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到这里,为什么突然想起凌纤尘。
他今天如有所思,自己在紫竹殿外跟他搭话,他也是爱理不理,到底为什么呢?
远望后山渺渺间,鸟飞不进又飞还。
这个心门紧闭的仙尊到底想些什么呢?
筱筱跑得快,不经意又碰到尘依,尘依捏了一把她的脸,然后轻笑着回阆风苑了。
攸若何攸阳仍旧点头致意。
只不过这次尘依去了洛水,对于攸若他们,竟也觉得有些防备了。
毕竟洛妃玉的诡异她是领教了的。
对镜梳花,蛮蛮从屏风处出来。
“你们来啦?”
“这次的事情我们听筱筱说了,下次万不可莽撞,尽量被参与是是非非。”
“树欲静而风不止,不是我不想参与就行了的,筱筱这个家伙,什么事情都藏不住。”
筱筱是最能守口如瓶的,只不过是告诉了我们。
“刚才还在紫竹殿,这一会儿跑的倒是快。”
“她也是担心你。你们母女啊,总是心连心的。”
“诶,蛮蛮,你们了解洛水吗?”
“我们在崇吾山待得久了,有的知道有的不知道,你应该问的,她是最知晓仙界山门的。”
“她哪里有心思给我讲。”
第102章 画地为牢
本想一杯灵芽茶,浅呷,却是心事如勾,淡淡哀伤,入画三分愁。
飘雪嘶鸣,他后耳几缕清霜发,不及她那撮立霜侵鬓,未央神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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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无聊赖,能想到的仍旧是凌纤尘的若有所思。
无尘殿里飘雪剑与他正在呼应着。
藏锋舞剑,气焰洪天,飘雪剑将地上的白雪都卷起,如一层一层的海浪,席卷而来,剑锋如狂风扫落叶一般,雪花都能将手指割伤凌乱。
尘依本想着近一步瞧瞧,凌纤尘为何如此心烦意乱,无奈倒是被那凌厉的雪花给伤了。
闻到些许血腥味,凌纤尘飘雪剑即刻指地,天空中的雪花簌一下部下落,打的那无尘殿的梅花枝禁不住这么多雪的突然,竟一下压落了整个枝桠。
雪压梅敧,写不就,岁寒清绝。
正阆苑,五分里过了,三分腊月。
下一刻,凌纤尘已经站在尘依身旁,飘雪剑已经无影无踪,许是被凌纤尘收了。
“你是雪花吗?怎么突然就到我身边了?”
“不老老实实的在阆风苑待着,突然跑到无尘殿做什么?”
“看你刚才若有所思,想来看看。”
“你也累着,好好休息。”
“我不累,我又没伤着。”
“还说没伤?”
凌纤尘将尘依放在后面的手牵出来,手指割破的那条线,猩红色的滴滴如腊梅染着无尘殿洁白的雪。
凌纤尘拽了她的袖子,把她吓得小脸通红,像个大苹果。
“你干嘛?”
凌纤尘不理她,继续撕了她袖子上的一点龙绡,然后放在她的手指上,那血便一点一点止住了。
讨厌猩红色的味道,他从不沾染血腥,如此,便是破了他的戒。
只不过,她不知道,如此轻易的,她让仙尊的杀伐之气,崩裂。
“天上地下,唯有冰蚕文锦和龙绡最为止血。”
“就算不止,一缕仙气下去也就抚平了。”
“你以为飘雪剑弄起的雪花是凡物吗?这龙绡给你,真是暴殄天物。”
“切,又不是你给的,是送我的衣服,好端端的,被撕了一个口子。”
“为你好。”
手法有些生涩,让她的手疼了些,不自觉的往后躲了一躲。
“站好。”
他的话有点像是命令,刚才还狂风落叶般的,一下子就温文尔雅,让尘依有些不自在,甚至,甚至突然觉得有些恐怖,自己身边站的这个男子,居然有如此浑厚和厚积薄发的韵力,部下落的雪花,如此深沉。
看来他以前从未用过修为的一半,若是用了力,怕是方圆百里寸草不生。
如此,这仙尊,名副其实。
如何成就的这仙尊?
不过是当年灵力超群,仙泽瑞盛。
仙骨卓越,被他师父从小和令仪一起养着,又极爱干净的他,连一壶温酒后杀了的那些妖魔鬼怪的血,都嗤之以鼻,遂,他师父才叫他纤尘,纤尘不染。
“如果你下次看着我用飘雪剑,就躲开些。”
“为何?”
“飘雪剑是肃杀的。”
“你的佩剑不能像你多一些吗?”
“像我?我什么样?”
“说不上来,反正和肃杀不一样。”
“若我也是嗜杀的呢?”
“你不是。”
“不可貌相。”
尘依的眼神有些黯淡,她不喜欢嗜杀的。
凌纤尘顺势撩了撩她的头发,须臾银丝,三千青丝。
够了。
“上次说教你画地为牢,一直没得空。”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教吧。”
“你倒是好学。”
“仙尊的仙术,如果学来,不是能耀武扬威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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