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下官这就回去再翻翻黄历,将日子定下来,去知会皇后娘娘一声。”礼官不敢多想,只能匆忙应下。
见他匆匆离去,阿笺拍了拍手,也从小门后面离开。
日落西沉时,礼官便将日子定下,赶忙赶到宫里,虞七七正用完晚膳,虽天色已晚,可她还是让阿笺将他带到外殿中。
看着他这副气喘吁吁的样子,她就知道他定是马不停蹄地赶过来,让一旁的宫女给他赐了个座。
“大人辛苦了。”她与他客气一声。
“这都是下官分内的事,娘娘,这是下官定良辰吉日,五月初七,过两日就到了,两位秀女选在当日进宫是再好不过。”
他朝她小声翼翼禀报。
“那好,便五月初七吧,皇上那边不用你过去知会了,晚些时候本宫会回禀给他。”
虞七七想起南宫琰昨夜那个嚣张的样子,心里就来气,此刻好不容易能在这件事上压他一压,她可不能放过。
“是。”
礼官呼出一口气,提着单子从凤鸾宫里出去。
夜里,南宫琰在御书房中批阅奏折,内侍从外面走了进来,“皇上,皇后娘娘求见。”
南宫琰挑了挑眉,“让她进来。”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松口。
“是。”
内侍急急退下。
过了一会,虞七七端着一碗羹汤从外面进来,放到他眼前,“这是臣妾亲自熬制的,清热解渴,皇上政务繁忙,正适合喝。”虞七七皮笑肉不笑的。
“你该不会在里面下毒吧?”南宫琰满是警惕地看着她,话里带着戏弄的意味。
“臣妾在里面下毒,不是很正常吗?”虞七七反问。
“也对。”
南宫琰点了点头,尔后却是伸手,将羹汤一口饮尽。霎时间,鼻腔里涌上一阵刺鼻味,喉间也一片火辣辣的,他猛咳几声,拿起桌上的茶水往嘴里灌下,再抬头时,一张脸已经憋得通红。
他咬牙,本想斥她一声,下一刻,却微微勾起唇角,“这样的羹汤,皇后以后可以多做,只要是你做的,朕都会喝下。”
虞七七怔了怔,早知道他真的会喝,就在里面投毒了,可是如今,她扭着自己的衣角哀叹几声后,见他在强忍着,心里也觉得平衡了点,一脸风轻云淡地回他,“好,皇上以后会经常有这样的口福。”
“秀女进宫的日子定在五月初七,臣妾过来知会皇上一声。”她的离开之前,冷冷扔下这句话。
“朕说了,秀女的事你做主就好,你让她们几时进宫,她们便几时进宫。”南宫琰还是昨晚的那番话。
“好,皇上早些歇息。”
虞七七咬着牙,将从喉间涌上来的不爽齐刷刷咽了回去。
南宫琰抬起头,看着那个恭恭敬敬退出去的身影,唇角勾出一抹笑意。
第二日,太史府里,林娴儿正跟林兆言和王氏对峙,宫里的圣旨下来了,明黄色旨面写着,让她五月初七入宫。
“爹,您赶紧去跟皇上说一声,就说女儿身子染了顽疾,不能入宫。”她在燕京城里出了名的不服管教,那规矩比线团还多的宫墙里,一点都不适合她待。
林兆言凝着一张脸,脸上的怒意已经布了很久,久久都未散去,“这可是欺君之罪,我没脸去说!”他冷冷甩了一句话。
“那您就忍心眼睁睁看着女儿被困在那高墙宫闱里?”林娴儿冷哼一声,将脸别过一边,头上的珠簪摇得一片颤然。
“在那高墙宫闱里有什么不好?皇上年轻有为,他的后宫里还未纳过一位妃子,你入宫了之后飞黄腾达的机会多的是!”
林兆言想不明白了,朝中的多位大臣想把自己的女儿送进去都没送成,她被挑选上了,怎么还扭扭捏捏的推搡。
“女儿不要那飞黄腾达的机会!你可听说了,此次与女儿一同被选上秀女的,还有边知府家的边潇潇,她可是个狠角色,皇上选了我们二人同为秀女,您就不想想这里面可能有什么我们不知晓的内幕吗?”林娴儿一脸晒然。
“可这圣旨已经下来了,你若是抗旨,我们这太史府也不用要了,全家都得跟着你陪葬!”
这个林兆言不是没想过,只是天命难违,他们抗不了旨。这回的秀女是皇后娘娘亲自挑选的,皇上又说过了此事全都交给她处理,他们再怎么挣扎也都只是枉然。
“总之,女儿不进宫!”
见反抗无果,干脆,林娴儿直接撂了摊子。
“好,不你不进,我绑也要把你帮进去!”林兆言也在一旁放话了。
王氏在一旁急着脸,见他们二人闹得越来越凶,一时都不知道该劝哪个了,见到林娴儿倔强地擦去脸上的泪水,她走到她面前,“娴儿,那宫里虽是个龙潭之地,可你进了里面也不是就过得天昏地暗般的日子,若是规规矩矩地伺候皇后,多的是无上的殊荣等着你。可你若是不去,你爹的这官就没得做了,你娘我也会跟着受罪,没准我们这太史府真的如你爹说的那般,要跟你一起陪葬。”
王氏捏着手里的丝帕,啪嗒啪嗒的抹泪。
渐渐的,林娴儿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王氏说的也没错,她想了想,最终点下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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