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鸣气愤地写下字据,然后按了一个红指印。
君路接着将字据呈到了季俞策面前。
玄鸣冷声道:“季将军可满意了?”
季俞策看了一眼字据,笑道:“满意,非常满意。”
玄鸣虽被季俞策气得七窍生烟,但倒也不忘来天祁国的目的,暗暗地舒了一口气,接着道:“季将军可知朕今日要说什么?”
“珏夜皇无需向我卖关子,有话快说,内子还在等着我回去给她绾发。”
身为珏夜国的皇帝却被如此轻视,而且还无法动手惩治,玄鸣心里着实气闷的慌,他忍着怒气道:“季将军可知……你的夫人是起死回生之人?”
季俞策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自顾自地说道:“听闻珏夜皇帝夺位之时,心爱的女子被敌人捉去用来威胁自己,为了不受掣肘,于是亲手用剑杀了她,夺位成功后,将女子的尸……”
玄鸣像一只发疯的兽一般红了眼睛,怒喊道:“闭嘴!”
季俞策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继续道:“将女子的尸身放进冰棺,封了一个死人做皇后。”
玄鸣一掌拍在桌子上,将桌子震了个粉碎,接着踉踉跄跄地站起身,红着眼道:“朕让你闭嘴!”
季俞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可不是你的臣。”
玄鸣随手拿了身后的椅子,发泄般地扔到了墙上,木头碰撞碎裂的声音很是聒耳。
“朕偏偏要她活过来……她一定会活过来的!”
季俞策摇摇头:“人死不能复生,你执念太深了。”
玄鸣不信,喘着粗气道:“沈樱墨不也是死而复生的人吗,为什么我的依儿不能!”
季俞策眉间微皱,他确实知道阿樱在相府落湖的事,也曾找过那大夫,那大夫说他无比确信她当时已经死了。结果未出相府,便被丫鬟带了回去,而人也已经睁开了眼,并且身子无大碍。
有时,阿樱的行为确实让人想不通,会哼曲调很奇怪的歌,会做这里的女子不会做的事,偶尔连说话的方式都不太寻常,就仿佛……是从另一个地方来的。
更重要的是,一个亲母逝去,被父亲冷落,在破院子里吃不饱穿不暖的女子,怎么会有这么开朗的性子。
季俞策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他想等阿樱自己说。
玄鸣看着季俞策不语的样子,脸上带了得意的笑,“怎么,发现自己的夫人是个死了又活的人,觉得可怕了?”
沈樱墨刚好在此时进了正堂,听到这句话,眼圈瞬间红了,她小心翼翼地看向季俞策,抿了抿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季俞策赶忙跑到沈樱墨身边,皱眉道:“你怎么来了?”
沈樱墨低声说道:“我在后院听见了这儿的动静,不放心,想过来看看。”
玄鸣紧盯着沈樱墨的眼睛,有一瞬间的晃神,喃喃出声:“依儿……”
季俞策将沈樱墨扣进怀里,朝玄鸣下了逐客令:“滚!”
玄鸣忽然仰头大笑了起来,又对着沈樱墨说道:“朕明日再来讨要复生之法,今日就先告辞了。”
待玄鸣走后,季俞策才将怀中女子松开,却发现沈樱墨已经满脸是泪了,他心里一紧,接着手忙脚乱地给她擦泪,“阿樱怎么哭了?不哭不哭…我明日不会让他进府的,阿樱别怕。”
沈樱墨摇摇头,手里紧攥着他的衣服,断断续续道:“季俞策…我不想要你怕我……”
季俞策揽着沈樱墨坐下,将她抱到腿上,“我喜欢你都来不及,为何要怕你?不过……”
沈樱墨哭着问他:“不过什么?”
季俞策笑道:“为夫确实惧内。”
沈樱墨被他逗的笑了一下,又小心翼翼道:“可他说的没错,我确实是死了又活的人……”
季俞策吻去她眼角的泪,缓缓道:“对我来说,你并非是丞相的长女沈樱墨,而仅仅只是沈樱墨,一个一举一动都牵动我心的女子。”
沈樱墨心里感动极了,她看着他的眼睛道:“你愿不愿意听我的故事,另一个地方的我。”
季俞策温声道:“自然愿意。”
沈樱墨窝在他的怀里,缓缓地说起了之前的她:“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意外去世了,我跟着外祖母长大。在我十三岁那年,外祖母也离开了我,我便成了孤身一人,靠着邻里的帮助还有早出晚归的赚钱养活自己,并且供自己继续上学。”
沈樱墨尽量用着这里的说话方式来叙述故事,“到了二十一岁那年,我找到了一份月例很多的活计,很是开心,就想着买条鱼来奖励自己,然而却发现我手里连买一条鱼的钱都没有。在回家的路上,我正巧经过一座湖,我知道里面是有鱼的,所以……我去湖里捉鱼了。”
季俞策心疼地亲了亲沈樱墨的发顶,静静地听着她的故事。
“结果,我跳进湖里却没能上来。然后,我的灵魂来到了这里,进了已经死去的沈小姐的身体里,我和她不仅姓名一样,还是同日生的,就像是命运使然一般。再后来的事,你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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