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是,那两个人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
成章和安悦吃完,也没发现这边一直有两双眼睛观察他们,直到他们走出餐厅,乔明月才将心思收了回来。
东南亚是湿热气候,菜也都偏酸辣口味,乔明月是典型的南方妹子,虽然不同于大多数南方女孩的娇小玲珑,但她那个胃是典型的喜酸辣的南方胃。
乔明月大快朵颐,关山只是浅尝辄止。
若是放在以前,她绝对不会在乎关山的心思,可自从知道,关山可能并不像表现的那样之后,对他多了几分心思。
怕和他在一起怕再一次受伤是真的,可她心里,那抹日渐浓重的情愫也是真的。
乔明月抬头问:“你是不是吃不习惯?”
她那点表情变化全被关山看在眼里,他淡淡笑着:“是有点吃不习惯。”
要是以前关山这么说,乔明月一定要重重怼回去:吃不惯还带她来吃,是叫她故意吃不顺心吗?
她不但要重重怼回去,还要特意吃给他看,告诉他,自己不会被他影响半点。
这一次。
她轻轻放下筷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要不,我们去换别家?”
关山嘴角的笑意都快藏不住,一双眼睛也变得肆无忌惮:“不用,我不饿。”
我看你吃就好——关山心里这么说,脸上十分淡然。
虽然关山只说了前半句,乔明月还是不好意思继续再吃下去,她又喝了小半碗汤,便说自己吃饱了。
关山知道她的饭量,更是对她那清汤寡水营养不良的身材表示担忧。
忽然觉得,自己之前不该那么说,至少,得让她吃饱这顿饭。
他摸了摸鼻子,掩饰自己的尴尬,话题一转,说起昨夜里救回来那个男孩的事情。
听关山说,早上他是去了医院看那对母子,乔明月十分惊讶,不由得去抓关山的手问:“然然还好吗?”
关山说:“醒了,就是情绪不大好。”
乔明月抿抿唇,她不太知道人抱着必死的决心时,会是什么心情,唯一懂的是,这些心情一定是日积月累这样堆积起来的。
她有时候也想一了百了,可一想到还有很多美好的事情等着她,她就十分愉快的放弃那个决定。
她觉得自己是贪生怕死的胆小鬼。
可昨晚上,经历过然然自杀的事情,她觉得,生命真的是个无比脆弱的东西,然然抓着她的手,那一瞬,她从然然的眼神里是看见了惊恐和绝望的。
她觉得,然然在跳下去的那一瞬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的,但是,也就那一瞬而已,之后,就开始后悔。
乔明月这辈子都不想有这样后悔的体验。
她道:“我想去看看他。”
关山点头,去的路上又讲了然然的身世背景。
乔明月一直觉得,自己不是这个世界上最悲惨的人,要用心的活下去,听到然然的故事之后,又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人。
至少,她那颗心脏没有在她少年时被恶言恶语折磨得不愿再跳动。
然然十七岁,是个高二的学生,随着他妈妈赵欣辗转搬了好几个城市,到C市也是几个月前才来。
赵欣从来不缺钱花,每次搬家的理由都是左邻右舍和赵然的同学说他妈妈是拿卖肉的钱来养他。
他以前会和别人打架,会据理力争。
可是,三人成虎。
一个人说,他会觉得这个人是坏人,十个人对他又说起这句话,他就开始怀疑,说得人多了,他不想相信,这件事也变成真的了。
赵然一直跟着妈妈,从没见过自己父亲,那些同学说他是脏孩子不愿和他玩儿,他从小就不太说话。
直到这一次,才来C市这么短的时间,那种言论再一次在同学口里传开了。
就连老师——这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是关山从赵欣口里得知的。
他把这些原话告诉乔明月,乔明月在心里默默叹气,要是赵欣真的做皮肉生意,怎么会这样坦然的去对外人说道?
她和关山去了医院,赵欣拉着他们在门外千恩万谢。
赵欣的谈吐,素养,更让乔明月确信,她绝不是那种甘入风尘的女人。
最大的悲伤就是,他们外人都相信的事情,却是她一手抚养大的儿子最大的心病。
乔明月去了赵然的病房,赵然醒了,整个人平躺在床上,傻傻的盯着天花板,就像个失去灵魂的人。
乔明月本来有几句话跟他说,现在,她知道就算自己说了,他也未必听得见。
从医院回到公司,尚才下午两三点钟,关山回了总裁办,乔明月回了业务部。
业务部除了开会的时候,基本见不到满员。
她回到自己的办公桌上,李温婉倒是在那里。
乔明月问:“黄萱还没回来吗?”
李温婉说:“有可能去拜访新客户,也有可能去别的业务点了。”
乔明月轻轻哦了一声,若有所思。
正在这时,老何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说:“这个黄萱真是,让她不要去掺和塔塔集团的事情,有熟人能知道塔塔老板的行程又能怎样?还不是搞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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