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温百里的走近,血腥混合着汗臭的恶心味道越来越明显,甚至还带有一丝腐肉的气味,他嫌恶地捂住口鼻,道:“能不能洗干净了再查……”
季俞策没回答他,只是往后退了一步,给他让了个空出来。
温百里叹了口气,认命地抬起那人的头,心里霎时一惊。
面色煞白,眼窝青黑深陷,整个人就像是被吸干了精气一般。温百里卸了那人破烂的甲,露出里面带着干黑血污的衣衫,他皱了皱眉,忍不住干呕一声。
季俞策接着伸手扯开了那人的衣服,还带下了一小块未愈合的皮肉,“看胸口。”
温百里闻声看去,只见那人的胸口处鼓起一块,正是一个小虫子在缓缓蠕动。他接着蹲下身去,也顾不得恶心了,直接撩开那人的裤腿,果然……脚腕处,有一道细小的疤。
“绝蛊。”温百里站起身,说了两个字。
季俞策看着那人胸口处的小虫子,缓缓道:“绝蛊,控心之蛊,从脚腕的皮肉种入,等蛊虫爬至心间,人便死了。而且,此蛊一旦种下,绝无生还可能,所以名为绝蛊。”
“话是没错,但其实,这蛊也是能除的,他们怎么可能只做“毒|药”,不做“解药”,万一被用到了自己人身上,总要留个法子来解决。”
“那除蛊的方法是什么?”季俞策问。
“不知道,这可是他们一族的掌权人才知道的秘密。”
温百里说完,从地上捡起一根稻草棒,轻轻地碰了一下那蛊虫,只见那人胸口处的鼓起瞬间消失,“这绝蛊,只要一碰到蛊虫,无论力道多轻,它都会迅速钻进心间,致人死亡。这人本来就快要死了,最后的痛苦也不必受了。”
季俞策皱眉,“从脚腕爬至心间,会用多长时间?”
温百里摇头,“无规律可寻,短则三天,长则一年。”
季俞策又立刻去看了另外两个人,果然,一个蛊虫到了腰腹,另一个才到腿弯。
“行了,”温百里摆摆手,“如今也看完了,我先走了。”
“嗯。”季俞策淡淡地应了一声,目光还没离开那蛊虫。
温百里刚走了几步,又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转头看向季俞策,问道:“你大婚那日,是不是在酒里捣鬼了?”
“酒没问题,”季俞策嘴角一勾,“我吃了师父制的醒酒药。”
温百里感叹:“卑鄙啊。”
*
当晚,沈江阔便写下一纸字给了那侍女,让她交给她的主子。
云晴自从头发毁了,便整日地待在屋里,不肯踏出房门半步,连府里的事务都不管了。沈江阔无奈,将中馈交给了赵姨娘暂管着。
第五十九章
“春夏?”
沈樱墨睡醒午觉, 一睁眼就看见了春夏低着头跪在自己床前,她揉了揉眼睛坐起身, 不解道:“你跪着做什么?”
“奴婢做错事情了。”春夏声音很低,还带着些哭腔。
沈樱墨好奇, 一撑脑袋,问道:“小丫头做错什么了?说来听听。”
“奴婢仗着小姐的好,都忘了自己到底是何身份,私自……应了别人的求亲。”春夏把头低得更低了,“奴婢任凭小姐打罚。”
听到“求亲”二字,沈樱墨简直都想欢呼叫好,如今君路和春夏可算是成了。她隐藏起面上露出的笑意, 故意板着脸道:“那你还想不想嫁他?”
春夏抿了抿唇,眼泪都掉到了地板上,嘴里吐出一个字:“想。”
“那我要是不让你嫁呢?”
春夏眼泪掉得更凶了, “那奴婢许他来世。”
沈樱墨忍不住笑出了声,她揉了揉春夏的小脑袋, 接着起身去了柜子那边。
“小姐……”春夏呆呆地抬起头, 眼里满是疑惑。
“你还有两年才到嫁人的年纪, 这两年期间,正好也考验考验君路,若他能一直不变心, 我才可以放心地把你嫁给他。”
沈樱墨说着,将一张纸塞到了春夏手里。
春夏看着她的那张卖身契,已是泣不成声, 小姐当真是这世间对她最好的人。
“好了好了,你看你,哭成个小花猫。”沈樱墨将春夏拉起来,让她坐到凳子上,又拿了帕子给她擦泪,玩笑道:“要是让你的君路大哥看见了,还以为是我欺负你,恐怕要记恨上我了。”
春夏破涕为笑,哭完了才反应过来,神情带了些羞涩,“小姐如何知道,求亲的是君路大哥……”
沈樱墨笑道:“除了君路,你难道还认识什么别的男人吗。”
“阿樱醒了?”
季俞策刚回府,便直奔卧房来了。
春夏见姑爷进来,立刻躬身退了出去。
沈樱墨站起身,伸手环住了季俞策的腰,道:“这几日中午总是容易困倦,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你每日起这么早,中午肯定会困的。”季俞策晃了晃手里的油纸包,“刚刚进了宫,御膳房里来了个擅做糕点的新厨子,我带回来了一些。”
沈樱墨伸手接过来,利落地拆开,里面装的是看起来平平常常的绿豆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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