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了一个晚上吧,你还是早点回去换衣服吧。”虞七七没有认错的意思,朝他挑恤道。
“那好,你跟我回去!”
阿笺不过是给虞七七拿了一件外袍,回来就不见她的踪影了。翼水王尔后几位皇子们也都回了自己的寝殿,她在庭院里面绕了一圈,没找到人,急忙跑了出来,见到楚裴钰走在宫道上。
“公主呢?”
她跑上去问他。
楚裴钰看着她,张了张口,好半晌才说道:“被殿下带走了。”一听完,阿笺就追了上去,没再在他身边逗留。
“阿笺姑娘。”
楚裴钰立刻追上,这个时候她过去阻拦,势必又会多一场争斗。
一路上,虞七七都是被南宫琰生拉硬拽回到他的寝殿中的,寝殿中要梳洗沐浴的温水,侍从已经替他备好了。
“行,你也尝尝身上濡湿的滋味。”他咬牙,一把将她抱起,扔进了满满一桶的温水中,霎时间,溅起漫天水花。
虞七七整个人淹到里面去,呛了好几口水,才扑腾着露出半个头来,“南宫琰!”
她抓着浴桶的边沿,止不住地咳着,一张脸憋得通红,眼睛里进了水,也红红的。
“这滋味好受吗?”南宫琰全然没有一丝疼惜的样子,只一脸凉薄地看着她。自他踏入这座皇宫到现在,被她戏弄了多少次,已经触及了他的底线。
但她也不是好惹的,立时捧起浴桶里的水,朝他泼洒去,也溅了他一身,脸上也是,弄得与她一般狼狈。
“还敢戏弄本殿下!”
南宫琰刚被浇下去的怒会又燃了起来,抓住虞七七的双手,将浴桶里的水,往她脸上泼,一阵阵水花朝她袭去,让她睁不开眼,只不停叫着。
阿笺赶到寝殿外,听到里面的叫喊声,急忙冲了进去,见到两个人衣衫凌乱,又是在浴桶里,她急忙又跑了出去。
楚裴钰追到她面前,看到她一副双颊通红的样子,开口问她,“里面发生什么事了?”
“不行,我要救公主!”
阿笺低着头,没有搭理他,轻喃一声后,抓紧手中的外袍,撞开门跑了进去,将手中的外袍一把扔到虞七七身上,将她盖住,尔后抓住南宫琰的后背,将他往后面拉,他后背吃力,只好松开虞七七,一心对付从背后偷袭的阿笺。
虞七七裹住外袍,从浴桶里站起身,急急忙忙爬了出来。
地上一片湿滑,她差点摔倒在地,被一双一把扶住了,楚裴钰温热的手掌心触到她微凉的手腕,他怔了怔。
看到这一幕,南宫琰皱了皱眉头,阿笺也跟着他皱了皱眉头,两个相斗的人停了下来,楚裴钰急忙松开手。
“阿笺,我们走!”
虞七七一片狼狈,此刻哪里顾得上这些,朝阿笺喊了声后,匆匆忙忙出了他的寝殿。
楚裴钰被南宫琰看得不自在,走上前去替他宽衣,“殿下没事吧?”他心虚地问出这一句话。
“本殿下倒是没事,可我看,有事的是你吧?”南宫琰深邃的眸光,没有从他身上挪开过。
“今日卑职没能及时护主,还请殿下责罚!”楚裴钰立刻低下头,向他认错。
南宫琰斜睨了他一眼,这才没再为难他。方才楚裴钰脸上闪过的异样,他看得清清楚楚。
回寝宫的路上,虞七七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换完衣裳后她想再过去见南诏皇后一眼,可觉得脑袋一片晕晕乎乎的,便只好作罢。
“公主,您喝这个。”瞧她这个样子,大抵是受凉了,阿笺下去给她熬了一碗姜汤,让她喝下。
喝完姜汤,便服侍她睡下。
被虞正邺派去的侍从走到他面前,向他禀告晚上南宫琰和虞七七在寝殿里发生的荒唐事。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噙出一抹狡黠的笑意。
深夜,一道黑影在南诏皇宫骋行。
蔺老侯爷在六月末,如约回到了燕京城中。一回城,蔺朝赋便安排晏世卿和他见了面,二人在侯爷府的一处僻静楼阁里会面。
老侯爷站着一脸花白胡子,人虽有七十有余,可仍旧一副神色奕奕的样子,苍白的眉目也一片犀利,叫人看了不免生怯。
晏世卿一出现在他面前,他便上下打量了一番,敢将他从乡下请回燕京城的人,有不少,但能让他动身回来的,至今只有晏世卿一人。
“晏世子果然是一表人才。”他敛眸,话里是夸赞之意。
“老侯爷也是一腔风骨。”晏世卿朝他施礼,在他面前落座。
茶桌边上点了一个鎏金香炉,一缕青烟从里面慢慢升起,拂过老侯爷的眉眼,添了几分仙骨之姿。
“晏世子与太子殿下的事,赋儿都与我说了。如今我在朝中虽还有一些势力,可足不足以撼动皇上,这个还两说。况且,若是皇上真的废了太子,那又该拥立何人上位?”
眼下这种形势,南宫琰虽不合燕景帝的心意,可能登上太子之位的,也只有他最为合适。
晏世卿扬起嘴角,抬起眼眸,看向蔺朝赋,“我们面前,就有一个非常合适的人选,不是吗?”
蔺老侯爷皱了一下眉头,“你是说赋儿?”话音依旧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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