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鸣手执酒杯, 嗤笑一声:“战争已起,他们不跑, 难道要等着朕去抓吗?”
户部尚书皱眉不语,珏夜和天祁停了通商,国库定会受其影响。
玄鸣脸上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缓缓开了口:“姚尚书不必担忧,一个通商而已。”
“是。”户部尚书低着头道。
“朕的酒还没喝完呢,姚尚书要留下和朕喝几杯吗?”
“不敢,臣告退。”
户部尚书躬着身子退出了御书房, 而后又用袖子擦了擦额角的虚汗,长舒一口气。皇上性情古怪的很,脸上虽时常带笑, 却总透着寒意,使人无端发怵, 那幽暗的眼睛更像是无底的深渊, 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玄鸣饮下那杯酒, 接着提笔在纸上写了什么,待墨干了,又将这张纸折了两下放进了信封里。
“胥何。”
“在。”一个黑影从房梁上落下, 单膝跪在了桌案前。
玄鸣将信推过去,道:“交给北元国国师。”
“是。”那黑影拿过信便出了御书房。
*
万俟延正拿着一根草棒逗鸟,余光忽然瞥见旁边来了一人, 他微微一挑眉,似乎知道来者是谁。
胥何一字不言,将信交给万俟延就飞身出了国师府。
万俟延拿着信去了书房,随手拆开,上面是熟悉的字迹:
“大战已经开始,盟友是不是该相助了?”
短短两行字,万俟延看完,捋了捋胡子。北元出兵的时机还未到,而玄鸣不是个会吃亏的人,定不会同意北元观战。他如今开了口,只得先派兵前往珏夜相助,等时机一到,北元再正面出兵天祁,攻打天祁疆土。
“去请郁将军过来。”万俟延对外吩咐了一句。
“是。”管家忙点头应下。
不多时,郁将军便来了国师府。
“国师大人。”郁裴恭敬地行礼道。
“将军不必多礼。”万俟延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郁裴入座,又给他倒了一杯茶。
“谢国师。”
万俟延也不绕弯子,直接道:“北元和珏夜已是同盟,如今珏夜有战,我想让你带两万大军前去相助,你可愿意?”
“自然愿意,”郁裴语气里带着敬重,“我能有今日所成,全靠国师您的赏识,无论何事,您都尽管吩咐。”
万俟延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人才本就不该被埋没,后日就点兵出发吧。”
郁裴一拱手:“是!”
*
沈樱墨把自己关了七日,终于将那本内功心法看了个通透,她甚至都感受到了丹田处缓缓涌动的一股力量。
沈樱墨推开房门,动作忽然顿住了。
“哇……”
一层白雪完美地覆盖了整个院子,将冬的萧瑟全部遮住了,只剩了纯白的天地,天空中还在不断地飘着细密的小雪花。
沈樱墨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接那冰冰凉凉的雪。
从小到大,她每年冬天都能见到雪,可从未像今天这般兴奋过,还有那种想和别人分享此景的心情……要是季俞策在身边就好了。
“对了!”沈樱墨看了看四周,“离易,你们在吗?”
“夫人有何吩咐?”声音从房顶传来。
沈樱墨走出房门,往房顶上望了望,只见离易披着披风戴着帽子坐在那,身上落满了雪。
“其他人呢,都过来。”
沈樱墨话音刚落,周围传来几声杂音,而后五个相貌端方、身着黑衣的男子就站在了她面前。
“天太冷了,你们不用在外面守着。”
离易恭敬道:“多谢夫人,我们有内力护体,雪天无碍。”
“我们五人与阮宁他们轮换着来,不会冻着的,夫人放心。”性子较为活泼的韶班道。
“你们看看自己,都像个雪人了,我又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沈樱墨摆摆手,“行了,雪停了再来,不准不应。”
“是!”五人齐刷刷道。
沈樱墨搓了搓有些凉的手,转身回了房间。
“小姐。”春夏提着一个食盒过来了。
沈樱墨伸手给她拂去了肩头的雪,道:“怎么不打伞?”
“路不远,不值当的。”春夏将门关上,将寒气挡在了门外,又将食盒里的药汤子端出来,碗里还冒着丝丝热气。
喝了那么多天的药,沈樱墨已经适应了这个味道,把碗端起来便痛快地喝下了,而后只用了一杯清水漱口,连蜜饯都不吃了。
“这雪是什么时候开始下的?”沈樱墨问。
“今日早上,已经下了一上午了。”春夏说完,又给炉火里添了些木炭,生怕屋里不够暖。
沈樱墨总想出去玩雪,可自己的身体不能受寒,于是她只能快速又坚决地放弃了这个想法。
“春夏,帮我磨墨。”
“嗯,”春夏笑嘻嘻地应道,“要给姑爷写信吗?”
沈樱墨朝春夏挑了挑眉,“不给你的君路大哥写一封?”
春夏低下头磨墨,脸颊羞红,结结巴巴道:“可,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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