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听得津津有味的慕容绣闻言眼睛一亮,赞道,“对,你这丫头有我们俩当年的风范。”
沈无心回想着她们俩当年什么风范,“......”
唯恐天下不乱的风范吗?
她视线和慕容绣的视线对上,慕容绣眼中熟悉的雀跃感染了她,惹得她莞尔一笑,没再说什么。
她们一路南下,离杭州城越来越近,她骨子里的久违的战意也随之跃跃欲试起来。
日已西斜,众人进了常州城,马车走在城中主街,周围人声渐沸。
无相派和明月山庄同属四大派,蜀中势力在杭州附近自然也是有影响力的,墨闻道一进城便领路来了相熟的客栈,订了三间上房。
周醉语有了面具“救命之恩”,对楚碧城的态度变了不少,此刻还斗胆地问他,“你们和我们无相派一块住,不要紧?”
楚碧城眉毛一抬,沈无心从车帘后探出头,跟着眉毛一抬,笑道,“周师弟,这么说,你现在也不是无相派的人那?”
周醉语和她腰间钻出脑袋冲自己勾勾手的杨思思视线相对,瞬时败下阵来,拱手认输,“差点忘了,小爷这三个月是杨女侠的人了,各位自然住得。”
“慕容姑娘?”少年独有的嗓音响起。
少年牵着黑马而来,青白二色门派服饰昭示着他的身份,加上他背上的焦尾琴,不难认出他是孟念心。
“孟少侠,你认错人了。”车里的慕容绣道。
孟念心牵着马走过来,眉梢眼角尽是飞扬之色,“怎么会呢?我认错谁也不会认错你的,你.......”
少年的话音戛然而止。
沈无心对上他意外又复杂的眼神,配合慕容绣的把戏道,“没记错的话,慕容教主是你的长辈吧?”
慕容绣是孟无琤的义女,他的师父又是孟无琤的亲儿子,无论哪个辈分,慕容绣都是他的长辈。
沈无心许久未关注,竟不知道,这两人又是什么时候扯上关系的?
刺激。
孟念心定定地看着她,那眼神不像是失望,也不像是错愕,倒像是看到了什么以前曾久久听说过的人。
楚碧城不客气地挡过了他看向沈无心的视线,唇边染笑,漫然的眼底却没什么情绪,“在下的娘子不喜欢别人看。”
沈无心看着面前被拉下的车帘,“......”
谁不喜欢别人看?她怎么不知道。
不过,她也不想见孟念心就是了。她虽然没有楚碧城那般介意他那个名字,可这个徒弟是孟珏从小收养的,名字也是亲自取的,再联想到他刚才的眼神,她还是十分膈应的。
“你......”孟念心本来远远看见慕容绣的马车和墨闻道的背影,心中一急便忘了师命,也忘了平日在人前的形象,就这么鲁莽地过来了,此刻遇上楚碧城,他更是错漏百出。
他凝视着这个据说师父弟弟的人,怎么也无法把眼前人和清镜书院联系起来,从前听长辈闲谈,他是觉得楚碧城是清镜书院的弃子,才只能屈身销魂殿。
但今日一见,眼前这个人又怎么会为他人所弃,他自小生长于孟家,深知是清镜书院养不出这般人物。
孟念心鞠了一躬,毕恭毕敬地道歉,“抱歉,方才见马车是慕容姑娘的,一时情急,冒犯了前辈,是念心无状了。”
立在柜台的墨闻道接过小二的牌子,闻言睨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若见到慕容教主就不冒犯了?”
他这话也没错,按孟念心的逻辑下去,怎么也是孟念心所言所行不恰当。
不过这话由墨闻道说出来的,便另当别论了。
可孟念心一看,墨闻道还是那副眼观鼻口关心的出尘模样,似乎刚才说这些的人不是他。
孟念心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和煦地和他点了点头,“墨道长若有不满,我们武林大会赛场见,念心尚有要事,先行一步。”
他言罢便牵马而去,在前方清镜书院的商号驻足。
他和墨闻道素有不和,只是众所周知的是小道消息传的那般,他和墨闻道不和是因为两人都爱穿黑衣绣银纹,常常不约而同地穿了类似的款式,又常常“不约而同”地在武林大会同一场遇上。
只是他不喜去看那些批评他因为输不起才和墨闻道结仇的消息,便没再了解下去了。
再者说,真正的理由为何,他自己清楚就好。
他是孟珏座下首徒,清镜书院也多半要交给他了,是以他从小虽从儒士之学,但向来眼高于顶。
正道同辈之中,他最不满的就是神坛之上的墨闻道,甚至他好不容易看上一位邪道的飞仙教教主,这教主还和墨闻道有过一腿,这让他心中更不舒服。
如今这马车在这里,那位慕容教主还不帮墨闻道说话,摆明了他有戏。
而且他今年闭关大半年,不信这回赢不了墨闻道。
殊不知,车里的慕容绣嘴里嚼着奶糖小方,见沈无心回到车里来,便和她邪恶一笑,“武林大会是吧?我倒要看看这家伙今年要翻出什么浪来。”
孟念心一进城,他代表的势力为给带他来了各方瞩目,刚才那一番自然逃不过各道各派的眼睛,沈无心一行几个人的身份基本暴露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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