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心下更为不妙,空气凝结许久,一人喊道:“跑——!”四人一同往后急速退去。
雾歌惊呼。“竟真是这些人杀的自己人···”她才说完,徐容秋也叹一口气。君华回眸望两人一眼,指尖轻指,跑远那四人忽停住脚步,于瞬间倒地而亡。
“为何···”徐容秋面色发白。
“倘若不杀,往后也会沦落作魔修。”重觞凝了凝神。
徐容秋一脸尴尬,也不看重觞。
这是两人一路上说的第一句话。因着崂山均是男弟子,而蓬莱自没有崂山修仙历史之久,且其中弟子又均是女子,崂山向来看不起女子修仙,重觞又是一副冷脾性,于是两人一路上也没过多交集。因着白玄写温和近人,故此,徐容秋倒和白玄写更熟稔些。
“倒也是,看着几人,怕是在这秘境未寻着什么好物什,且一进来,便再难出去,时日一久,便打起同道的主意了。”白玄写道。
他才说完,君华便说:“错。”
徐容秋一脸疑惑看向君华仙君。
“仙君有何高看?”
君华冷脸道:“魔修解禁,魔气四溢。繁水秘境,也渐渐被其侵蚀。其中仙修,更甚。”
托塔天王突然问:“倘若连这几人都如此,那其他仙修······”
徐容秋大失颜色:“不会的!如此多仙修。众人修到现今境界,也是见过风风雨雨,又岂会,又岂会···”
重觞抿唇:“这天,怕是要变了。”
“先救人再说。流岫···还等着我们去救她。”雾歌说。
几人恢复沉默,向着天色橙红处前行。只愈发靠近,几人心情愈发沉重。
天色慢慢慢慢暗了。
不知何时,最尽头处的橙红逐渐向暗红退去。
一路行去,飞沙走石,断肢残躯。魔修仙修鲜血和断手交混,其中情景,宛若人间炼狱。线头还只是些许血迹,走得远些,一层堆一层。眼看着天色近暗红,巨石泥沙间只剩白骨、散发和枯枝,黄土堆积一片白骨,或兽或人,或某一小宠。
徐容秋不由得捂住眼。
“你在害怕?”君华头也不回问。
徐容秋一怔,面色悲戚:“害怕。”
君华冷笑一声,停顿许久:“若是害怕,来日堆积的白骨,只会更多,绝不减少。”
难得君华今日说了这许多话,雾歌偏头看一脸痴迷的徐容秋,心道‘流岫,愿你安好。’
“以战止战,以杀止杀。”君华说。
白玄写和重觞听此双眉一皱,然心下却又不得不承认这是现下最好解决方法。
“仙君!”托塔天王喊道,弯身拾起地上几片黑色蛇鳞。
“这。”重觞一眼认出,此物的确是金水镇所见之物。心下一喜,道:“蛇妖果在前方,怕正护着解封。”
君华也不啰嗦:“走。”
“不必诸位寻我,我倒在这等诸位许久了呢。”宛若女子般柔媚的声音从众人前方传来,众人齐刷刷看着前方。
“呀,别这般看着人家。虽说人家是男子,可是呀,该怜惜的诸位还该怜惜才是。”长相阴柔的男子终于出现在众人面前。倘若真以容貌而论,此人倒也算得上一副清秀好胚子,只是偏偏这人太爱打扮,面扑薄粉,两颊腮红,眼角、双唇和指甲悉数涂尽红色。
一层又一层的红色晕染开来,衬着此人穿的艳丽锦服。打扮太过,整个人显现出一种浮华之气。
“蛇妖?”君华问。
“哟,原来是君华仙君。”蛇妖倒也不否认,暧昧笑着,给君华仙君抛了个媚眼。
“小小蛇妖,在仙君面前还不快放尊重些!”二郎仙君怒道。
蛇妖抚了抚鬓角,顺着自己松散的垂发娇嗔:“二郎神好大的脾气,人家的小心肝,都快被你吓坏了!”
被如此调戏,二郎仙君涨红了脸,到不知该如何回了。
“堂堂男子汉!不知羞耻!”
徐容秋看着蛇妖大声斥责:“万物有差,男女有别。虽说你是妖修,然则,你也是个男儿,弄得如今这男不男女不女的模样···”
听两人如此说话,蛇妖也不生气,笑嘻嘻又朝君华抛个媚眼。
“当日一别,真是许久未见了呢。君、华、仙、君?”
“流岫在哪?!”雾歌在几人身后高声问道。
“流岫?”蛇妖慢慢转过身,眸中似笑非笑。忽而眼波一转,又露出几分女儿家姿态。
“原来是雾歌仙子啊。”
雾歌面色一惊:“你认得我?可我们从未见过。”
“哦,我倒是忘了···”明明和雾歌说话,蛇妖那一双眸子却望向君华。
“你家主子,在哪?”君华神态间,已有几分不耐之色。
“嘿嘿···”蛇妖喉咙间发出低低的笑声,直让人听得有几分怕意。随着这人的笑声,空气中也仿佛阴冷许多。一股又一股阴森的凉风从蛇妖身后刮来,将他一袭艳丽长袍鼓得满满,愈发显得这人瘦弱无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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