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会来景阳门,不,你如何会在这人间界?”
慕子夜顿了一刻,他原是因犯了大错,遭遇天劫,生生被剥离了魂魄才须在这人间界重修境界,只这话他却不能对归元祖师明说,只得告知归元祖师另一个缘故:“我来人间界便是寻找灵儿的,她是我的宿世姻缘。”
“她又是何人?”
“她亦非凡人。”
归元祖师听到此处,终于想明白了其间各种关窍,又问道:“奉先师兄可是早已知晓你的身份?”
“是。昔年我第一回到人间界,遇到一回劫难,便是师傅为我解了围,又领我进了景阳门。”原来昔年慕子夜刚刚历劫,魂魄被生生抽离,却不许回幽冥界。万般无奈下慕子夜便落在了人间界。彼时初初历劫的慕子夜慢说修为了,便是元神都险些难保,便是在此种情境下遇见了奉先祖师。奉先祖师知悉一切后,将慕子夜带回景阳门,避开众人却是心为他滋养元神,终于待得元神重新归位恢复得差不离了,亦才能与鬼王识海想通,才有了今日的慕子夜。若说身为冥帝的慕子夜对人间界任何人都可置之不理,却独独奉先祖师他是不可不理的,只奉先祖师如今大乘已成,再不在人间界了,却交代下归元祖师,一直以来归元祖师亦待慕子夜不薄。是以今日慕子夜却不愿再欺瞒归元祖师。
“你既是冥帝,修为?”旁人不知慕子夜的情形,归元祖师却是知晓的,慕子夜的修为自然远不止结丹初期,要说到得元婴亦不夸张,但相较于慕子夜冥帝的身份,却是相差太远,且慕子夜素有旧患,因昔年奉先祖师交代下他的时候,特特提及慕子夜有旧患在身,这些年归元祖师亦没少为慕子夜的旧患操心。
“亦因那一回劫难,有些旧伤。”
“原来如此,原来竟是如此!”归元祖师这一回完全明白了慕子夜身上他解不开的种种谜团。这老头儿此番却是看着慕子夜,眼中竟从未有过的含着点点泪光,却是忽地一揖到底,口中道:“冥帝大人,老儿昔日若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亦请冥帝大人护佑我景阳门。”
慕子夜却万没有想到归元祖师竟行如此大礼,忙忙侧身避开,托起归元祖师道:“师叔,我便是我,慕子夜,在你面前哪里有冥帝?”
正文 二百三十九 成了
二百三十九成了
归元祖师听他这般说,却是忽地哈哈大笑起来,立起身子,猛地给了慕子夜一拳道:“好你个慕子夜,我还真不习惯你是什么冥帝,我修仙之人管他什么三皇五帝的,你既然叫我师叔,我便认你这个师侄。”
“正是!”慕子夜亦哈哈大笑起来。
一时二人又说起慕子夜与沐灵之事,这一回归元祖师态度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慕子夜乃冥帝,与沐灵是宿世姻缘,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归元祖师大剌剌道:“去你奶奶的,你和沐灵丫头这媒我归元保了,谁敢说半个不字,老子让他滚出景阳门。”这话也就归元祖师敢在景阳门说,谁让他老人家是景阳门修为最高的人呢!
归元祖师却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说话间就去寻了致列长老,便提出要收沐灵为徒。致列长老恰在与沐灵说话,正说到倪羽白与方同二人之事,冷不防归元祖师进来张口便要收沐灵为徒,一时竟愣住了。
却听那归元祖师道:“我是修习得木系法术,沐灵丫头乃木系单灵根,景阳门还有谁比我更适合收她为徒?以往她筑基期,拜在子夜座下也就罢了,如今结丹了,子夜亦教不了她了,难道还霸着不放不成?”说着话却故意凶巴巴拿眼看着慕子夜。
慕子夜如何不会意,忙道:“极是,灵儿我可是教不了了。”
沐灵见他二人这般,起初全无防备倒是吓了一跳,慕子夜就这么忽然不要自己做徒儿了,只她如何不明白慕子夜心情,瞬间便会过来,竟也配合演戏道:“师傅如何就不要灵儿了?灵儿纵是结丹了,也是舍不得师傅的。”
只可怜致列长老一人,全被蒙在鼓里,只看见归元祖师强势来要沐灵为徒,慕子夜亦是一副自己无奈却也只得屈从的模样,沐灵呢,更是一副万般不舍却亦是无可奈何的作派。
一番吵闹之下,致列长老只得道:“既是归元师叔青眼于沐长老,子夜师弟亦舍得放手,那便在沐长老结丹大典上宣布此事吧,亦将拜师大典与结丹大典一并办了。”
归元祖师听得此话,却是高兴已极,连连夸赞致列长老会办事儿。致列长老却是无奈笑笑:您老人家高兴便好。
如此又一番计议,便将沐灵的拜师并结丹大典日子订了下来,就在一月之后。
依着归元祖师风风火火的性子,恨不能索性连沐灵并慕子夜的成婚大典一并办了,慕子夜却是哭笑不得。到底自己与沐灵曾是师徒关系,便是归元祖师接受了,景阳门其他人却亦要些时日才能接受,且他不愿委屈了沐灵受他人非议,此事却要慢慢来了。归元祖师听他这般说,便依了他,心下却打算时不时在几个元婴祖师面前为慕子夜吹吹风。慕子夜将身份坦然相告后,归元祖师却知道若景阳门上下给了慕子夜这个体面也就罢了,若是不给,以慕子夜的身份依着他的性子便是弃了景阳门又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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