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临凝视着她那双黑白分明、不见一丁点儿慌乱的眸子轻笑出声:“我也是按吩咐办事, 身不由己。”
“能吩咐得动你的那便只有皇上了……”云映晚目光一厉,冷声道:“登徒子。”
萧临忍笑:皇上今日着实够惨了的……
“翻人墙头的都不是好东西。”云映晚轻飘飘吐出一句话来, 不甚雅观地翻了个白眼,眸中满是鄙夷。
“嘶~”他缓缓皱了皱眉,摆出一副分外痛楚的模样直直地看向云映晚。
她冷静的面容有一丝裂痕, 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自己撞上来的, 别看我。”
“你的剑上还有我的血迹呢。”萧临扬了扬唇角, 风流漆黑的眸中带着一抹玩味的笑, 如玉的面容清隽却又透着几分邪气。
云映晚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剑,抬手将剑递到他手中:“见面礼,不客气。”
萧临哑然失笑,青天白日他也不便多留,提着那柄剑跃上墙头。他转头,凝视了她片刻:“多谢四小姐一番美意。”
她迎着阳光仰望着萧临,愈发觉得那双漆黑的眸子深邃勾人。待墙头上的人跃了下去,云映晚微微松了一口气。
萧临出身于长宁侯府,自出生起便请封为世子。后来长宁侯救驾牺牲,长宁侯夫人也跟着殉情,整个长宁侯府只剩他一人。太后感念萧家恩德,便将萧临接到宫中当做亲子抚养,当今圣上除了胞弟槊王,最信任亲近的人便是他。
云映晚看着墙头发呆,肩膀一塌,缓缓叹了口气:忠臣之后、天子心腹,若是被我娘知道我伤了这么个人物,我又要罚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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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瞧清楚了?”太皇太后喝着茶,悠悠笑道。
“瞧清楚了,奴婢亲耳听见姑娘唤云二夫人为娘亲。”明檀笑着:“怪不得当初觉得她面熟,原是国公府当年流落在外的千金。”
太皇太后轻轻一叹:“也不知道那孩子吃了多少苦,如今还能整天笑呵呵的,当真是个只知笑的福娃娃。”
她看着明檀,想着那个见人就笑的小姑娘有些不舍。
太皇太后垂眸,默默在心中呢喃着:哀家这病是时候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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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二!”阿圆笑眯眯地端着一个托盘走入殿内,献宝似的放在他眼前。
齐渊嗅了嗅那有些怪异的气味,额角青筋一跳。
“我今日去尚膳房转了一圈,刚巧碰见了来送食材的太监们,说这瓜是南洋进贡而来。我瞧着它通体金黄、长满了硬刺觉得新奇便尝了尝,又软又甜,好吃得紧!”阿圆将那两瓣果肉往齐渊面前推了推,笑眯眯道:“呐!你尝尝!”
齐渊抗拒地摇了摇头,拒绝的十分干脆。
阿圆扁了扁嘴,缓缓蹲下身子将下巴搭在桌边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他心头一软,拿起最小的一瓣咬了一口。齐渊瞳孔一缩,胡乱咽下,忙端起一旁的茶盏猛喝了一口。
阿圆疑惑地看着他,凑过去尝了尝:“甜的呀!”
齐渊:……
“不好吃吗?”阿圆十分不解地问道。
齐渊看着阿圆,仿若看见了一个刚会写字、想得到别人认同的小孩子,软软的,十分惹人怜爱。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笑着道:“没你甜。”
阿圆白皙的脸颊染上一层红晕,正当她想偷偷牵上齐渊右手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魏全的声音:“启禀皇上,槊王妃求见。”
阿圆心肝儿一颤,慌里慌张地把手收回,噔噔两步跑到下方的椅子上坐着,乖巧的像是去亲戚家串门儿的羞涩小姑娘。
齐渊忍笑,扬声道:“让她进来。”
阿圆连忙起身:“给槊王妃请安。”
“臣妾给皇兄请安。”乔舒将阿圆扶起,弯了弯膝盖,笑吟吟朝齐渊行礼。
“平身。”齐渊淡淡道:“阿槊怎让你一人来了?”
乔舒看了一眼一旁站着的阿圆也不废话,开门见山道:“今日云二夫人去了趟王府,说是思念女儿,苦苦哀求臣妾让臣妾把葭葭接出宫住几天。”
“几天?”齐渊挑眉,面色虽是淡然,但放在桌下的手已然收紧,心中空落落的十分不舒服。
“五月二十八是葭葭十五岁生辰、女儿及笄的大日子,显国公府想好好为她操办操办。”乔舒抿了抿唇:“至少也要十天……”
阿圆眸子一亮,满脸期盼地看向齐渊:至少十天呐!我可以跟着四姐姐逛庙会的!
齐渊没理由拒绝,只开口问了一句:“云家可有正宾的人选了?”
“似乎还没有。”
“你去同他们说,母后不日即将回京。”
阿圆目瞪口呆,还未来得及拒绝乔舒便已经应下。
太后做正宾,这不合规矩!
齐渊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就知道她心中在想什么,他放下手中茶盏,缓缓道:“规矩是人定的。”
“是这个理儿。”乔舒笑着,行过礼后带着阿圆回长安宫收拾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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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养心殿依旧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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