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他之间一直是清清白白的,从未有过丝毫逾越?”
他的每一句质问都如最严酷的刑罚,一遍一遍拷打着我,我感到从未有过的惶恐惧怕,我没想到这个世界上我最害怕的人竟然是他。他冷峻地盯视我,我目光闪躲,语无伦次地说:“没、没、没有……”
我快虚脱,瘫倒地上。
可他还不肯放过我。
“白冷,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你到底有没有让他碰过你?”
我颤巍巍抬起头,惨然一笑:“你杀了我吧,是我对不起你,我不配当你的妻子了。”
白相与的手掌扬起。
我闭上眼睛,却迟迟等不到他的那一巴掌打下来。
我颤抖地张开眼睛。
白相与脸色苍白至极,失魂落魄地看着我,又好像不是看着我这个人。
我的心碎了,“相与……”
白相与的身体突然抖震一下,手捂住胸口,一大口鲜血吐了出来,脸上露出极度痛苦的神情,身体就要往下栽倒。
“相与!”
我惊叫,扑过去紧紧抱住他,慌张无措地哭问:“你怎么了!相与,你别吓唬我,你相信我,你相信我,我发誓,我真的爱你。你打我骂我吧,求求你别伤害自己的身体。”
我久久听不见白相与的声音,好像自己抱着一块木头,感受不到一丝温度,我反反复复告诉他:“我爱你、我爱你……”
白相与的手突然按在我的手背上。
我顿住哭声,抬起头含泪看向他。
然后白相与把我拥抱他身体的两只手,从他身上,一只一只扯下来。
我全身凉透,愣愣地看着白相与站起来,慢慢走了出去。
他以往的优雅、高贵、云淡风轻已荡然无存,模样看起来是那么的失魂落魄、颓败。似被人在他身上心口上刺了一千一万道剑伤。他伤痕累累,脚步踉跄地往外走。
我怎么会伤害他?我宁愿被千刀万剐也不允许有人伤害他。我到底做了些什么?怎么会伤他那么深重?
我伏在桌上嘶声痛哭。
吴净进来,手放我肩膀上,急切说:“白冷,你怎么了!”
第123章 保重,朋友
我哭得天昏地暗。
吴净轻拍我背柔声安慰:“好了好了, 白冷, 不哭啦, 眼睛都哭肿啦。男人个个都是乌龟王八蛋,你别为他们掉眼泪啦。哼!我去骂骂白相与, 竟然害你这么伤心。”
我万分的痛苦, 黯然说:“是我的错, 伤了他的心。”
我推开吴净,跑回房间关上门, 伏在床上抽泣不止。
我听见吴净在外面噼噼啪啪地砸门:“白相与!快滚出来!你还是不是个男人!白冷都被你欺负得哭成什么样子了!是个男人你就快点滚出来!我再跟你打一场!你忘了你答应过九师父什么了!”
我哭得累倦极了, 昏睡过去。等醒转回来, 已经到了晚上。窗外的月光格外凄迷幽清。
我的精神空空荡荡, 心也空空荡荡。我痴痴地想,如果能当一颗草, 一颗树, 哪怕是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该多好,就没有那么多的痛苦和悲伤了。
实在是太痛苦了, 我已承受不住。不管我怎么做,我都伤害了他们。
是我让他们伤痕累累、反目成仇。
这全是我的错。而做错事情的人,就该受到惩罚。
我从床上下来,未穿上鞋子, 靠着床沿坐在地上, 地上一片冰凉,而我的心更冰凉。
我从怀里摸出了那瓶剧毒,此时这不是一瓶毒、药, 而是一瓶能彻底将我从痛苦中解救出来的解药。
将那小小的粉色药瓶举在眼前,在月光的照耀下,瓶身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晕。我心底也渐渐生起一种奇异的喜悦。
我死了,就可以再见到那些已永远离开我的亲人。而他们俩也可以和从前那样了。
此时死亡成了一种诱惑,我毫无恐惧。
“冷冷。”
就在这时候,屋外传进来一个声音。
我张大眼睛,谁在叫我?这是我死前的幻听吗?而他的声音听来还是那么温柔动听。
“冷冷。”
声音再次从门外传进来。
仅仅他叫了我两声,我自尽的念头便动摇了。
我起身,赤脚走去打开门。
白相与站立门外,月光下,黯然神伤看着我。
“冷冷。”
我不禁身子一抖,惊惧地瞪大眼睛看着他,一言不发。
白相与走进屋里,将清幽的月光关在门外,忽然把我抱起,放回床上,他也坐在床边,然后拥我入怀。
我在他怀里一动不敢动,听见头顶上方白相与语声动容地道:“冷冷,我不该怀疑你,甚至动手打了你,原谅我,平生我从未如此冲动过。”
我脑袋靠在他胸口上,如身处梦境中,难道我已经服下大梦一场了吗?
他柔声问:“我失去你了吗?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我仰起脸望着他,泪水顺着眼角无声滑下。
白相与拭去我的泪。
我声音暗哑地说:“我爱你,你是我的爱人,也是我的亲人,我想和你有一个家……”
我离开他的怀抱,坐直上身,手指微微发抖地解开身上的衣结,将外衣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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