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晴给管家递了个眼色,让他先退下,接着唱起了白脸:“或许墨儿有什么苦衷呢?”
“有什么苦衷不能言,”沈江阔一拍书案,站起身来,“既然她在外边乐得自在,那就永远不要回来了,丞相府全当没这个小姐!”说完便气冲冲地要出去。
云晴赶忙拉住他,轻声细气儿道:“老爷,墨儿还小,不懂事,你跟她置什么气。说不定她只是这么多年在府里憋坏了,才想着出去玩玩的,又怕你责备,这才扯了个慌。”
沈江阔没再往前走,“她都及笄了还不懂事!”
“姐姐早逝,墨儿这么多年也过得可怜,老爷就体谅体谅她吧。”
沈江阔转身看向云晴,“你这是在怪我之前冷落了她?”
“老爷,”云晴语气中带着嗔怪,“晴儿还不是怕你气坏了身子。”
沈江阔的脸色一下子放了晴,他伸手将云晴搂进了怀里,“我的晴儿还是心善,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就等那丫头回来了再罚她!”
*
沈樱墨站在相府门前,看了一眼牌匾上带着金漆的三个大字,微微一挑眉,回来也好,嫁人的时候还能白拿点嫁妆。
她上前敲了几下门,接着门开了一条缝,看门的人从里面露出头来,上下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女子,又看了一眼旁边的那位中年男人,“你们是做什么的?”
“去向父亲说一声,大小姐回来了,还有,这位前辈是我的救命恩人。”
那看门的人脸上的表情立马不一样了,语气中也带了些恭敬:“奴才眼拙,还请大小姐见谅,奴才这就去禀告老爷。”
“这下人怎么连主子都不认识?”温宿看着那下人小跑着走了,皱着眉问道。
沈樱墨盯着温前辈那易过容后完全陌生的脸,总觉得看不习惯,“我之前一直待在我那个小院子里,就没怎么出去过,而且我又没什么势力,下人记得住才怪呢。”
“等会儿骗过了你那父亲,你再跟我回去,这丞相府啊,我看不是什么好地方。”
“不了,”沈樱墨摇摇头,“我那姨母不会放过我的,我得留下和她斗斗,把事情了了,永绝后患,顺便坑点嫁妆。多谢前辈好意,我会经常去柢阳山走动的。”
“行吧,我给你的那些救命药都收好了,关键时候能留你一口气,省得他们又给你下什么乱七八糟的毒,你自己也多提防着。”温宿叮嘱道。
“放心吧,前辈,我可惜命了,而且……”沈樱墨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还要嫁给纪遇呢。”
温宿点点头,眼里带着欣慰,这姑娘和小策怎么看怎么般配。
那看门的人回来了,脸上带着谄媚的笑,“二位请进,老爷正在厅堂等着。”
沈樱墨带着温前辈去了厅堂,门正开着,主位上坐着沈江阔,一脸的严肃。旁边坐着云晴,脸上挂着淡笑,笑不及眼底。
沈江阔看着一身男装的沈樱墨,面露不满,“姑娘家家的,像什么话!”
“丞相大人,”温宿上前一步,“还是让老夫来说说事情的经过吧。”
沈江阔看了那中年男子一眼,只见他气定神闲的样子,看起来倒像是有什么身份的人,于是对着椅子做了个请的手势,道了声:“请坐。”
沈江阔又看了看站在那低着头不出声的沈樱墨,挥了挥手,“你也去坐着。”
沈樱墨一福身,“多谢父亲。”
“听闻你是小女的救命恩人。”沈江阔对那中年男子道。
“没错,”温宿又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那日老夫上完香后在寺里走了走,碰巧遇到这姑娘想要轻生,老夫便出手救了她。后来从她口中得知她重病难愈,而老夫又是个会医术的人,于是帮人帮到底,把她给治好了。”
沈江阔听到女儿竟然动了轻生的念头,心里的怒气散了不少,朝那中年男子尊敬道:“还请问您尊姓大名?”
“江湖游医罢了,名姓不值一提。”
沈江阔在官场待了几十年,自然有着通透的察言观色的本事,他知道是那人不愿说,也就没再问。
“您既然治好了墨儿,本相定当是要重谢的,不知您想要什么?”
“白银十万两,如何?”温宿本来没想要什么东西,但他既然说了,那就不要白不要。
要得好!沈樱墨在心里疯狂为温前辈鼓掌叫好,坑的就是这个渣爹!
沈江阔犹豫了一下,却又不想在外人面前失了面子,只能忍痛道:“当然可以。”
“管家。”他接着朝门外喊了一声。
陈管家进来,躬身道:“老爷请吩咐。”
“去拿十万两银票给这位大夫。”
“是。”
不一会儿,管家便取来厚厚的一叠银票,温宿接了过来,向丞相道了谢,接着就离开了。
沈江阔将话头转向沈樱墨,语气有些严肃:“墨儿,你为何穿一身男衣?”
沈樱墨低声道:“因为恩人是江湖上的人,而我以女子身份不便在外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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