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她睁开眼,看到俞风正坐在床头看着自己。
“你回来了。”
“嗯。”俞风身上还带着外面清冷的气息,他伸手揉了揉她的眉心,“做了什么梦?怎么哭了?”
她这才感到双眼酸涩,指尖一碰,两滴清泪。
“我不知。”她摇了摇头,想到梦中那人模糊的面容,心中如有细钉,每想起一次,深入一分。
疼。
“睡吧。”俞风没有再问,在她身侧躺下。
“俞风。”黑夜中,她轻轻开口,“我曾经……可喜欢过什么人?”
“不知。”俞风停顿了一会儿,搂紧了她,声音低沉,“就算有,也过去了。”
她闭上了眼,脑中却总是浮现那个白衣少年的背影,那人一步一步,渐行渐远,任她怎么呼喊,也不曾回头。
梦中的场景如过往回忆,细到那人的气息,声音。梦的次数多了,她甚至对许多场景都熟悉了起来。
她分明知道,那个地方是京城,也分明知道,自己与少年相识已久。
她曾在京城待过的。
不管她愿不愿意,她都要承认,她想知道自己的过去了。
清晨,俞陶陶一睁眼,俞风已穿戴整齐,立在床头。
她想起昨晚的场景,喃喃道:“昨日的事,可有结果?”
“昨夜探到了那伙人的行迹,只是未见失踪的女子。”俞风道,“不过,我倒是知晓了村中与那些人勾结的贼人是谁,昨晚怕打草惊蛇,没有轻举妄动。这些人定不会善罢甘休,今日我就来一出引蛇出洞,把这伙人的窝点找出来。”
他说得轻松,俞陶陶也没有怀疑,俞风的本事,她不清楚,但绝不会比她知道的要少。
她自知帮不上什么忙,只好叮嘱道:“你多小心。”
俞风俯下身在她额角轻吻了一下,转身离去。
她怔怔地坐在床上,看着俞风的背影,心里涌上些难言的苦涩。
明明是最亲密无间的人,却总觉得隔了好远。
俞陶陶看着时候还早,又上了纺车,这几日都没有碰。原先也想过,不再去镇上做生意,每日在家中缝缝补补过日子就好,可今天看着纺车,她突然想起了闻炽曾问过她是否在京城中待过。
闻炽知道些什么?
这生意来得太过轻巧,她心里始终存疑,现在想来,只怕闻炽做生意是假,探听消息是真。
如果可以的话,她想见他一面,或许可以探听出一些自己的过往。
她正想着,外面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因最近发生的事,俞陶陶不敢贸然开门,也不敢随意应答,只是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
门外的声音有些耳熟:“俞娘子,我家夫人请你去溪水边一趟,她在那儿等着你。”
俞陶陶从门缝看过去,见到是杨家的家仆,这才放下心来,开了门问道:“萱草叫我有何事?”
家仆有些急:“我也不知道,我只负责传个话,还得去帮我家小姐送东西呢,先告辞了!”说完就匆匆离开了。
俞陶陶也没问清楚,但想到萱草叫自己现在过去,可能是有急事,她来不及多想,关好门就朝溪水那边走去了。
祭祀过后的第二天,各家各户早晨要在家中还礼,故而这个时辰外面几乎没什么人。
看着远处的溪水,俞陶陶越走近,心里越觉得不对劲。
溪水边一个人影也无,只有一棵老树立在那里,在地上投出很长一片阴影。
许是在树后。俞陶陶这么想着,走过去,叫了一声:“萱草?”
没有人应。
俞陶陶又唤了几声,仍旧没有人应,身后却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立刻回头:“萱……”
“草”字还没念出来,俞陶陶骤然变了脸色。
“小娘子,没想到还会见到我吧?”那人从树后走出来,脸上带着油腻腻的笑容。
她记得这人,就是头一次俞风离家时,偷窥她的那个贼人。
俞陶陶手心里开始冒出细汗,先前的事给她留下了阴影,一看到这张脸,她就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你在这做什么!”
“当时是等你了。”那人一步步靠近,一双手就要探过来,“之前没吃到,可想死我了……”
俞陶陶警觉地后退一步,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面空空如也,她才想起,早上换衣服时,把俞风留给她的软神散放在了桌上。
大意了。
“你别过来!”眼看着那人就要凑上来,俞陶陶大喊了一声,“我相公知道了不会放过你的!”
“你相公?”孙二嘿嘿一笑,“他今天不是去找失踪的那些女人了吗?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小娘子先跟我乐一乐……”
俞陶陶手脚有些发软:“他回来若知道你欺我,定不会饶了你!”
“你还想让他知道?生怕你相公不知道你脏?只怕俞风知道了,以后连碰都不想碰你吧!”孙二哼笑一声,扑了过来。
俞陶陶惊叫一声,闪躲时身子一趔趄,跌在了地上。孙二扑了个空,转过身来就要抓她,俞陶陶还没得牛他转身就爬起来要跑,却被对方抓住了衣领,往身后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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