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能说明,这人对风的掌控力比他更强。
终日打雁,遇到更会玩的,便无处发力了。
手里趁着攻击半开的折扇收拢,妖狐冷冷道:“有何贵干?”
“先动手再问话,你就不怕我死了,没人救得了她吗?”
一边说着,那人从黑暗中走到了火光笼罩的范围内,他的样貌也显露了出来。一席月白羽织披在身上,垂下的头发遮住了被绷带遮掩的右脸,露出的左脸仍是清秀柔和的。
虽然刚刚被挑衅,他的表情也是从容平静的,一张脸仿佛天生适合微笑,光看着就心旷神怡。
妖狐轻嗤一声,“素不相识,焉知你存的什么心思?若是死了,便也是你自己没本事。”
他端详片刻,轻叹一句,“宁错杀不放过,有戒心是好事,戒备过头,便容易错失良缘。”
“是不是良缘,该怎样对待,小生说了算。”妖狐反唇相讥,“不自报家门,就对他人肆意评价,这就是阁下的结良缘之道吗?”
被妖狐这样讥讽,他面上也不见一丝不满,歉然道:“是我失言了。”
明明他才是实力更强的一方,也是妖狐有求于人,谈话的主导权却落在了步步紧逼的妖狐手里。
“我名为一目连,”他顿了顿,“不过一介无名之辈。”
无名之辈?
拥有这等力量,就算不像酒吞茨木那样张扬,也该是大天狗那样自傲的,怎么会这样自称。
是谦辞,还是另有原因?
妖狐不动声色,也并不在意一句自我介绍,反正妖怪里奇怪的家伙千千万万,不缺这一个。
于是直奔主题,问道:“你能救她?”
一目连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见妖狐露出一脸“你耍我”的神情,他才解释道:“我不精于此道,只是今日遭遇恐因我而起,或可一试。”
妖狐抓住了重点,“因你而起,怎么回事?”
一目连问道:“姑娘身上可有一件龙纹玉环?“
妖狐回忆片刻,坦言:“玉环是没有,玉玦倒是有一块。”
“玉玦……”一目连抿了抿唇,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神微黯,“是了,该是如此。“
他冲着妖狐一笑,“既然如此,你们此行就是来找我的,把玉玦给我吧。个中缘由,稍后再细细说明。”
妖狐对突然出现的一目连始终抱有戒心,不过他已经是很能伪装自己的了,看一目连的神情都不似作伪,虽然不信任他,可死马当活马医,总比他两眼一抹黑要强。
于是他便从阿谖身上的储物法器里,将那块玉玦取了出来,一拿出来,才发现原本古朴圆润的玉玦竟然亮起了淡蓝色的幽光。
而那玉玦一入一目连的掌心,原本浅淡的幽光一下明亮了不少,竟然通灵似的显出亲昵之态。
这玉浑身通透无暇,入手温凉,盘得极为水润,一看就是主人极为珍视,常常把玩。一目连轻轻摩挲着玉玦,上面的纹路经过岁月洗涤,已然不再如刚刚镌刻时那样苍劲有力,却依旧刻骨铭心。
一目连低垂着眉眼,他受玉玦感召而来,若非阿谖突然出事,就是他们找到神社,他也不会露面。
玉环已毁,昔日之缘已然随之玉碎,就算找到了他,又能怎么样呢?
覆水难收,破镜难圆,又何必留下一件已经损坏的玉器呢?
阿谖看着眼前的场景,有点懵。
她明明是深山老林里,怎么眼睛一闭一睁就换了地方?
从惊讶里稍稍回过神,阿谖觉得这种状况有点熟悉,和她上次莫名其妙的见到自己的墓碑的时候太像了,难道她又进入那种状态了吗?
可是这一次,好像有点不一样。
上次是回到原来的世界,这一次,触目所见的却是雕梁画栋,碧瓦朱薨,一派富丽堂皇。
阿谖仔细观察了下她所在的这间屋子,里面的种种器具都是极为精巧细致的,装潢处处用心而不失大气,可比起宫殿,又少了几分奢华。
反而更像是……神社?
嗯,还是信徒很多,不差钱的那种。
就在她猜测着此间主人身份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随之而来的,是一个清朗的声音,“你怎么突然想起来找我?”
语气熟稔自然,一听就是对极为亲近之人说话。
另一个人似乎低低应了句什么,隔着门有些听不清楚,不过开头说话的人却笑了出来,显然是心情不错。
随着门被打开,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分别在阿谖视角的两边落座。
阿谖这才发现,“她”现在正在一张小桌上,也许是某种器物。
反正也动弹不得,索性打量起坐下的两人。
坐在主位的是一名相貌俊美的青年,神采飞扬,而坐在另一边的,是一名相貌同样出众的青年,只是五官要柔和得多。
主位上的青年性格显然活泼得多,刚坐下就拉着另一个人诉苦:“这雨季一到,我可真是忙得焦头烂额,你来我也只能忙里偷闲聊几句。”
倾听的青年在听了一会儿之后,趁着说话的青年暂停倒茶,他才开口说话:“其实我这次来,是有事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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