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间,“源助雅”想到什么,又笑了出来:“可这几天我看见了‘你’,原来你以前还是配套设施,勉勉强强算是表里如一,受什么刺激了?”
妖狐没理他,自顾自地喝酒。
见妖狐不理睬他,“源助雅”反而更来劲了,眼珠一转,道:“最近听说了个有意思的事,贺贸保宪的徒弟,贺贸秀玄前一阵云游去了,这会安倍晴明出事,贺贸保宪召他回来,可偏偏半路上遇到妖祸被绊住了,一时半会儿脱不开身。”
“你说奇怪不奇怪,怎么偏偏贺贸秀玄要回来了,半路上就闹妖祸了?”
说这话的时候,“源助雅”一直看着妖狐,眼里满是揶揄。
妖狐表情平淡:“谁知道呢,妖祸这玩意儿又说不准,应该是那位背时吧。”
“源助雅”拖着长调哦了一声。
妖狐瞥了他一眼:“阴阳怪气的干什么?”
“我有吗,而且阴阳怪气总比欲盖弥彰要招姑娘喜欢吧?”
“源助雅”摸了摸下巴,笑眯眯地说,“我只是想啊,某人刚刚开导了个姑娘,恐怕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去找安倍晴明,而若是贺贸秀玄回来,他应该会守在师叔身边,他们可就一定会碰面呀!”
“源助雅”把两只手握成拳,各自竖起一根食指:“啧啧,虽然不是同一个师父,不过师出同门也可以算得上是师兄妹了……”
说话的时候,“源助雅”悄悄睨着妖狐的脸色,在英年早逝的边缘蹦迪给他带来了极大快感,说话越发不过脑。
“哎,我听说贺贸秀玄今年才二十一,才华横溢,温文尔雅,出身贺贸家,又是未来的阴阳寮主,前途无量啊……”
妖狐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源助雅”没声了。
妖狐笑意浅淡:“怎么不说话,继续啊。”
“源助雅”翻了个白眼。
妖狐不接话还好,这一开口,他哪里还敢继续。
妖狐懒得跟他追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你刚刚说错了一件事。”
“什么事?”
妖狐低头看着手里的酒坛,酒液清亮,映着弯弯的一轮月,而那月又随着他的目光,映进了那双好看的金瞳里。
妖狐一笑:“不用我开导,她还是会去的,因为她就是这样的人啊。”
“源助雅”一怔,他看尽世间百态,却始终看不透“情”之一字。
所以这人间才这样有趣。
“源助雅”收敛了之前肆无忌惮的态度,问道:“所以,真的是他?”
妖狐没有回话,而一切尽在不言中。
“源助雅”也没再说话,他之前不过是根据自己了解的情况瞎猜了一把,万万没想到居然正中红心。
看妖狐之前容忍他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想来妖狐也已经接受了,没有把贺贸秀玄当做禁词。只是接受是一回事,不代表妖狐大度到可以侃侃而谈。
“源助雅”腹诽,要是他真那么大度,也不至于暗地里使绊子不让他们碰面了,明明现在他们也就是普通的师兄妹关系。
妖狐听不见“源助雅”的腹诽,不过以他对他的了解,用脚指头都猜得出来他在想什么,不过妖狐不打算理会他。
今天见了阿谖,又听“源助雅”提起贺贸秀玄,倒是想起了许多往事。
他也不过是后来道听途说,阴阳寮主和夫人在黑晴明的那次动乱中相逢,互相帮衬,结伴而行,之后事件平息,未来的阴阳寮主就开始追求亲王府的养女,为了得到一位大妖的认可,甚至下跪求娶,花了好几年才得偿所愿。
他听见有人感叹:“你们年轻,可不知道,当初寮主大人为了摘下那朵花可是做尽了傻事,都说寮主足智多谋,可一旦动心还不是成了天下第一的傻瓜?”
有人插嘴:“婚前花心思的哪里少?像寮主大人,成婚后也是千依百顺,万事打理的妥妥帖帖,不敢让那位操一点心,日久见人心,这才是真真难得一见呀。”
是了,有人把一颗心掏出来,只愿搏她一笑,不像他,才认识开始就总是把一颗心掩着,连里面生出那么深的情也一无所察。
直到沧海桑田,时光荏苒,一回首,才发现情深如此。
当他终于有勇气去牵她的手的时候,她的手已经被人执起,白头偕老。
他做了让自己后悔的选择,错了,于是也过了。
倒是巧了,居然和他宽慰阿谖时的话微妙的重合了。
不是所有一往情深都无疾而终,也不是所有两情相悦都修成正果。
“源助雅”举手提问:“你既然都来到了过去,为什么不再来一次?”
这是他好奇很久的,照常理来说,一个人回到过去,肯定会想逆转未来,成为人生赢家,把曾经失去的找回来。
反正对于“过去”而言,一切遗憾都还未发生。
这对于任何人而言,无疑是个巨大的诱惑。
“你以为我没想过?”
“源助雅”一噎:“那为什么现在才出现在她面前?”
妖狐沉默片刻:“那样也太狡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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