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递回手机:“你看看拍得怎么样。”
栗潇一张张往前翻:“光线条件不好,还能拍成这样,挺专业啊。”
“专业谈不上,我大学的时候是学校摄影协会的。”
“瞎谦虚,我虽然外行,但构图还是看得……”栗潇划到了自己偷拍沈黎的照片,突然有股做贼心虚的心情,不想删除,算了,就当是巧合吧。
科技感十足的烟花盛典持续了二十分钟,栗潇一直像个小孩子似的,手舞足蹈,欢呼雀跃。
沈黎站在她身边,笑问:“女生都喜欢这些吗?”
栗潇摇摇头,说:“这叫童年情结”。
又说:“你小时候,有没有看过一部电视剧讲包拯的。在一桩命案里,凶手是一个丑陋的樵夫。他的妻子患病快死了,临终前想要看一场烟花。可是一场烟花并不便宜,需要48辆银子,那个樵夫真的为了48两银子,替一个身患残疾的人复仇,杀了好多人。”
“那个樵夫杀完人之后,背着她的妻子,坐在山岗上,看满天的烟火像瀑布一样落下……唉,实在是太凄美了。”
沈黎听她这么认真,不小心笑出了声,忙说:“抱歉。”
栗潇翻了个白眼,问:“你不觉得,这个故事很感人吗?”
“我只是觉得你的记性实在是太好了,连48两银子,这种细节都能记住。”
“那当然了,记忆力是我的强项。”栗潇得意地说:“我也没见过你,可我知道你叫沈黎。”
转念一想,试探着问:“你不会……不知道我是谁吧?”
“额,”空气突然就安静了,沈黎也觉得尴尬,只好再说:“抱歉。”
“这才一会儿,你就跟我说了三次抱歉了!”栗潇伸出三个手指,比了个OK的手势,露出一脸促狭。
沈黎只好行了个古人礼仪,问:“姑娘芳名,可否告知?”
“记住,我叫栗潇。”
“你可能不知道是哪个栗,哪个潇,回去搜索,输入拼音会自动弹出我的名字。”
这么欠揍的话,从她口中说出来,却并不傲慢,反而娇憨得很。
沈黎笑道:“原来你就是栗潇,开车的时候,电台里常放你的歌,只是一直对不上人。”
想想这个解释还不够诚恳,又补充道:“难怪他们总喊你‘潇美人’,现在见到,果然人如其名,很美。”
这话,栗潇已经听烂了,她本着戳破一切谎言的精神,问:“真的?那你会唱我的歌吗?”
“……额,我喜欢听歌,但不太会唱。”沈黎老实招供。
“你的歌词写得都很不错,《轻狂少女》《千金散》,在满大街的小情小意里,自成一派。虽然有几首能看出来,是模仿诗词大家的风格,但也算才气逼人了。”
看来不是瞎套路,栗潇对此倒直言不讳:“我喜欢他们的诗词嘛,难免受影响,又不是抄袭……”
“我没有别的意思……”沈黎赶紧解释,却突然意识到自己话太多了。
他是个慢热的人,在生人面前更是有尴尬恐惧症,通常被外界形容为高冷。他也不知道,今天怎么突然健谈起来。
是因为栗潇吗?在她面前,他随时随地的紧绷突然无来由地放松。
她一看就是幸福家庭里出来的孩子,跟他完全相反。难道这就叫异性相吸?
他侧过脸,偷看烟花照亮栗潇的脸,羽睫覆下的阴影遮住了她微垂的眼眸,眉眼尾部浑然天成的一段妩媚,像一只小狐狸,这是手术刀无法雕刻出的美。山根勾勒出东方女孩精致的轮廓。贝齿轻咬着下嘴唇,有些局促,更显动人。
随着烟花谢幕,沈黎眼中,这让他心神颤动的美景,淹没在了幽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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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F的派对人多且杂,沈黎本不想来的。
看栗潇兴致那么高,他鬼使神差,主动提出一起。
“你不怕被人拍到吗?”两个人乘着观光电梯,看着人群越来越近,栗潇突然问。
“拍到什么?两个倒霉孩子,大年三十在一艘船上喝闷酒吗?”沈黎顾左右而言他。
电梯门一开,栗潇差点被人群挤倒,眼前乌泱泱的全是人群,沈黎自觉走上前,把栗潇挡在身后。
栗潇紧紧跟着,中途好几次,快被人群冲散,只好用手指轻轻捏住沈黎的衣服,像做贼一样。
餐食、酒水、人声、音乐,灯光毫无章法的射来射去。随着一阵引爆心脏的密集鼓点,身处于拥挤中心的主持人登上高台,大声号召现场的人群,参与游戏,派发礼品,引得人群随着他一阵阵躁动。
两个人紧跟人群流动到派对的核心位置,还没有弄清楚状况,就听到主持人用英文和中文大喊:亲吻你右手边的人!做不到的,就要接受香槟雨的惩罚!
转眼间,周遭的男男女女就不分性别的用嘴唇亲密接触,一个火辣的妹子居然毫不犹豫地抱住端酒的女服务生,闭眼投入地吻了起来。
栗潇一脸懵逼地看向沈黎,想问他怎么办,这才发现肩膀已经被他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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