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拨动琴弦,又唱起了越人歌。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再唱一遍,身边坐着的是酷似杨毅的北堂傲天,赵琴仿佛回到了现代。
《夜宴》放映的那一年,赵琴是和杨毅一起去看的。这首歌令赵琴着迷,回到家,她一遍一遍地听着这首歌,哼着这首歌,把杨毅烦得要死。后来,杨毅抱着她,用吻封住她的唇,说:“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我们两情相悦,你唱这首歌不吉利……”确实不吉利啊,自己和杨毅最终走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
一曲终了,赵琴自己都沉浸在《越人歌》的音韵当中,难以自拔。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赵琴隔了良久,才回过神来,发现北堂傲天也在发呆,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那个,北堂少爷,”赵琴小心地叫着他:“北堂少爷。”
“啊?”北堂傲天猛的回过神来,看着赵琴。赵琴竟然发现他的眼睛里似乎有着泪光。
“北堂少爷,”赵琴说:“还听吗?不听我就回房了。你看天色已经不早了。”
“走吧,我送你回房。”北堂傲天拿起琴,向抱月轩走去。
赵琴受宠若惊,赶紧跟在后面,心里不停地打鼓,想着这北堂傲天是吃错药了,还是又在动什么歪脑筋。
“那个,北堂少爷,”赵琴一边走一边说:“天色不早了,琴我自己拿回去就可以了,你还是早点回去歇着吧。要不然,你……哎呀!”
北堂傲天突然停了下来,赵琴猝不及防撞在了他的后背上,鼻子撞得生疼。
北堂傲天回头看着她说:“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说完,又继续向前走去。
赵琴懵懵地跟在后面,一直回到抱月轩。
北堂傲天径直推开门,进了房,把琴放到了桌子上,在桌边坐了下来。
赵琴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问:“北堂少爷,是有事要对我说吗?”
北堂傲天笑了,说:“看来你还不算笨吗?我是有话要问你。”
“你想知道什么?问吧。”赵琴说。
北堂傲天说:“你的来历。”
“我,我的来历?”赵琴没想到北堂傲天这么说,一时之间有点不知所措,“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北堂傲天问:“是什么意思?”
赵琴想了想,说:“我失去了记忆,以前所有的事情都不记得了。所以,我也不知道我是谁。就连我的名字,都是明月起的。”
北堂傲天没想到是这么个情况,他说:“失去记忆?你又为什么会失去记忆呢?”
赵琴说:“明月说,当时我被人所害,伤了头,所以才失去记忆的。幸亏被他们救了,要不然……”
“被何人所害?”北堂傲天追问道。
“这我哪儿知道啊。”赵琴说:“我不是说过,失去记忆了吗?啥也不记得了。”
“那现在呢,过了这么久,难道你一点以前的事情都没有想起来?”北堂傲天说。
赵琴摇摇头,说:“没有。不过,我也不着急,反正我现在也过得好好的,想不想得起以前对我完全没有影响。”
北堂傲天想了想说:“你刚刚说,你的名字是明月起的?”
“是啊,”赵琴说:“‘我醉欲眠卿可去,明朝有意抱琴来’,明月给我起名琴卿。”
这样啊,北堂傲天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问道:“你爱他,是吗?”
突然被北堂傲天这样问起,赵琴有点意外,但是她并没有回避,大方的承认道:“是的,我爱他,刚刚发现的。不过,这也可能是我单恋吧。”
北堂傲天说:“不是。”
“啊?不是什么?”赵琴说:“什么不是?”
北堂傲天说:“你不是单恋。”
“真的吗?”赵琴有些惊喜,说:“你的意思是,我不是单恋。明月,明月他也喜欢我。”
北堂傲天难得认真的说:“明月,是个把自己藏得很深的人,也是一个总是委屈自己的人。即使他心里有你,也不会表现出来的,反而会把你推得远远的。”
是吗?明月在感情上是这么怯懦的人吗?
赵琴不解地问道:“明月,为什么会这样呢?”
北堂傲天沉默了,他端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慢慢地啜着。
赵琴看着他慢条斯理的样子,心里急得像猫抓一样。但是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忍耐着看着北堂傲天一杯接一杯的喝茶。
“我说,你喝够了吧。”赵琴终于忍不住了,说:“说话说一半算怎么回事儿啊。究竟是什么原因啊。”
北堂傲天放下茶杯,说:“你知道天雪吗?”
天雪?北堂傲天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个名字。
赵琴说:“我知道,每次明月昏睡的时候,都会做噩梦。每次做噩梦的时候,都会喊这个名字。北堂少爷,这个名字,对明月来说,只有痛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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