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单纯的想大闹一场,早就声势浩大地干起来了,不至于现在连主谋和目的都不清楚。
遮遮掩掩地搞武装集团,明眼人一看就是要搞一鸣惊人的大事情。
至于有多大,就要看被拉拢的都是怎样的平均水平了,歪瓜裂枣的货色集合起来,最多折断几根不重要的树枝,而一群卧龙凤雏集合起来,就能有将树连根拔起的力量。
“谁?”
“大天狗那个一根筋的笨蛋和荒川那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我们这边的情报能够确定的有他们两个。”
能够确定有他们,也就是说还有不能确定的。
贺贸保宪神色也难得凝重了几分,大天狗和荒川之主都是极有名气的大妖怪,能够拉拢这样的大妖,对方拿出手的利益必然难以想象,而付出这样大的代价,所图定是不小。
偏偏在这个关头安倍晴明突然失忆,时机太过巧合,不得不让贺贸保宪有了一些不好的联想。
如果真的是黑夜山的家伙筹划了一切,那也太过可怕。
“多谢。”
贺贸保宪道谢的态度十分真切,这个时候,酒吞能够把这个情报送过来,有利于他早做准备,实在是帮了大忙。
酒吞一摆手,“本大爷从不欠人情。”
当初源赖光筹划剿灭大江山,自然是知会过身为阴阳寮主的贺贸保宪,而贺贸保宪客客气气地给他占卜吉凶,参与送行的酒宴,转头就把情报送到了大江山。
卖队友毫不留情,比脱裤子还快。
等源赖光攻上来的时候,酒吞连源赖光小时候的糗事都当笑话讲了八百遍了。
贺贸保宪一颔首,没有一点客气的意思。
他把情报送到大江山,也不过是看准了当时大江山如日中天,名声在外,酒吞必然不会坐视大江山成为众矢之的,那么源赖光的行动,正好可以降低大江山的影响力,排除隐患。
酒吞也如他所料,玩了一出金蝉脱壳之计,大江山看似落败,实则鬼王鬼将这类核心人物都在,只是失去了不少手下。
能轻易被杀,或是看着大江山败北就逃走的手下,正是酒吞不需要的。
乘着源赖光这股东风,大江山成功收缩势力,刷掉了大批不可靠的追随者,化整为零,潜伏在了暗处。
而大江山内部依旧是铁板一块。
一场战争,除了那些死去的亡魂,最后居然是皆大欢喜的结局。更不可思议的是,成为最大赢家的,是两头卖好,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的贺贸保宪。
“鹬蚌相争,渔人得利。”酒吞咂摸了下,“你们人类真是狡猾。”
“过奖。”贺贸保宪举杯,象征性的客气了下。
酒吞也不在乎最后谁是分到最大一块蛋糕的人,反正他的目的达到,得到了足够的利益。他是一名出色的猎人,懂得知足常乐的道理,不会为了一时的损失跟贺贸保宪翻脸。
最终成就大业的,才是真正的赢家。
他一向对那些认为他追求红叶是自甘堕落的蠢材嗤之以鼻,为什么江山美人只择其一?
磕磕绊绊的难以取舍,无论那边都不想放弃却痛下决心,最终又总是忍不住留恋被放弃的那一方。
太寒酸了。
要知道他可是贪婪狡诈的鬼王,对于想要的东西,从来不做选择。
喝完酒,酒吞也懒得再待在这种没半点声音的地方,满载而来,双手空空而去,把剩下的酒坛都留给贺贸保宪当伴手礼。
贺贸保宪仗着没什么人敢擅闯寮主的房间,只是把酒坛挪开,就拿起一卷公务进入工作模式。
工作环境如何,他并不在意,吵闹也好,安静也罢,他都能完美沉浸在事务里。世间人有千百种,他恰好是不认床的那种。
重要的,只是这样的环境代表着阴阳寮的地位罢了。
彪挪动着日渐沉重的身体,蹦了三蹦,才终于爬进了贺贸保宪的房间,一进来就闻到一股浓浓的酒香。
“酒吞童子来过了?快让我尝尝!”
话音刚落,就一扫本来打算装出来骗小鱼干的疲惫模样,以一种不符合橘猫外表的速度,一个猛子扎进了酒坛。
“嗝……好酒!哈哈,好酒哇!”
彪软趴趴地趴着酒坛子上,双爪扒住坛沿,眯起细长的眼睛,满足极了。
贺贸保宪目不斜视。
“哎,好多年没喝到这么够劲儿的酒了。”彪意犹未尽,“说起来,小丫头同意了,你肯定又不回话,意料之中对吧。”
贺贸保宪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它的正确。
“切……”彪懒洋洋地翻了个身,看着天花板,两眼发直。
房间里太安静了,让人不留心就会开始走神,喝了酒就更加没法集中了,没骨头一样地躺在地上,天花板变成银幕,眼前走马灯似地闪过过去的片段。
“一晃眼,臭小子的徒弟都这么大啦……明明以前还是个恶作剧师兄弟,几个人一起挨批罚站的小屁股。”彪迷瞪瞪地说。
几个皮猴似的少年,整整齐齐地站在墙角罚站,只是队伍的最末出现了一个明显的断层,一只小崽站在那里,显得格外可怜。
盛夏的太阳总是格外晃眼,阳光落在地上一点也不诗情画意,地面都是白晃晃的,让人望而却步,生不起一点出门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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