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了几声,她捂紧心口,沿着长廊往外跑,路上碰到不少躺在地上的尸首,还有来回逃窜的宫人。
突然,远远的,她看到了举刀挥杀她族人的人,他们身上,穿着燕京将士的军服,手里的刀一刻迟疑也没有,见到南诏人就杀。
“南宫琰,南宫琰…”她怔愣在原地,眸光里斥满猩红一片,嘴里喃喃叫着,心间上一阵阵绞痛。
“公主,快跑!”
忽然,有一个小太监从背后推了她一把,她回头,炙热滚烫的血洒到她脸上,让她猛地一下闭上眼睛,尔后,是刺鼻的血腥味。
那个小太监倒在血泊中,她眼前站着的,是手里举着刀的燕京士兵。见到眼前的水灵动人的虞七七,那士兵起了色心,连眼神里都带了亵渎,他抬步,想要上前抓住她,却挪不动脚步,他低头一看,小太监的手还紧紧攥着他的兵服。
他脸上现出狠戾之色,手里的刀再一次刺到他身上,虞七七的身子剧烈抖动,她往身后看了一眼,拾起地上的剑,未等他站直身子,手里的剑直接刺入他的心口,一寸余地也没留。
士兵低下头,看着剑刃上往下滴的血,她用力将手里的剑抽回来,拿着长剑往前跑。
越跑到外面,打斗声越浓郁。
一路上,她手里的剑不知道染了多少人的血,她身上的衣衫,沾满了血迹,还是脸上,脖颈上。
一双眼,早已杀红了眼。
阿笺没有在虞七七的寝宫找到她,急忙往寝宫外面跑去,在朝殿外,她见到了将翼水王和南诏皇后围住的南宫琰和楚裴钰,几位皇子在顽力抵抗。
她抓紧手里的剑,冲上前,对着围困他们的士兵就是一通斩杀。
“阿…”
楚裴钰站在外面,看着突然冲出来的阿笺,他张了张口,终究是没能叫出那个名字来。
阿笺狠狠瞪他一眼,脸上的怒意清晰可见,手里的剑没停下来,不停往前斩杀,她冲进重围中,与翼水王和南诏皇后站在一块,帮着几位皇子抵抗。
“阿笺,阿七呢?”
南诏皇后抓着她的手,焦急地问。
“娘娘,奴婢没有寻到公主,她定是也冲出来了。”阿笺话语哽咽,匆匆回过头回她一句。
“这里有廷儿他们,你寻着机会就逃出去,找到公主,带她离开南诏!”南诏皇后虽已年过半百,可此刻手里也拿着剑,她原本就是将府出身,这身手还是在的。
“奴婢明白!”
此时此刻,这样的局势容不得他们多想,听到南诏皇后的话,阿笺用力点头。
南宫琰的眼里没有一丝动容,只勒令让围困住他们的将士速战速决。楚裴钰也攻了上去,看着眼前不停倒下的守卫,阿笺凝着他大喊了一声,“楚裴钰!”
往日的斗嘴打闹划过他们二人的眼前,楚裴钰握着剑的手,顿了一下,身后,传来南宫琰的一声喝斥,“攻!”
他的手紧了紧,继续朝前进攻。
那一刻,阿笺才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做心痛,往日那双锐利无双的眼眸里,滑下两行泪,她苦笑一声,用衣袖抹去脸上的泪痕,将恨意化成掌力,手里的剑霎时染上大一片鲜红的血。
虞七七出现在他们面前时,发丝凌乱,双眸里没有往日的灵动,只有嗜血的猩红,身上残留着一路挥杀过来的血迹。
“七七?”
南宫琰皱起眉头,他没想到她能就这么冲过来,明明一切他都叫楚裴钰安排好了。
虞七七站在他面前,喘着气,就连空气中,都透着浓郁的血腥味,她的几个哥哥们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唯有虞正廷和阿笺护着翼水王和南诏皇后。
“阿爹,阿娘,女儿不孝!”
她握着手里的剑,朝他们跪下,哽咽的喉间被烧得火热,滚烫的泪水顺着沾满烟灰和血迹的脸颊流下。
“阿七!”
翼水王和南诏皇后同时叫出声来。
“是阿七引狼入室,误信了贼人的话,不听两位哥哥的劝慰,才酿成今日的惨祸,阿七,阿七对不起你们和几位哥哥,对不起南诏的族人!”她的双肩剧烈抖动,泪水扑簌簌往下掉,渗进她残破的衣衫里。
翼水王和南诏皇后的眼中也蒙上一层泪光,此时火光映红了南诏上空的天,漫天的火光照耀下,是尸横遍地的南诏族人。
“你起来,就算是这样,也不能失了我们南诏人的风骨!”翼水王咽下喉间的苦涩,朝她训斥一声。
她抽着鼻尖,抹去脸上的泪痕,从地上站起来,手中的剑划过手里的一撮长发,“南宫琰,从今往后,我虞七七与你势不两立!”她松开手,手里的长发飘落到地上,刺痛了南宫琰的眸。
往日那些百般呵护的情意,在国恨家仇面前,全都烟消云散!
长发落,刀剑起,她手里的剑朝他狠狠刺去,他站起原地,面色沉重,却一动不动。
楚裴钰大叫一声,“皇上!”
便冲过去,挡住了虞七七刺过来的剑,长剑刺入他的身躯,让他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
虞七七拧了拧眉头,眉眼间没有一丝动容。
“楚裴钰…”
南宫琰扣住楚裴钰的臂膀,不让他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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