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清沅不以为意:“既然我没事,你们也不必这么放在心上了。这种药粉可曾有解药?”
苁蓉的脸色更加难看地摇了摇头:“没有解药,这种毒并不致命,所以无药可解。”
年清沅无奈地摇了摇头:“既然这样,看来我少不了又要推掉这次的见面了。”
她虽然想帮忙抓住这伙歹人,但还不至于以身犯险到这种程度。只能回过头再找个理由告诉采薇,她有事不去了。但年清沅心里也有几分担忧,她已经接连三两次找借口不去食肆那边了。采薇那边她倒是不担心会如何,只是怕封家娘子那边会生出变故。
不过即便是这样,她也不会以身试毒,去尝尝那米壳花粉的滋味就是了。
她向来惜命得很。
虽然不去采薇那里,不过年清沅还是免不了隔三差五要出门。
沈端砚担忧她的安全,这些日子特意嘱咐了府内的护卫必须跟从,所以每次年清沅出门,都少不了有一大队人马跟着,浩浩荡荡地穿过闹市人群。
今日也是如此。
宽敞的街道两边传来小贩的叫卖声,和往常一样热闹。
年清沅坐在马车中,不知为什么突然生出几分烦躁之感,若不是已经兴师动众地备了车马出门了,她现在就想掉头回府。
苁蓉察觉出她情绪不对,连忙问道:“夫人可是有什么不舒服?”
虽说年清沅并未摄入太多药粉,按理说不会成瘾,但是她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年清沅摇了摇头:“没事,可能是今日天气太过炎热,坐在车中久了有几分胸闷。”
她们正说着话,马车转过街角,突然重重地颠簸了两下,而后停在原地不动。
年清沅只觉得心里咯噔一下,不知为何有种不详的预感:“怎么回事?”
车外传来随从的声音:“夫人,马蹄上的铁掌出了问题,您稍等片刻。”
年清沅直接对外头扬声道:“不用了,我们想办法尽快回府。”
下一秒发生的一切,很快证明了年清沅的预感无疑是正确的。
只听得“咻咻咻——”一阵利器破空之声,数十支羽箭不知从何处飞来,片刻功夫就把整个车厢射的如同刺猬一般。
好在车壁足够结实,这些箭支刚穿透车壁就没了后劲,箭头仿佛镶嵌在了车板上,再也无法前进一寸。黝黑的箭尖泛着冰冷的寒光,让人看了为之胆寒。
年清沅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听见外面传来兵器相交的打斗声和街道两边人们惊慌失措的惨叫声,不用想现在外面也一定是人仰马翻的混乱状况。
苁蓉一把抓过年清沅,把她整个人都按倒在地。
年清沅倒下的瞬间,几乎是同时一支乌黑的羽箭穿透了车壁,擦着年清沅的头皮飞过,迸溅的木渣险些没飞到年清沅眼睛里去。
紧接着又是一阵咻咻咻地放箭声,箭支不断穿透马车,整个车身都在剧烈地摇晃。
年清沅素来胆大,但生死之际,看着近在咫尺的羽箭也忍不住脸色发白。
苁蓉早已从袖中摸出匕首,眼紧紧地盯着门帘处,只要一有人进来,她立刻会有所行动。虽然情况危急,她还是安慰年清沅道:“夫人,您不要怕。他们竟然敢在京城里就动手,一会就会有人来救您的。”
年清沅咬了咬牙:“你可还有匕首,给我一把。”
苁蓉摇头:“夫人万万不可!这伙人的目标就是要捉您来要挟大人,他们要的是活口,哪怕捉到了您,您一时半会也不会有事的。但您若是执意反抗,惹恼了他们那就糟了。”
年清沅苦笑着指了指一旁还在微微晃动的羽箭:“你看这样子,他们是真的只想捉活口吗?”
只怕是孤注一掷,若是能捉到活的最好,捉不到杀了也无妨。
若是年清沅再没猜错,只怕同一时间沈檀书那边也会有人想要对她下手。比起她这个进门还不到半年的新妇,沈檀书这个亲妹妹那里才是重点关照的对象,但愿檀书今日千万不要出门。
苁蓉正要开口说话,外头突然有人跳到车辕上,整座马车剧烈地震颤起来。
她不由得神色一凛,在车帘子被掀开的瞬间陡然暴起!
然而她的身手快,对方却比她还要快!
年清沅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他们过了几招,苁蓉就已经被对方正中一掌,整个人的身子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倒飞出窗外,传来重重落地的一声闷响。
黑衣蒙面的刺客已经来到年清沅身前,一把抓住她的衣襟,揪着她就要跳下马车。
年清沅心跳如擂鼓,双膝只觉发软,唯有握紧衣袖中藏好的发簪才能勉强镇定住心神。
车外已经是一片惨相,这伙黑衣人身手不俗,沈府的护卫已有十之**遭了她们的毒手,倒在血泊中呻吟着。街道两边的百姓早在变故发生之时就已经逃之夭夭了,只有余下的黑衣人在快速清扫现场,给那些一息尚存的护卫补刀。
苁蓉就落在马车不远处,双目紧闭,不知生死。
揪着年清沅的黑衣刺客是个高壮的男子,力气极大,不仅能拎小鸡一样抓着年清沅,还走到苁蓉身边准备补上一刀。
方才还温顺的年清沅突然大叫起来,仿佛才反应过来一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你们、你们好大的胆子!你们若是再不放了我!我夫君是当朝的首辅!你们信不信一会就有人来把你们通通杀了!”
52书库推荐浏览: 青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