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只见对面的人笑语盈盈道:“看这位姑娘的样子,似乎又是一个认识我的人?”
温清语脸色苍白,直直地盯着她看了半天。饶是她一向聪明机灵也好久才反应过来:“抱歉,我失礼了。这位姐姐,您和我一位故人长得极像,我刚才险些把你错认成了她。”
年清沅温柔地笑道:“无妨,我自从回了京城,已经不止一次被人认错了。”
温清语干笑两声:“是嘛。刚才唐突了姐姐,还望姐姐见谅。可否请姐姐移步,我们到那边的檐廊下一叙?”
年清沅微微一笑:“不必了,区区小事而已。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些事要回去,就不陪妹妹了。若是以后有缘,我们改日再叙。”
不等温清语开口,她果断地转身带着丫鬟们就离开了。
等她跟着丫鬟来到谢仪彤她们那边时,显然谢仪彤已经和卫国公夫人斗完了。占了上风的显然是前者,她始终高昂着头,嘴角带着一丝轻蔑的冷笑。至于卫国公夫人,本来脸色就已经铁青,只能勉强维持着表面的风度,见清沅过来了,脸色更是难看。
两人和卫国公夫人客气地道了个别,携手一同走了,颇有从前同仇敌忾的味道。
回了年府,清沅的好心情来得莫名其妙,让一群丫鬟们都十分不解。
半夏给她卸妆时试探着问:“姑娘,今天碰到的那位温姑娘你可从前可曾认识。”
年清沅轻声笑道:“你莫要试探我,我是不会和你说的。”
半夏小声嘀咕了一句:“莫名其妙。”
年清沅笑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半夏紧紧地闭着嘴巴,不再吭声了。
等拆散了头发,年清沅看着铜镜中的人,微微一笑。
温清语是她的小妹,也是除她以外侯府里唯一的姑娘。只是和她不一样,她是个人见人嫌的病秧子,温清语自小却被家里的兄弟们捧着,受尽宠爱。
她生得貌美,人又聪明,除了性格有些骄纵,又爱耍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聪明外,倒也没什么不好。姐妹两人没有很深的感情,但也没有多不对付。但年清沅也清楚,她们俩互相看不上对方,今天见她被吓了一跳,她心里多少有点恶作剧般的得意。
这之后,她便开始思索,为什么温清语会在这里。
能从西北到京城,想也知道她定然是跟着温柏青一同来的,说不定还有其他的兄弟。但在这个节骨眼上,让温清语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和卫国公府的人凑在一块,他们打的主意显而易见。
想到这里,年清沅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从前她就知道那位大哥好钻营,但万万没想到,如今这种事他都能做得出来。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多想,第二日又到了冬青来见她的时候。
一进了门,冬青就搜肠刮肚道:“先前您让小的打听慈恩寺的事情,小的不才,虽然还没能打听出什么来。但却和寺里的一个沙弥攀上了一点交情,这您是知道的。”说着,他抬头小心翼翼地观察者年清沅的神色。
年清沅神色平静道:“你接着说。”
“只是宣平年间的那一场乱子,多了不少无名鬼。虽然慑于天家威严,但还是有人私下祭拜的。您要打听殿内长明灯的事情,小的还没有头绪,但是听那小沙弥说起一件奇事,不知姑娘可否感兴趣。”
“别卖关子,但说无妨。”
“慈恩寺是京城大寺,就连皇族也和住持多有往来。这等佛门之地,按理说不是一般人能为所欲为的。但那小沙弥告诉我一件事,这几年在慈恩寺后山附近多了个墓穴,里面葬的也不是他们寺里的人,有位神秘的客人每年都会去拜访,姑娘,您说,这是否有些奇怪?”
年清沅不傻,很快就想到了那墓穴里葬着的人可能有问题。
虽然她不觉得那里面葬着的人会和她有多大关联,但凡事都有万一,更何况这件事确实透着古怪。而且这提醒了她一回事,从她醒来到如今,她竟然忘了打听自己的墓在哪里。
上一回冬青提到有人替她立了衣冠冢,她也没当一回事,如今想起来,才发觉自己是在心太大了。不过她倒是没想过自己可能被抛尸荒野的可能性,毕竟她对谢仪彤和温韶两人还是有那么一点信心的。永宁侯府的事她们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至少她们不会让她尸骨无存就是了。
年清沅想了一想问道:“说了这么多,这墓穴的主人可打听清楚了,亦或是那位神秘的客人,你可知道究竟是谁?”
冬青干笑两声:“回姑娘的话,这个、这个小的还没打听出来。”
年清沅面有不虞道:“我道你是真的打听出什么有用的来了,原来不过还是拿上次探听来的消息来搪塞我。”
冬青连忙低头道:“小的不敢,只是、只是姑娘再宽限些时日,小的一定尽力替您打听出来。”
年清沅意兴阑珊道:“行了,今日就到这里吧,你先退下。”
冬青看出她不高兴,有点慌张道:“姑娘莫要生气,是小的办事不力。下次、下次小的来一定让您满意。”
年清沅安抚道:“罢了,本就是件不容易查的事,你慢慢查便是。千万注意要藏好身份,否则出了什么事,我可来不及保你。对了,我这里还有一件事要你去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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