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高糖高脂的食物是运动员的大忌。
沈如磐多年来始终严格要求自己,才能把身高体重牢牢控制在167cm/45kg。见她突然要吃甜食,陆楠一把拉住她:“你不要因为感情不顺就暴饮暴食。”
沈如磐奇怪地瞅他:“我是那种自暴自弃的人吗?我只是觉得甜品不错,想打包一些带给医院里照顾过我的医生护士。”
陆楠:“……”
买买买未必能带来多少快乐,但是见陆楠无语凝噎的表情,沈如磐有些好笑:“走不走?”
见她展颜,陆楠也笑了:“走,当然走,你想去哪就去哪。”
从甜品店里出来,陆楠两手拎满大包小包。沈如磐记得他手背有伤,想自己承担一部分,他却不以为然地拒绝:“男人承包力气活,正常。”
他个子高挺戴着墨镜替她拎东西的样子,有种说不出的体贴感,在西方面孔占了绝大多数的购物广场里,收获不少回头率。
沈如磐上下打量他,声音扬起来:“陆楠。”
“嗯”
“你昨天说我们错过,是不是对过去耿耿于怀?”
“没有。”
那件事对两人的关系造成深远的影响,如果说之前是无拘无束的少年同伴,有点青梅竹马的意思,后面就只是规规矩矩的搭档。
沈如磐昨夜无暇顾及,现在觉得应该认真补一句:“我母亲做事强势,我没有办法改变过去,只能替她向你说声对不起。”
陆楠听了,转过头凝视她。
她脸色坦诚,光明正大,想必当年也没有料到那件事会闹得那么突然,那么难堪。
陆楠弯唇笑了起来:“好端端地干嘛说对不起你还不如直接请我看一场电影。”
购物广场的顶层就是电影院,他抬手指了指,很是感慨:“这些年不是在比赛就是在准备比赛,真的很久很久没有放松过,也没有完整地看一场电影了。”
“你想看什么?”
“你胆子小,选喜剧片吧。”
“哪有。我当年还陪你看过《午夜凶铃》呢。”
哪怕她嘴上不承认,陆楠最终买了两张动物喜剧片的电影票——热闹搞笑的电影看下来,确实能让人改善心情,忘记现实里的烦恼。
电影散场后,陆楠去买水,沈如磐就在电影院出口等他。
她站的地方是购物广场的中庭,从高往下俯看,能看见商场里往来的人群。商场为了营造热闹的气氛,特地请了褐发碧眼的艺术家抱着吉他弹奏歌谣。
沈如磐对德语歌曲不熟,也没怎么认真倾听。不多时一首柔情舒缓的音乐响起,艺术家用沙哑磁性的嗓音,唱出上世纪东西二德时代的情歌:Wir wollen doch einfach nur zusammen sein(《我们只想在一起》。)
“你邂逅了一位美丽的女人。
那个美丽的女人,来自东边的潘科区。
你想和她共度良宵,
但是忽然之间,已是午夜时分。
她温柔地提醒你,必须回到柏林墙那边去……”
沈如磐好不容易暂时忘记萧与时,因为这样的歌词,一下子又想起他。
其实她并不知道他究竟从何时喜欢她,现在听着歌静心回顾,最初的心动大概是从潘科区的雪夜开始吧?稍后她的身体出现变化,他在机场拦住她、劝她留下,再到后来发生的点点滴滴,都足以说明他对她动心了。
他是何其稳重严谨的男人,为她默默无言付出这么多,想必是真心喜欢她。
和身份无关,和前途无关,就是欣赏她,喜欢她。她何其幸运,居然能够得到他的爱慕。
如果她的身体是健康的就好了,又或者早点遇见他,她肯定毫不犹豫和他在一起。
但是老天是公平的,不可能把年轻、才华、荣耀、幸福,全都在同一个时间点给予她。有得有失,才是人生。
陆楠回来的时候,见到沈如磐目视前方,陷入沉思。
她的神色恬淡平静,想必在短暂独处的这一丁点时间里,又情不自禁想念那个男人。
感受到他的注视,她偏下脸,目光投过来。
陆楠扬了扬手中的水,冲她淡淡一笑。
*
离开购物广场的时候,沈如磐欲排队等候出租车,陆楠叫住她,指了指路边。
那是租赁公司提供的一排电动脚踏双用自行车,沈如磐瞬间懂了。
骑车可以锻炼颈、肩、手臂、胸腹、腿臀的肌肉力量。这对常常一天四场陆地训练、两场冰上训练,从天亮练到天黑的陆楠而言,是比坐出租车更好的选择。
“我骑车带你?”
“好啊。”
大包小包往车篮里一放,他载着她像风一样自由飞快地骑行起来。
今日阳光灿烂,初夏的风吹动长发,像羽毛扫过脸颊和耳朵。沈如磐一边努力坐稳,一边提醒陆楠慢点。
陆楠却轻轻地笑了:“如磐,你还记得十四岁的时候吗?你刚做完韧带修复手术,行动不便,我天天骑车带你往返宿舍和训练馆。”
“记得,死也忘不了。”她也愉快地笑了,“你载着我太得瑟,有一次自行车车头撞到电线杆,我差点被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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