了。
楚碧城白日里消失了一日,但他身上的血腥气出卖了他,即便沐浴过,刚钻进被窝时沈无心依旧闻到了那淡淡的血腥气。
她忍着困意,睡眼惺忪地睁眼,仰首看他,“你今天和别人动手了?”
月色如水,洒满了半张床,星星点点落在她猫儿眼里,刺得她眯起眼睛。
楚碧城扬手拉下床帐,挡去了大半月色,伸手在她发顶揉揉,“只是烦人的苍蝇而已,已经解决了。”
沈无心睡意上头,依稀想到销魂殿,但脑袋被温暖的大掌抚触着,像是被日光拂过般熨帖,眼皮更沉了。
楚碧城低头在她眉心落下一吻,低声道,“睡吧。”
怀里的小姑娘连日为白鹿图奔波,天天面对着那群老狐狸派来的探子,显然已经累极了,不一会便忘了和他计较白日里他去做了什么,在他怀里沉沉地睡去。
以他行事的风格,以前若不是他是销魂殿的人,正道中人想必早一哄而上了。
如今他脱离销魂殿,不仅虎视眈眈的正道中人有了时机,销魂殿中更不会放松对他的追杀。
新仇旧怨一道,即便于他而言也不是可以轻松应对的。
只是他向来不屑去思考这些事情罢了。
若是沈无心醒着,必然也会想到。
窗外,极轻的落地声传来,若不是他在,肯定无法察觉、
怀中的姑娘毫无警惕,放松地陷在他怀抱里酣眠,楚碧城伸手揩过她脸颊,头一回对他们的穷追不舍有了不悦。
轩窗处传来一声细微的摩擦声,楚碧城眼睛一眯,手搭上腰间的断雪。
下一刻,床上已经只剩下沉眠的沈无心,刚才楚碧城在的位置只有一把斩月,人已不知所踪,只留床帐微动。
窗外。
银白的月色在瓦片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殿主追杀令已出,你以为你能活过今夜?”
一身夜行衣的杀手立于青瓦之上,逆着月光看不清面具下的上半脸,依稀可见玲珑的身躯。
她手上三尺青锋映着月光,勾勒出剑上的纹路,蜿蜒的纹路间还有擦不去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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