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小姑娘跑得快没影的背影,再顺着她跑过来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看到了小姑娘的同伴和罪魁祸首。
同样穿着杏色门派校服、饰有各种银饰的姑娘咄咄逼人,“周醉语,你等着,要是我师妹有什么三长两短,叫我师父知道了,你......”
一身蓝衣罩银纱的周醉语笑道,“莫姑娘,我只不过对她笑了一下,我不是对你也笑了吗,要怪就怪,你师妹......?”
他话没说完,那位莫姑娘便已经打断了他,拔刀就不客气地指向他。
周醉语出剑相挡,不悦地道,“这姑娘真是不懂事。”
他师兄墨闻道一直在旁边远远地打坐调息,此时才蓦然睁眼,一个闪身徒手分开了两人,“莫姑娘,醉语行事欠妥,是我无相派教导无方,改日必前往贵教向你师父负荆请罪。”
“师兄,我何错之有......唔。”周醉语话未说完就被墨闻道冷冷一瞥,嘴里被塞进自己的佩剑,也不知道师兄什么时候出的手。
刚才还气势逼人的莫桃夭和墨闻道对视一眼,先移开视线,“哼”了一声,扬长而去。
去追自家师妹去了。
“呀,这是落荒而逃呢,还是落荒而逃呢?”周醉语不怕死地把剑拿在手上擦擦,一剑鞘拍他师兄后腰,调侃道,“为什么她一提起‘师父’,你就有反应了呢?有戏哦。”
“别把别人都看得和你一样。”墨闻道面容冷淡,一剑隔开他作乱的长剑,睨了他一眼,走在他前头,“若是再有姑娘告上门来,你便回去随师父闭关吧。”
周醉语不以为意,“师兄,你情我愿而已,你也别老憋着。我没记错的话,她师父是苗疆飞仙教教主慕容绣吧?”
他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了墨闻道一眼,“不然憋坏了,绣姑娘得心疼的......嗷,我要告诉师父你欺负我!”
他话未说完便被墨闻道一剑鞘鞭上屁股,摸着屁股控诉。
墨闻道看也不看他,最后无奈摇头,“我还是头一回听到,有人能把始乱终弃说得这么动听。”
听到周醉语提起慕容绣,沈无心看了墨闻道一眼,才转而去观察周醉语。
“逍遥客”周醉语的传说沈无心不是没听过,不过今日才亲眼看到了他始乱终弃,还冠冕堂皇地推搪的现场。
想到杨思思请求她占卜周醉语“提亲”一事,更加不悦。
此时见到他慢慢慢下步子,远离墨闻道,趁机看沿路女子,享受女子们的仰慕目光,沈无心顿时想走。
又想到楚碧城让她在这乖乖等着的叮嘱,最后只是转了个面,面对冰封的河面站着。
万万没想到。
“小姑娘,你在等谁呀?”周醉语一眼就被那个唯一抵触他的人吸引了,好奇地上前搭上她的肩膀。
沈无心无奈回身,睁大眼睛说瞎话,“等我爹爹。”
周醉语感兴趣地蹲下身,露齿一笑,“你爹爹太坏了,这么久都不来,无聊死了吧?叔叔带你去吃城南的花生糖怎么样?”
不远处,楚碧城提着小包袱看着两人。
少女披着绝刀门送来的狐皮袄子,眉眼间和肩侧皮毛犹有细雪,像是一朵将开未开的花骨朵儿,纤楚又坚韧,尚未彻底成熟,却让人心痒痒,手也痒痒。
光她站在桥边等,就已经引来不少目光,即使不是鹿神,也是多少人的目标。
沈无心像是没看到他的脸色,对周醉语弯唇一笑,看起来十分天真,“叔叔,我爹爹好像回来了。”
周醉语不耐烦地回头,正要看是谁坏他好事,结果一眼看到他身后站着的楚碧城。
那人就那么笑眯眯地站着,背后是络绎不绝的行人,就已经叫他心中一凛。
周醉语显然知道楚碧城的真实身份,再看沈无心“天真”的笑容,瞬时感觉掉入狼窝,连声拱手告辞。
楚碧城盯着周醉语的背影眯起眼睛,还是沈无心拉拉他衣袖,扯回了他的注意力。
沈无心仿佛没看到他被拉一刻下意识带上杀意的眼神,“爹爹,你买了什么呀?”
楚碧城有趣地挑起眉,“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多了个这么大的女儿?”
沈无心嘿嘿一笑,“非常场面非常应对嘛。”
楚碧城盯了她一眼,居然没生气,只是伸手揉了一下她脑袋,“下次换点好听的。”
沈无心感觉到头顶的雪随着他掌心的温度融化,正要炸毛,却因为他递到眼前的小包袱愣住。
小包袱里装着一小盒回春堂的白玉膏,还有一个小手炉。
看雕工和玉料便知价格不菲。
沈无心捧着手炉暖手,正感动地想说,涂手指用不着这么贵的药。
结果楚碧城一开口,她的感动瞬间消失殆尽。
“这是绝刀门三宝之一,比翼泉。”看着沈无心渐渐变化的脸色,楚碧城笑意加深,“嗯,考虑到你不识字,我特地去回春堂让人画出来了。”
楚碧城摊开小画卷,放到她手里的小包袱上。
就知道这家伙没有这么好心。
沈无心泪汪汪,“我现在还给你还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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