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娘慌乱地起了身,这时只见地上丢着一张手帕和一支发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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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娘断断续续地与儿子说着。
宝儿的心仿佛跌到了无底洞,一沉一沉的。
“所以早上的不是顾大人,刚才那位才是顾大人?!那么是谁?是谁这般狠毒?不让妹妹认亲?”
“是楚卓。”
云娘缓缓地吐出这名字,眼泪再度流下,她已经没有力气了。
宝儿脑中“轰”地一声,“楚……卓……”
云娘失声,双眸轻闭,缓缓点头。这时从怀中拿出两样东西,一支发簪和一张手帕。
那发簪正是那日酒楼相见时女儿戴着的,另一个手帕,其上绣着几支翠竹还有一个“卓”字。
宝儿瞧见,登时拿出自己手中的那个。
这帕子竟然与那天妹妹传信儿时给他的这张一模一样。
“娘……这……”
云娘点头。她不知道这是那人特意给她的,还是意外落下的,不过不管怎样,都证明着人是楚卓!
再有那人已经暗示过她自己是楚卓的人,况且女儿认父,唯独对楚卓有些影响。
前几日里,宝儿无意间说漏了嘴,云娘追问下,儿子被迫道出了曾为女儿买避子药之事。可见那楚卓定然是对女儿不好,女儿也没想和他长久。那时相见,女儿要做生意,且下了这样大的本钱,满心满脑的想着赚钱之事时,云娘心中便一直不安,果然……
现下,顾刺史如果认了女儿,女儿的身份可谓一跃升天。有了亲爹的庇护,如果她不愿,便没人能得到她的。
那楚卓色、欲熏心,因此不想放人,做出这样的事儿也并不奇怪。
云娘不敢赌,对方既然说得出“卓婢类文心”,更断的出女儿是文心公主与那顾祁渊的孩子,没准一直在监视着她们。
云娘怕铸成大错,所以为今之际,只能暂时不认了,或许日后还能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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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祁渊闭目,面无表情地坐在车中,内心久久翻腾,难以平息。
惠钦三年六月,西蛮攻占湘国,十月湘国沦陷,十二月大梁战胜,而他与文心便是在那年年初相识,四月分离的,惠钦三年腊月出生,那女孩儿正是他的亲生骨肉!
但妇人一口咬定孩子是她所出,且说她并非惠钦三年生人,而是二年。
顾祁渊鼻息一酸,心狠狠地一沉,一遍又一遍。
侍从瞧着主子,暗自叹息。
这么多年来,他便也只在今日下午看到了主子脸上有笑,看到了他心怀希望的样子,可希望转瞬便破碎了。
那姑娘要真是主子的女儿该多好啊!
转眼到府下车,侍从忙着为主子掀帘。
主子面色深沉,“派人,去她家乡查。”
“唔……大人。”
侍从一愣,但随即也明白,主子还在怀揣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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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等了一天,未见任何结果,心中开始发慌,到了顾刺史见她的第二天正午,她从洛姬那收到了一封母亲给她的字条。字条上只有一个字:休。
这无疑是失败之意,卿卿心下一沉,怎么可能,为什么呢?
小姑娘的情绪登时低落下去,她想不到原因。难道是顾大人不愿意认她?亦或是她生父另有其人?还是有人从中作梗?
正怀疑着,听闻外头传来丫鬟们齐齐的问候声,却是楚卓回来了。卿卿奔了出去,自那日之后,两天多了,楚卓没理过她,甚至好像都没看过她似的。她琢磨着想接近他,求他让她见她母亲。
因为此事也唯有与母见面,能弄明白了,可楚卓……
卿卿不知道他怎么了,也打怵不敢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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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辰房中。他一袭白衣,端坐在桌前,正提笔写字,这时侍者自门外过来。
“大公子,顾刺史在调查卿卿姑娘。”
“哦?”楚辰剑眉一蹙,停了笔,缓缓道:“先是见了卿卿,又见了卿卿的母亲,现在却是又查起人来了?”
侍从道:“是啊,顾大人为何如此呢?”
楚辰未语,又想了一会儿,放下手中的笔,“你去为我备车,我去看看宝儿。”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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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儿穆珩正在药房中干活,听得脚步声抬头,但闻有人唤他。
少年伸袖擦了擦汗,循着望去,只见一位白衣公子,俊美无俦,负手立在门边,朝他淡淡地笑着。
“大公子!”
宝儿惊喜也意外,立时起身迎了出去。
“大公子怎么来了?”
楚辰抬步进来,笑道:“过来看看你,近来可诸事顺遂?”
“呵……一切照旧,还好。”
宝儿垂了头,这时恍惚想起,赶紧过去用袖子擦了擦凳子,给楚辰搬了过去。
“大公子坐。这里又小又寒酸,实在是委屈大公子了。”
“宝儿太客气了。”楚辰接过那凳子,坐了,而后盯瞧那少年,但见他明显情绪不高,与那日街头相见可是判若两人。
“宝儿有心事?”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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