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说,年夫人也只好暂时放下心中的疑惑。
而另一头,沈家。
五味站在书桌前恭恭敬敬道:“姑娘。”
沈檀书看他一眼,声音温软却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味道:“五味,我听说府里最近出了一件事,所以想请你为我解惑。”
五味心中苦笑,心道姑娘真是一天比一天厉害,这么快就知道了。但表面上他还是规矩道:“姑娘请说。”
沈檀书道:“我听人说,你最近又在清点库房,重新造册。这件事我记得今年我已经做过一回了,怎么这么快又重新造册了?”
五味连忙应答道:“回姑娘的话,前些日子大人要我找一样金丝楠木屏风送予吏部尚书,随口提起来这件事,让小的们重新清点库房,所以只好又让人清点了一次。”
沈檀书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五味的一颗心还没来得及放下去,就听见沈檀书又道:“既然已经送了给吏部尚书的礼,也清点了库房,那送出去的那些礼是给谁的,礼单又在哪里,怎么不拿给我来看一看?”
五味顿时出了一身汗,却还镇定道:“回姑娘的话,那份礼单是大人特意要拿出去送人的,所以先前没来得及送给您过目。若是您要看,小的这就让人回去抄录一份就是了。”
沈檀书摇摇头:“不不不,五味,你误解了我的意思。咱们府上的那些玩意,整日放在库房里也不过是积灰罢了,你送出去什么,我并不在意。我好奇的是,你代我兄长把那些东西送给了谁?”
这个问题,五味可不敢随便回答了。
沈檀书轻声道:“不如我替你回答了如何,这份礼是送去了年府。我不为难你,只是有些好奇,好歹我和年府的姑娘相知相识一场,送礼去年府上倒也没什么,只是为什么偏要避着我?莫非我在咱们府上,已经变成了外人不成?”
五味苦着一张脸道:“姑娘,您既然什么都知道了,何苦来为难小的呢。不然您看这样,您亲自去问大人。若是大人点了头,您再来问小的,小的保证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如何?”
沈檀书瞅了他一眼:“我若是要去问他,还叫你来干什么?”
五味咬紧牙关不肯松口:“姑娘若是想知道,还是亲自去问大人吧,小的真的不能说。”
沈檀书定定地看了他一会,突然道:“好,那我就亲自去问。”
说着她当真起身,绕开书桌推开门,向着静思轩的方向过去。
五味跟在她的身后连忙道:“姑娘,您等等,您等等我!”
一到了静思轩门外,沈檀书头一次不顾六安的阻拦,直接闯入了书房。
今日沈端砚难得有空闲,正在案前看书。见了她闯进来,并没有生气,只是扫了一眼她身后那两人。六安、五味两个苦着一张脸跟在沈檀书身后,见自家大人看过来,连忙低头做忏悔状,却听他道:“你们先下去吧。”
两人连忙如蒙大赦一般地退了出去,实在不想卷入这对兄妹的战火之中。
沈檀书瞥了一眼书的封面,见是《九州地域志》,不由得随口问了一句:“你也喜欢看这个?我还以为你整日忙着朝中的事,没空看这些闲书呢。”
沈端砚抬头,眉头微蹙道:“你何时喜欢看这个?我记得你平日不是最喜欢那些无用的诗词。”
沈檀书摇头道:“不是我,是清沅说过她喜欢。倒是你,不要因为自己诗作得平平,反而把那些诗词大家都一竿子打翻了。”
说完,兄妹二人看着对方,双双冷笑一声。
沈檀书虽然有意想找茬,但看到他眉宇间的疲惫,还是先软了口气道:“你最近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沈端砚漠然道:“你说哪一件。”
沈檀书气结,不由得直截了当地问道:“好,我问你,先前是不是你让五味来和我打听与清沅有关的事情的?”
沈端砚放下手中的书卷,平静地看着她:“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沈檀书反倒被他理直气壮的模样一噎,却还是咬牙问道:“为什么,这不像是你会感兴趣的事情?”
沈端砚心平气和道:“她是你的至交好友,身为兄长,我代你关心一下你的朋友,送些薄礼,有什么不对吗?”
“你到底是只想送年大人一份厚礼,还是有什么别的想法?”
沈檀书语重心长地教训她的亲兄长:“沈大人,容我说一句,你也老大不小了,应该娶一位夫人回来了。既然日后要娶人,就应当庄重一些,既是给我未来的嫂子颜面,也不要坏了人家清沅的清誉。她的处境已经够不容易的了,你不要再给人家添麻烦。”
她说这话是发自内心,诚心诚意。清沅这段日子的事情已经够多了,一桩接着一桩,一件连着一件。再招上她哥这个麻烦,只怕事情就没完没了了。
沈端砚淡淡道:“若是我说,我有意求娶的是年家女呢?”
沈檀书那双明净的杏眼豁然睁大,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虽然她早已猜出了几分,但是亲耳听到他这么说,还是感觉受到了莫大的惊吓。
52书库推荐浏览: 青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