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相与皱眉, 不耐烦说:“她是高烧, 去。”
宫女一看见小主子脸色一冷,当即不敢再多说一句, 转身跑出去唤了太医来,跟着来的还有四个侍女。
太医仔仔细细给小白冷诊了脉,察看气色,认真斟酌地开了药方, 刚要交给侍女去煎药。白相与看向太医, 太医立即会意,双手奉上药方。
白相与瞧了一遍,方才交给侍女。
侍女们笑道:“皇子, 这儿便交由奴婢们打理吧,您早点回去,今日娘娘的生辰,莫让娘娘担心了。”
白相与终于转头瞧了她们一眼,然后对她们微微笑了笑。
她们顿感受宠若惊。
白相与慢慢说:“我这位妹妹和我不是一个母后,平日里也甚少有交集,但我知她是个温婉寡言之人,心中倒慢慢生出喜欢,照如此看来,难道我最喜欢哑巴吗?”
侍女们不敢出声,垂手恭听。
白相与平淡说:“本皇子对你们无太多要求,做好你们的本分即可,我不会要你们去死你们也不必为我去死。至于我母后那边,我是该和我母后谈谈了。”
白相与的话完,侍女们这回连答个“是”字也没有了,拿了药方去跟太医抓药,煎药,默默地全退出了房间外。
小白冷再次醒过来,那个哥哥还坐在她身边。她眼睛往望转动。
白相与问:“你想找谁?”
小白冷烧得精神恹恹,张开嘴,如小动物呜咽般问他:“我、我奶娘呢?”
白相与这样回答她:“我进来时候,一个人影也不在留离宫里。”
小白冷看着他,乌黑的眼睛里,渐渐蒙上了一层水汽。
侍女煎好药端进来,试过药温合适了方递给白相与。白相与喂白冷喝下。
白相与把药碗交给侍女,轻声说:“留离宫内的宫人呢?”
“这个……奴婢也不太清楚,按理至少小公主的奶娘应该是时时刻刻服侍在公主身边的。”
“你们带上人,把公主的奶娘找回来。”
“是。”
一个下午临近黄昏,窗外的天色渐渐发黑,烛台上的蜡烛点亮。小白冷醒了又睡,睡了又醒过来。依然不见奶娘回来,而这个哥哥也一直守在她床边没有离开。
庭院里一大群宁香宫的宫女太监们,早已心急如焚,却个个也不敢进去打扰。
不时从大门口跑进来一个气喘吁吁的人。马上响起七嘴八舌的声音。
“你找到没有?”
“不见人!邪门了!我连冷宫都进去找了!连那个奶娘影子都看不见!”
“奇怪,这个奶娘到底跑哪里去了!”
“唉,那还个个站这里说什么废话!还不快去接着找!”
“你说的什么屁话,要找我们哪个不是人人去找了三四遍,不怕你笑话,我连见了口井都不放心过去瞧瞧,就担心那老人家不小心掉井里头去了。但就是找不着人啊!好像突然变没了似的,问其他宫人见没见过那个奶娘,谁也不知道,再出去找,你要我们该去哪里找!”
“那就傻站这里等着了?娘娘的生日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七皇子再不回去……唉!”
众人急得干跺脚。
留离宫中的四个宫女太监早偷偷溜了回来,见情况不对劲,个个不敢吱声。
宁香宫一干宫人把怒气发到了他们头上:“哼!自己的主子不好好伺候,没得连累我们!”
“是是,小的们知错了,各位公公、姑姑息怒……”那四个人唯唯诺诺,低头哈腰。
“冷冷!”
奶娘跌跌撞撞地冲进留离宫。她一清醒过来,竟已是天黑,宛如天塌了般,狂奔回来。赫然见到庭院内一大群人,以为回来晚了,精神几欲崩溃。
“冷冷呀!”
奶娘悲痛欲绝,哭叫地冲进房,众人拦都拦不住。
“冷冷,你为什么不等等奶娘就走了!”
奶娘眼睛里根本看不见还有个皇子在屋里头,扑上床去,死死地把白冷搂进怀里头,哭得死去活来:“冷冷,我可怜的冷冷啊!别害怕,奶娘和你一起去见小姐,你去哪儿奶娘永远陪着你,你别害怕!”
小白冷如一个软绵绵的面团被奶娘紧紧搂抱在怀中,不禁虚弱的哼叫出声,但她奶娘哪里还能听见?奶娘再不放手,小白冷没被烧死,估计也快要被捂死了。
还是负手旁观的白相与出声解救了小白冷:“她哪里都没去,一直等你回来。你再不松手放开她,就是你亲自送她去见她母后了。”
奶娘终于发现白相与的存在,愣了愣,慢慢缓回神,放开白冷。白冷暗淡病倦的眼睛对她眨了眨。
“冷冷……”
她颤抖地伸手摸摸白冷的额头,烧已经退了。
奶娘怔忡看向白相与,很快反应过来今日下午她走后发生了什么事。
奶娘忙不迭下床,就是拜倒叩首。
说过太多次,白相与和白倾样貌从小像到大,小时候更像似,经常让人分辨错。
奶娘老眼昏花,脱口而出:“老奴代小公主多谢五皇子大恩大德,待小公主病愈后,老奴定让小公主亲自去感谢五皇子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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