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圆低下头,仔仔细细地想着,她说想跟着柳司膳学东西,第二日柳司膳便找上自己;她说尚膳房食材不够丰富,第二日便有人送来大把的山珍海味……她无论怎么想,都觉得自己赚大发了。
“阿寻,皇上叫我明日去殿内伺候。”
“啊?”程寻拉着她的手紧了紧,心中十分不舍:“那我们岂不是不能住在一起了?”
“不不不。”阿圆摇了摇头:“皇上说叫我每日中午去当值,只一个半时辰便能回来了。”
程寻放了心:“皇上对你当真是费心思了。”
“毕竟也吃了我那么多东西……”
程寻笑着点了点她的脑门儿:“没良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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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阿圆与程寻二人围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吃着烤肉。她一边翻动着炉火上的牛肉、一边与程寻闲聊着:“今日怎么没看见姚蕴安?”
“姚尚仪找她有事,估计是许久不见她了,有些思念。”程寻咬了口抹了蜂蜜的烤馒头缓缓道:“阿圆,这野蜂蜜真是比咱们吃的那些强多了!”
“那是自然!”阿圆笑眯眯道:“可惜姚蕴安不在,她是最喜欢蜂蜜馒头片的。”
正当两人商量着要不要给她烤些留着的时候,门外突然想起几声十分诡异的布谷声。
“布谷、布谷、布谷~”
阿圆蹭地站起身来:还没完没了啦!
就在程寻以为她要出去的时候,就见板着脸的小姑娘转身回去了!
回去了!
“阿圆!皇……”程寻怕别人听见,连忙捂上嘴。她放下筷子追了上去,对着阿圆低声道:“皇上来了……你不去见见?”
“不,我害怕,我什么都没听见。”说着,便一溜烟儿地回了屋子。
程寻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的背影,心中莫名有些同情皇上,大晚上的,容易么?
阿圆是怕齐渊的,入宫三年半,看多了主子随意打骂奴才的场景,奴才的命在那些自小便金尊玉贵的贵人们眼中从来都是不值钱的。因此,她从小对上位者就是恐惧的。即便是她清楚齐渊对她很好,但她也还是怕的,融到骨子里的东西,一时半会儿根本就无法改变。
她裹上被子,合上眼睛轻轻叹了口气:还是能不见就不见吧,见得时候少了、犯错的机会自然也就少了。
齐渊沉着脸站在门外,深深觉得自己对她是太和颜悦色了些。
姚蕴安从尚仪局回来,刚一走近就被面前穿着玄色龙袍的男子吓了一跳,赶忙跪下行礼:“奴婢参见皇上。”
齐渊转身低头瞧了瞧:“你是与阿圆同屋的?”
“是。”
“去把她给朕叫出来。”齐渊冷声道。
“皇上您别生气,阿圆许是睡了,不知道您来,奴婢这就去叫。”
“睡了?”齐渊冷哼一声:“这烤肉香气四溢,她若是能睡得着,太阳就能打西边出来。”
姚蕴安察觉到他语气中淡淡的怒意,不敢耽搁,连忙去叫。
“阿圆,皇上在外边等你呢。”
“还没走?”阿圆猛然睁开眼睛,小心肝颤抖的如同在风中飘零的树叶:“怎么不走呢?”
“你快些去吧,现在皇上瞧着还没怎么生气,若是等的久了发起火来……你的小命儿没准就交代了。”
阿圆急忙起身穿上鞋袜,战战兢兢地走了出去。她步子虽迈的利落,但心中却是恨不能倒着走的。
姚蕴安见阿圆走了,拉过程寻小声道:“爹爹派人来给我送信,说是阿圆的事有了消息。”
第30章 用膳(捉虫)
“真的?”程寻心中紧张,双手微微颤抖着:“如何?”
“果然是我想的那般, 阿圆根本就不是那对庄稼夫妻的亲生女儿。”姚蕴安走得急, 坐下喝了好大一碗茶水这才接着说道:“九年前,燕京发生的那场内乱你还记不记得?”
“那年我也就两三岁, 还未记事……”程寻皱了皱眉:“长大后倒是听父亲提起过,那场内乱伤亡惨重,许多燕京百姓为了躲避灾祸举家迁徙, 所以现在有很多人祖上并不是燕京人士,而是后搬来的。”
“对,就是因此, 所以那个村子大多都不是村子里土生土长的人家, 我父亲派去的人刚开始什么都没查到, 后来有一日碰上他家吵架,阿圆的娘亲……不对,应该是养母,她指着自家夫君大骂,说他一辈子没本事不说, 还与外面的女人生了女儿带回家中羞辱她……”
“与外面的女人?”程寻轻声呢喃着:“庄稼人是看老天爷的脸色过活的,平日里填饱肚子都已经实属不易,怎么可能还在外面养女人?”
“我父亲的属下也是这么想,而且他们吵架的时候,阿圆的养父还辩驳了几句, 说阿圆是他捡回来的。可是那妇人不信, 非说是他当年与那村头的俏寡妇有了首尾, 这孩子是那寡妇生的。”
姚蕴安又喝了一口茶:“渴死我了!我父亲的属下多方查探,在邻村找到了一个年近花甲的老人。他问他认不认得邻村的常旺,你猜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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