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来都来了,就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仪嫔笑着,转身朝自己的藤椅走去。
“那我也要搏一搏!”突然,虞七七挣脱开那两个宫女的束缚,从袖中拿出一把匕首,朝她的身后刺去。
仪嫔双眸一闪,立刻躲开她朝她刺来的匕首,伸手用力一拂,她整个人便往后倒去,“性子当真是烈啊,不知接下来这一个月,你的性子还会不会像此刻这般这么烈?!”只一眼的功夫,仪嫔已经来到了她眼前,用手紧紧拧着她的下颚,逼视着她。
“哼!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在来之前,她就准备好了这把匕首,大不了与她同归于尽,可此刻,看来是行不通了。
“放心好了,本宫不会就这么轻易让你死,这样就不好玩了,你说对不对?”她柔声说着,可拧着她下颚的手,却在用力收紧,锋利的手指甲刺进她细嫩的肌肤里。
虞七七的眉间,渐渐沁出一层热汗来,眼睛开始变得模模糊糊的,可脑仁却被下颚上传来的这股刺痛感刺得生疼。
她无力地抓着她的手腕,挣扎了两下,便晕了过去。
“好了,将太子妃带下去吧。”仪嫔拿出锦帕,擦了擦染了血的手,意犹未尽地说道。
“是。”
那两个宫女如今牵了线的木偶,没有一丝神情,她说什么她们便做什么。
一整晚,虞七七都在紧紧蹙着眉头,她在梦里,又瞧见了一大片的鲜血,那些血朝她泼来,将她全身上下也都染得红红的,她伸出五指,瞧了瞧,越瞧心底的慌意就越浓,“不,不是我杀的,他们不是我杀的…”
她躺在床上,嘴里喃喃说着,身上,被汗水浸透了。
仪嫔正笑着,往香炉里添香片。香气太过浓郁,她怀里的狸猫扑腾了一下,从她怀中跳下去,不知道蹿到了哪个角落里。
“睡吧,睡久一些。”仪嫔慢慢走到她的床前,伸手抚上她小巧的脸颊,这张脸真是讨人喜欢,就是嫁错了人。
“不,不要,别碰她,别碰她!”
天微微亮时,楚裴钰听到了从承和殿里传出来的声音,他急忙推开殿门冲进去,见到南宫琰正坐在长椅上,额角上全是冷汗。
他没回软榻上睡,一直就这么坐着,后来到了后半夜,兴许是不小心睡了过去,这才又做了一个噩梦。
“殿下,您可还好?”楚裴钰拿起他的汗巾,替他擦了擦脸。
“你说她在良禧宫里会不会出事?”那个梦,一直在南宫琰的脑海里回闪着,让他的眸底蒙上一层心慌。
楚裴钰拿着锦帕的手滞了滞,眉眼间间也拂过一阵心疼,“太子妃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他依旧低着头,让人瞧不出他的喜怒哀乐,“可是,那个仪嫔那般心狠手辣,她就算是没事也一定会没了半条命,我之前那样待她,她为何还要为了我铤而走险?”
南宫琰抓着桌沿的手抖了抖,回想起自己曾经对虞七七做过的那些事,心底的愧疚,愈发浓郁起来。
“对啊,卑职也想问问太子妃,她为何心甘情愿那么做?…”楚裴钰也低着头,轻声说出这句话来。
“你去,告诉皇舅,让他暗中查查仪嫔的身世,还有她嫁给父皇之前的那些事,此刻她的心思全在七七身上,定会疏忽掉这一步棋。”顷刻间,南宫琰抬起头来,沉声与他说道。
如今这种困境,不能抢夺,只能智取。
只要他抓住了仪嫔的弱处,就一定能将她扳倒,等她的那些脏事丑事都公布于人前,就算是燕景帝想庇护她,也庇护不了。
“是!”
楚裴钰也想尽快救出虞七七,此番一听到他的话,当下领命退了出去。
南宫琰靠到长椅上,头往后仰,双眼里,失去了黯淡,昨夜沈非鸿来的时候,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他想起昨夜自己的那副样子,当真是六神无主了,他还从来没有那个样子过,就因为虞七七离开之前看他的那个眼神。
“殿下,您怎么不回床上躺着?”绿吟身上披了一件薄衫,便匆匆赶到他面前来,脸上透着担忧。
“你都伤成这样了,还来做什么?”南宫琰只皱了皱眉头,并没有对她表现出太多的喜意。
“今日我一醒来,就听说太子妃让宋公公带进宫里了,心里担心,便想要问问点点,顺便看看殿下怎么样了?如今我连来都不能来了吗?”
她的语气十分娇柔,可却用错了时机。
南宫琰不耐烦地甩开她朝他伸来的手,“你把自己的身子养好就行了,太子妃的事,我的事,都用不着你忧心。”
话里的淡漠疏离,再次让绿吟怔了怔。
“可是,妾身也想像从前那般,替殿下分担一些忧心事。”她低头,抹了抹眼角的泪,让人看着十分心疼。
“我累了,要歇息了,你也回去歇息吧。”南宫琰从长椅上站起来,背对着她,没有再看她一眼。
绿吟整个人呆在原地,她原以为虞七七不在东宫了,南宫雅对她的脸色会好一点,如今看来,简直是雪上加霜。
“那,妾身先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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