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着金钗缓缓走上前,再一次抱住了酒娘。她在她耳边轻轻说。
“姐姐,喜欢你···就好了。嫱儿···”
她的五指紧紧的抱她的背,右手握着金钗缓缓的越举越高,她仍旧笑靥如花。
“你永远都这么美,姐姐又怎会让你难堪,嫱儿,姐姐绝对不会···让你变成···变态。”
“危险——”雾歌慌忙想冲上前去。
只可惜······
容妃脚步蹒跚的后退一步,唇角写满笑意。明艳如花。
下一秒,无止尽的鲜血从她口中溢出。她松开双手,金钗狠狠的刺在自己的心房处,她擦了擦唇角。终于落下两行清泪。
“三百年又余三月零十七天。”
司命冲上前抱住她缓缓倒下的身体。
明明眼角红肿的厉害,他望着她略显脏乱的脸庞。轻轻拨了拨凌乱的发丝,微笑着用哽咽的声音说。
“你可知···我也欢喜了你两百多年···阿浔···”
怀中的人缓缓闭上了眼。嘴角含笑。
“你不忍伤她···却偏偏什么都···不想我一丝一毫么?”
“即便···我知晓,你喜欢的不是男人···即便我知晓···你欢喜的···是你妹妹······”
“阿浔?!”
怀中那人,连一个瞪眼、讽笑,再也露不出一个。
司命缓缓抱起她的尸体,冷冷的望着酒娘。
“从此这世上,再不会有一人,爱你如厮。”
司命抱着怀中怨魂的尸体,一步步,如此从容的离开。
明明火光中,雾歌依稀看见那人跌坐在地上。
终于迎到了,迟来的,两行清泪。
那之后,似是听人说。
酒坊再次失火,酒娘被罚去了天上一处偏僻的仙岛,独自酿酒。
后来听闻,她在那座孤岛上养了许多蝴蝶。
而司命。
似乎再也没看见过他。
也再也没听过他的消息。
而段浔容这个人,大抵在不久之后,又会被众人所忘吧。
那一日,雾歌终于取下了脚踝的哑铜铃。
那一日,她同白玄写告别。
【白玄写说:‘我在长留寻了你许久,都没能寻到你。’
雾歌像是想通了什么。‘无妨,我既不是长留弟子,倒是全无半分呆在那的缘由。’
‘雾歌···那日···是我的错。’白玄写神色尴尬,显是不知该如何同她说话。
雾歌淡然拒绝:‘不必,还望上仙此番历劫,安然归来。雾歌便不送了。后会有期。’】
······
雾歌摇摇头,继续手中酿酒的工作。
都过去那么久了。
“姑姑,君华仙君仙府的仙使央我问问,您这还有仙酒么?”
雾歌望了望一旁的仙使。
“自我接管酒娘的职务后,你家仙君这都往我这边要了几回存酒了?告诉他,没酒了!”
那小仙使皱着一张脸,真仿佛要哭了一般。
“这···姑姑,您可不能这样啊!我家仙君,那还不都是因为您啊!仙君不喝酒还好,喝醉之后,念的,可都是您的名字啊!”
这话说得倒有几分滑头又俏皮,真真让人爱也不是,恨,也不是!
在一旁做着事的几个小仙使嗤嗤的笑着,雾歌狠狠剜了他们一眼。几个人立马回到了各自的所呆之处。偏偏那仙使口无遮拦,还在一旁簌簌叨叨,雾歌不觉间,脸色也渐渐变得铁青起来。
最后,实在拿他没办法,举起手中的酒勺指向自己房间那边吩咐一旁的小酒仙。
“去,把我房里那坛酒给他。”
说罢背过身又开始捣酒。
“多谢姑姑!多谢姑姑!倘若日后姑姑有什么用得着杨柳的地方,我杨柳必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小仙使嬉笑着给雾歌恭敬的拱手。
雾歌的面色也不禁好看了几分,半是生气,半是嬉笑地骂道。
“去去去!别给你姑奶奶来这套!”
“是是是!姑姑的大恩大德,杨柳永记心间!”正说着,脚下却似踩了风火轮般,直往雾歌房间那边去了。
傍晚时分,流岫蓝田苏暮烟三人拉着雾歌到广寒宫饮酒。
蓝田道:“流岫,你这又是为何?”
“唉···”雾歌也长叹一声。
倒是苏暮烟不耐烦道:“好了好了,整天听你们谈这些个情啊爱呀的东西,烦不烦啊!”
流岫面上一红,握着酒杯作势便要去打她。
“诶!暮烟你这个死丫头,有本事你站着别跑啊你!”
两人闹着闹着,嬉笑间走远了。
蓝田忽然又劝雾歌:“雾歌,该放且需放。”
雾歌放下酒杯,假意说笑般:“蓝田姐姐怎么说着说着,竟扯到雾歌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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