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年夫人顿了顿,这才想起她要说的话题:“当时你大嫂为了求子,想尽各种办法打听偏方,她自己求神拜佛,喝些乱七八糟的汤药也就罢了,还要折腾你兄长,最终让你兄长不仅彻底厌恶了敦伦之事,对你长嫂也生份了。”
年清沅正听着,突然年夫人转到了敦伦上面,她先是一愣,然后顿时面红耳赤。
敦伦二字是什么意思她还是懂的。
个中细节,年夫人也不好说的过于露骨,只能点到为止:“所以说夫妻二人,除了性格要投契之外,这种事也是要注意的。”说着,她从袖子中掏出一本薄薄的图册,给年清沅大致看了一眼,又收了回去。“这本册子稍后我会让你的贴身丫鬟收好,等你去了沈府,若是用得上,便和丫鬟们说一声。”
年清沅的脸早已飞上红晕,拉住年夫人的衣袖小声道:“不用了娘,我、我用不上的。”
年夫人一戳她的额头:“什么用得上用不上的,哪一家嫁女儿前,为娘的都要这么告诫一番。我手里这一本,还是出嫁时你外祖母给我的。咱们家里就你一个女儿,我不给你给谁。”
年清沅实在说不过她,只能任由她去了。
门外传来半夏的声音:“姑娘,大爷和三爷他们来了。”
年夫人顿时起身道:“好了,我也去前头看一看,就让你两位哥哥和你说会话,稍后若是无聊了,再让人叫你二嫂过来陪你说说话。”
说完后,丫鬟们推了门,两个相貌俊逸的青年人大步迈了进来。
母子简单的寒暄之后,年夫人先行离去,随后年景珵也先走了。
年景珵和年清沅两兄妹相处的时间不长,感情不如她和年三深厚,但是唯一的亲妹妹出嫁,他自然也要来说几句话,更何况年景珩一副“他和妹妹有话要说你赶紧走”的态度,他也只能先行去门前准备拦着一会好迎亲的人。
年景珩作为她的兄长,自然也要去。
只是他还有些不放心年清沅:“我让你们院子里的小丫鬟看着,一会年婉柔要是敢过来找你的麻烦,我就替国公府好好教教她。”
年清沅点了点头:“你放心,咱们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不出差错,年婉柔的人不会有机会的。”
他们事先早已商议好,虽然不和家里人通气,免得让他们担心。但是坐花轿去沈府这一路上,年景珩他们以及他的那些狐朋狗友,都会在各条路上看着,为此还请得了五城兵马司的人出手。若是年婉柔招来的人敢有半分异动,就立即把他们投到牢里去。
两人正说着话,外头突然传来报信的人的声音:“三爷,迎亲的人已经快到府门前了,您快去呀。”
年景珩来不及和妹妹多说,顿时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而年清沅也深呼吸了一口气,她也要做好准备了。
一团榴帕似火,盖住了凤冠霞帔和镜中人明艳的面容。
视线被喜帕遮挡,通红一片,年清沅只能看到帕子四周垂下来的流苏、胸前的璎珞以及绣鞋尖上坠着的明珠。
年清沅被人引着一步步走出了房门,而后在一片喧闹中,从喜帕下看到了沈端砚伸出来的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看起来就很可靠。
她微微晃了晃神,伸出手被他牵着。
两手交叠,掌心相接之处源源不断地传来对方的温度。
直到年清沅坐进了轿中,手才松开,沈端砚骑着马随着轿子一同晃晃悠悠地向着大街走去。
才拐过第一个街角,迎亲的队伍突然停下了。
年清沅的心里沉了沉,就听见花轿外传来沈端砚清朗的声音:“今日是我大喜的日子,世子特意拦道相迎,实在是客气了。”他虽然声调清越,其中却暗含警告之意。
果然是萧忱。
自从去年他和年婉柔仓促定婚之后,在年清沅的有意回避之下,两人就没再见过。她本以为双方的亲事都已经定下了,他应当不会再做纠缠,没想到今日却拦在了迎亲的路上。
外面传来萧忱低哑的轻笑声:“不错,我今日确实是为护送沈大人的迎亲队伍而来,顺便来和大人道喜。虽说数年之前大人未能求得心上人,但今日能结此良缘,也算是一番造化。”
他虽然说得豁达,但言语中的讽刺之意再明显不过,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特意跑来找茬的。
外面原本吹吹打打热热闹闹的长街骤然静了下来,年清沅只听沈端砚声音平静道:“多谢世子一番美意,不过今日为防生乱,圣上已特意派了御林军前来,就不劳世子烦心了。还请世子稍后移步沈府,府上必有美酒相待。”
萧忱大笑三声:“不必了,我稍后还要带着五城兵马司的人去巡视,就不劳沈大人相送了。祝沈大人能与佳人白头偕首,子孙满堂。”
说完,一阵马蹄声终于踢哒着远去。
年清沅这才松了一口气。
第一百五十六章
虽然中途跑出来个莫名其妙的萧忱,好在这迎亲的一路有惊无险,最终年清沅还是平安地抵达了沈府门前,再次被沈端砚亲自牵着,跨过了火盆,来到正堂前。
沈家父母早已故去,族中又无德高年劭的尊长,只得在堂前供了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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