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
我疼地睁不开眼,额头上沁满冷汗,艰难地呻、吟:“师父,我好疼……”
他也上了床,把我身体放平,“撕拉”,撕开我的衣襟。
我的腹部已赫然紫黑一片,好像笼着层黑气,正在慢慢扩散。他微凉的手掌按压在我的腹部上,渐渐地,锥心刺骨的疼痛正逐渐抽离。
我勉强睁开眼睛,白相与按压在我腹部上、那只修长如玉的手正一点一点变得乌黑。
我想阻止他,可我此刻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等他收手,立刻朝床外吐了口血,我对他伸伸手,终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等再睁开眼睛,屋子里蒙蒙亮,我浑身无力极了,但已不再疼痛。我抬头瞧,白相与盘腿坐床的另一端,我看向他的手,已经回复正常。
“白相与……”
他没反应。
“白相与……”
他仍没回应。
“相与……”
叫了第三声,他才缓缓睁开眼睛,眼睛里黑沉沉的,脸色很不好看。
我问:“你怎么样了?”
他冷冷地说:“你真以为你天下第一了?”
我垂下眼,低声说:“这次是我大意了。”
白相与下床,我拉住他手。
白相与顿了顿,忽然轻叹一声:“白冷,我真想打你一顿。”
我小小声说:“你打吧,轻点。”
白相与脸色稍霁,把我手塞回被子里,抚抚我脸庞,说:“白冷,你师父教你武功,绝不会是仅仅让你去报仇。如果你学武功只是报仇,你师父根本不会教你武功。”
我不语。
他静静凝望我片刻,还是有点动怒的样子,但声音终温柔下来:“再睡会儿吧。”
我听他的话又睡去,这一觉醒来黄昏了,身边的人却是个羽花。
她手端个碗,见我醒了,冲门外喊:“阁主!小公主醒了!”
很快有个人进来屋子。
居然是仲谋心。
我想我没睡醒,但为什么会梦见他?
我力气回来了些,想撑起上身,仲谋心拿过羽花手里的碗,羽花立刻来扶我。
我挨在羽花身上,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仲谋心笑笑,他似乎很喜欢笑,“因为你在这里。”
羽花马上咳了咳嗓子。
仲谋心抱着手,目光移向羽花:“怎么,小花花,你阁主我说说都不成了?人都是他的了,唉,实在太没义气,连自己妹妹宁愿自己来都不肯让给我。”
羽花说:“阁主,小公主该喝药了。”
仲谋心把药碗递我面前,“来,白冷,药温刚好。”
我接过碗,喝了一口,眉头立刻皱了,这药也忒苦了点。
仲谋心笑了笑:“良药苦口利于病,喝吧。”
我一气把药喝完,仲谋心接走碗放桌子上。我擦擦嘴,问他:“这里是哪里?”
“摘星楼。”
“我这伤要何时才能好?”
“不好说,那该死的苏由信,用到他时又一声招呼不打就走了。”
我说:“苏由信和吴净离开云锦城了?”
“嗯。”
我盯着仲谋心,像重新认识这个人,问:“你是暗语阁阁主?”
“是啊,白相与没跟你提起过?”他语气显得并不太在乎这回事。
“什么?”
羽花接口说:“小公主,暗语阁有三位阁主。”
“三位?”
羽花解释说:“大阁主是七皇子,二阁主是仲少爷,三阁主是林教主。”说完她又补充一句:“饮月教的林越林教主。”
仲谋心笑问:“你知道林越了吗?”
我点点头,“真让人想不到大名鼎鼎的暗语阁有三位阁主。”
仲谋心不以为然地笑笑:“当时建立不过图个好玩,谁知。”他话一转,长长叹口气说:“我这二阁主当的,不过是个冤大头罢了。”
“哦?这怎么说?”
仲谋心表情十分无奈:“做杀手任务的银子哪来?那两个人一看见我,就好比看见个钱庄,只会伸手向我拿钱。我这二阁主只剩个二了,真不知图什么。他俩才是好兄弟呢,老合谋起来怎么坑我。有时候我简直不想看见这两个人。”
羽花噗嗤笑出声。
我也不禁笑了:“怪不得暗语阁那么久了还没被人给灭掉。”
仲谋心笑而不语。
我在摘星楼养了四天伤,回去皇宫。
小明子看见我大吃一惊:“小公主!这几天你去哪里了,脸色怎么那么差?”
我说:“我没事,小梦呢?”
小明子说:“小梦去掌事房拿茶叶去了。”
我问:“这几天宫里有什么事没有?”
“宫里倒没什么事。只是听说……”小明子变得犹犹豫豫,瞧了我好几眼。
“说吧。”我说。
“喔。”小明子说道:“今天上完早朝,就听见有消息说漠北来的使臣过几天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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