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我进去吧。”
他抿紧唇线,让昭娘走在前面。
阿笺见昭娘带着楚裴钰进来,脸色当即变了,此刻就算是见到楚裴钰,她的脸色也不会好。
“太子妃,楚将军来了。”
果然,昭娘的通报声刚说出口,阿笺便立刻呵斥道:“昭娘,你带他进来做什么?太子妃想见的是南宫琰,不是他身边的走狗!”
她骂的出口的话,十分难听。
“阿笺,你别这么大的火气,楚将军好歹是皇上看重的人…”昭娘对阿笺说话的语气,比往常温和了许多,还带着劝说之意。
“昭娘。”
她还想再劝说上几句,被楚裴钰开口止住了,只好抿起唇齿,住了口。
“阿笺姑娘,我今日来不是来跟你吵架的,皇上派我来,是念着我与太子妃还存有一些旧情,我说的话,太子妃兴许能听进去一些。”楚裴钰的声音很温和,一向不擅长说辞的他,此刻倒是显得很会说话。
“我也不是要跟你吵架的,只是就事论事,南宫琰做出了这样的事,难不成是没脸来见我们公主了?!”
阿笺直呼南宫琰的名讳,已然是犯了大忌。
楚裴钰的眉头皱了皱,她若是在宫里这么喊,定是会被掌嘴,可此刻在这个节骨眼上,他来不及追究这些,只沉声警告她,“阿笺姑娘说话要当心,莫要犯了大忌。”
阿笺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抿了抿唇。
一直背对着楚裴钰的虞七七转过身子,拍了拍阿笺的手背,尔后才看向楚裴钰,开口问:“你想要说什么?”
他低下头,言语谦卑,“太子妃,卑职接下来说的话,只希望您一人听到,不想让其他人动摇了您的心思。”
“你!…”阿笺立刻怒目伸手指向他,他知道他话里暗指的人是她。
“你们先出去。”
虞七七下了命令。
昭娘拉着阿笺,急匆匆退了下去。
没了阿笺的叫骂声,寝殿里一时间安静下来,虞七七的眸光,终于落到了他手里拿着的礼书上,“你是想来劝说我去行加冕之礼的?”她神色依旧淡淡,瞧不出一丝情绪。
楚裴钰看着手里的礼书,应了一声,“是。”尔后接着说道:“太子妃自嫁给殿下之后,便受了许多委屈,卑职不敢说殿下对太子妃有多好,可殿下并不是糊涂到底的人,他自然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以前他虽口口声声说要废了太子妃,可发生了这么多事,他若是真想揪出您的罪责,早就揪出千条万条了,不会还放任太子妃相安无事地在东宫里待了这么久。”
闻言,虞七七倒是觉得好笑,“你是说,他对我还留有余地?他扣在我头上的罪名,便是就这么不作数了吗?”
楚裴钰没与她细细深究这些,只说着心里想说的话,“殿下只是吓唬吓唬太子妃,想让太子妃遵从与他,安分地待在这东宫之中,并不是真的会对太子妃做出伤天害理的事。他的母妃自小就离开了他,他心里的缺失只能从婉娘娘那里弥补,所以才会对婉娘娘有所忍让,可对于太子妃,他却不是真的想要下狠心。”
他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像是宫里的老嬷嬷,在劝说自己的主子与君王和好,共修百年之和。
“你是他身边的人,在他身边待了这么久,自然会向着他说话。”虞七七低下头,抿下一口茶水。
“难道,太子妃要毁了这一桩婚约回南诏,让殿下日后与您兵刃相见吗?”迫不得已,楚裴钰只好向她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
“砰!”
虞七七手中的茶盏,重重落到桌上,她朝楚裴钰怒吼,“是南宫琰要与我兵刃相见!”
那天晚上的情形,一幕幕她都记得十分清楚,南宫琰那个冰冷的眼神,她也记得十分清楚,若说没有恨,谁信?
“那天晚上,是殿下有错,不然也不会落入奸人的计谋。”在这一件事上,楚裴钰自然不能占理,说出口的话,气势弱了几分。
“这个我不管,可他对我做出的事,难以再让我登上这个后位!”她一字一句的,说出这句狠绝的话来。
楚裴钰心下叹了一口气,话已至此,他想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
日光彻底沉下去时,他打开殿门,从里面走了出来,手里的礼书依旧拿在手里。
阿笺拦住伸手,手里的剑出了剑鞘半截,拦住他的去路,“给我赔礼道歉!”她的语气十分强硬。
“阿笺姑娘,我不想和你动手。”事没有办好,楚裴钰的心情也好不好哪里去。
“本姑娘今日就非要动手!”
她手背上的伤好了,这几日心口里的气正愁没处发,刚才楚裴钰的那番话又惹恼了她,她自然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他!
话音一落,手里的剑已经脱鞘而出,她眸光凌厉,剑剑都往要害刺去,没留一丝情意。
心中浮起一阵烦闷,楚裴钰直接伸手,抓住她的剑刃,长剑一划,在他掌心滑出一道长痕,有血从她的剑刃往下滴,十分醒目。
“你怎么不还手?!”
阿笺惊了,脸上浮起一阵阵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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