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将军,楚将军…”此时,楚裴钰的八十军棍已经受完了,刑罚还没受完,他人就已经疼得晕了过去,被关在和阿笺在一起的一间牢房里。
阿笺见到满身血迹的他,急忙跑过去将他抬到草地上,让他躺好。她从小就练得一身的好身手,并不怕血,只是,有点心疼他。
“阿,阿笺姑娘…”睁开眼睛见到是阿笺的时候,楚裴钰还怔了怔,不知晓她为何会在他身边。
“来,喝口水。”
阿笺倒了一杯水,将他扶起来。
“你怎么也…”他还想继续问下去,可一想到那个身处在高位上的人,便什么都明白了。
“你先喝水。”
以前她把他当做自己的死对头,如今倒好,成了两个相互依偎的人,更可笑的是,她还有点心疼他。
“这件事,是我连累了你。日后,我定会想法子补偿你。”阿笺凝着他,锐利的眸光此刻有点动人。
“我没事,殿下向来是这样,他越是看重的人,越是眼里揉不得沙子。我跟在他身边多年,最是明白这个道理。”
楚裴钰的气息微弱得厉害,这次受罚让他耗了不少内力,脸色看起来疲惫不堪。
“他眼里揉不得沙子!那他怎么辨不清是非黑白?!”阿笺冷冷驳了他一声,一说到南宫琰她心里就有一股气,昨夜发生的事本就是绿吟自己闹出来的,他却只信她!
“除了太皇太后,婉娘娘便是他最亲的人了,他自然是心疼她的。”他用手轻轻撑了一下身子,想让自己靠到墙壁上。
“等一下。”
阿笺拿了一把地上的干草,垫到他的后背上,才让他靠上去,“这墙壁太凉,你的背上还有伤,我怕被感染。”
“谢了。”楚裴钰扬起唇角,觉得后背上的伤没有那么疼了。
她微微点头,没再说话,于他,心里愧疚得厉害。
燕景帝听到顾夏传的消息时,明面上没有表现出什么慌意,眼底却一片讥讽,“质子府空了?”
“对,晏世卿和他从南诏带来的侍从都不见了。”顾夏跪在地上,并没瞧到燕景帝隐藏起来的端倪。
“你亲自带兵去一趟东宫,找太子殿下问话。他是朕下了命令监管晏世卿的,晏世卿若是真逃回了南诏,要担罪责的便是他!”
没有一丝犹豫,燕景帝直接下令。
顾夏怔了怔,这…这不是在为难他吗?他隐隐察觉到,自己领了个不讨好的差事,燕景帝和南宫琰,这无论得罪了哪一边,都吃不了好果子啊。
“怎么?你不愿替朕办事?”见他迟迟没有回话,燕景帝睨了他一眼,话里透着威慑。
“臣不敢!”顾夏暗暗捏了把汗,只好硬着头皮把这件苦差事领下来。
臭小子,回头再找你算账!
亲自领兵去东宫时,顾夏在心里狠狠问候了一下宁深远。
傍晚时,南宫琰又来到了虞七七的寝宫里,依旧是和白日里的一般,无微不至地照顾她。
“你走错地方了吧?”
他再次把舀了汤药的勺子递到虞七七嘴边时,她一动不动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你是本殿下的太子妃,理应是我最看重的人,我没走错地方。”南宫琰知道她话里的意思,他也看着她,似乎昨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那她呢?”
她没喝,也不知道他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
“她自会有人照顾,你是正妃,你才是最紧要的。”南宫琰语气淡漠疏离,但却说出了从来不会说的话。
“你的目的是什么?”
虞七七的眸光很锋利,似是想要把他整个人看穿,可她想了许久,仍旧想不到他究竟为何要这么做。
晏世卿在他手上,阿笺也在他手上,甚至整个南诏都在他手上,他完完全全可以像之前那样威胁她,甚至千倍百倍的威胁她,可是他没有。
“我能有什么目的,你兴许是神智还未完全清醒,先把药喝了。”南宫琰笑着,十分地有耐心。
“那你什么时候能放了他们?”她没有松口。
“等你身子完全好的时候。”他勾起唇角,让她慢慢把药喝下。
顾夏领着三百精锐到东宫外面时,南宫琰刚喂虞七七喝完药,守在东宫门口的侍卫跑到他面前说道:“殿下,顾指挥使领兵将东宫包围住了。”
南宫琰挑了挑眉,“来的是顾夏?”他以为来的人会是宋官宦,看来,宁深远对晏世卿还是上心的。
“嗯。”
侍卫点了点头。
“退下吧。”很快,他便让侍卫退了下去。
随后,有宫女把虞七七的衣服呈了上来,朝她倾了倾身,“太子妃,让奴婢替您更衣。”
“你要带我去见顾夏,陪你演戏?”虞七七冷哼一声,隐隐猜到了南宫琰真正的目的。
“真是聪明。”
他的眼里,露出了赞赏的神色,可是却遮不住这万千的算计。
“如今我才真正领会到当初先生教的,什么叫做卑鄙!”虞七七狠狠咬着牙,十指紧紧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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