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没有穿上衣,松松垮垮套了一条睡裤。肌理分明的后背上几条明显的红痕大喇喇地展示着,顾语菲想到昨晚自己哭着求他的模样,又羞又怒,站在客厅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焦睿端着加热好的午餐转身,看见她,轻轻一笑:“过来吃饭。”
他光着身子,顾语菲眼睛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垂着头蹭过去,屁股仅仅沾了凳子的一个边儿。
看出她的不自在,焦睿进屋把衣服套上,还是上次那件睡衣,遮住了后背的痕迹,却又露出漂亮的锁骨。
顾语菲喝着汤,眼睛总忍不住往他身上瞟。
“吃完饭跟我回别墅,这边不安全。”焦睿说。
“嗯,你不用去医院看看吗?”
“用不着,唐伯伯会照顾好她。”焦睿看了眼顾语菲,“不过要去接我妈,陪了唐伯母一宿,先回去休息。”
顾语菲顿了好一会儿,低低答应了一声。
骨折和脑震荡算不上严重的伤,麻醉失效之后,唐知雅除了不能剧烈运动外,已经无碍,再观察一天就可以出院了。
沈婉清揉了揉太阳穴,强打精神对醒来的唐知雅说:“好好休养,别落下病根。”
“谢谢阿姨。”唐知雅脸色苍白,笑容令人心疼,“很抱歉给您添麻烦了,过马路的时候我不该走神。对了,焦睿呢?是他通知你们的吗?”
“他公司有事儿,先走了。”沈婉清避重就轻,“以后自己出门得小心点,听到你出车祸,把你妈妈吓得差点晕过去。”
唐知雅听出沈婉清不想多说焦睿,含笑的眼神里闪过一丝阴毒的恨,顺着她的话说了几句宽心的话,又不经意地说:“真的好久没见焦睿了,他什么时候结了婚我都不知道。”
沈婉清面上笑得和蔼可亲,心里却在想,我儿子的事情你比我这个当妈的还操心。
“昨天碰见他的时候,他正在准备场地,那么用心,他们肯定十分恩爱。”
按照焦家族规,婚丧嫁娶是大事,不可能自己做决定。
唐知雅旁敲侧击地在沈婉清面前告状,一是为了证实焦睿是否真的结了婚,二是打算借沈婉清的手把觊觎焦睿的女人处理了。
可惜,她这招对沈婉清没用。
“那肯定的,焦睿随我,对待感情不将就。”谈起自己的儿子,沈婉清一脸自豪,根本没有听出唐知雅的言外之意。
唐知雅顿了顿:“阿姨您不生气吗?焦睿结婚都不跟您和叔叔说一声?”
“生气?”沈婉清比她还惊讶,“是他找老婆又不是我,我生什么气?”
“……万一他找了个坏女人怎么办?现在的女孩子都想飞上枝头当凤凰。”
“那不可能,焦睿怎么可能这么傻!”沈婉清笑眯眯地拍拍她放在膝盖上的手,“你也要抓紧时间找个如意郎君,咱们知雅这么优秀,一定要找个好的。”
唐知雅已经没有脾气了,皮笑肉不笑地敷衍几句,然后打了个小小的哈欠,隐晦地下了逐客令。
沈婉清让她好好休息,出病房就给焦睿打电话,却听见铃声从电梯方向传来。
“妈?”
沈婉清垮着脸,可怜兮兮地说:“你终于来了,我一晚上没睡,困死了。刚才还跟她斗智斗勇,造孽啊!”
焦睿已经习惯了沈女士的老不正经,笑了笑:“辛苦了。”
“可不是嘛!”沈婉清往他身后看了看,“就你一个人?”
“她给你买午饭去了。”焦睿说着往病房走,“我有话跟唐知雅说,你稍等几分钟。”
“哦。”沈婉清转身在凳子上坐下,揉着太阳穴等他。
唐知雅躺在病床上,手指摩挲着手臂上的石膏,眯着眼睛回想与沈婉清的对话。
原以为作为焦家当家家母,沈婉清会对焦睿擅自结婚的事情大发雷霆,却没想到她是这种态度。
是在外人面前故作大方吗?
唐知雅仔细回想以往交往的细节,焦家人丁兴旺,各种旁支系亲戚加起来能有上千人。但这么庞大的家族却从来没有矛盾产生,森严的家规是最大的功臣。焦家每一个人对祖训都心存敬畏,成家之后一定会回宗祠,举行入族仪式。
可焦睿没有,就算这样,沈婉清也能放任吗?
唐知雅百思不得其解,忽然感觉有人进了房间,听脚步声,是个男人。
她犹豫了一秒,决定假装睡着了。
焦睿把床边的凳子拎过来,坐下后对床上双眼紧闭的唐知雅说:“好点没有?”
“……”他都这么直接了,唐知雅也装不下去,睁开眼冲他甜甜一笑,“本来就不严重。”
她知道面对焦睿,一定不要试图博取他的同情心,坦然是最好的。
焦睿点点头:“听医生的话,好好休养。”
“嗯。”唐知雅看着他,平静而温和地说,“昨天是不是因为我出事,打扰你和嫂子了?抱歉……”
“不用道歉,就算是陌生人,电话打到我这里,我们也不会不管。”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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