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这是铁了心。
太子彻底没了言语,好吧,你是皇帝,你最大。
走出御书房,太子只觉天都是阴的,虽然烈日高悬,但他只觉得冷,浑身都冷。折腾来折腾去,他一点儿好处没赚到。
倒不是一定要什么好处,只是心里不甘。
原本,太子是准备跟康熙讨价还价,让大阿哥成为对付葛尔丹的一枚棋子。对一个想要杀死自己的兄弟,太子早已不认为大阿哥跟他之间还有什么兄弟之情。虽然他不好直接干掉大阿哥,但也绝对不会让大阿哥好过。
可如今呢,因为康熙的态度改变,他的诸般谋算彻底胎死腹中。
……
当太子郁闷地前往宗人府的时候,康熙又下了一道旨意,被禁锢延禧宫的惠妃品级又给升了回来,也不用继续在延禧宫闭门思过。
消息传到毓庆宫,墨晴哭笑不得,觉得康熙这事儿办的,真儿戏。
等到太子归来,说是大阿哥也被从宗人府大牢放出来,不再圈禁,墨晴只觉成千上万的神兽从面前奔腾而过。
“君无戏言啊,皇阿玛这到底是几个意思啊?”
大阿哥勾结葛尔丹,谋刺太子,为此可是死了不少的的侍卫。这些人,难道就白死了?
“皇阿玛应该是故意的!”
太子叹了口气,“因为孤请辞太子的事情!”
“皇阿玛不准?”
“是,不准,还说,这是孤该承担的责任,不该有不劳而获的想法。”
太子很郁闷,很受伤。
他几时不劳而获?他就是不想不劳而获,才会请辞太子之位。当年,他才两岁,就被立为太子,成了这大清江山社稷的储君继承人。
若说不劳而获,这天底下还有比这更不劳而获的吗?
“太子爷打算怎么做?”
墨晴直接将话题拉开,既然无法请辞太子之位,那就得好好想想接下来怎么做。大阿哥虽然是太子出面求情保下的,但大阿哥如今都不算是完整的男人,他会感恩吗?
虽然墨晴不是男人,但也猜得出来,大阿哥对太子不但不会有一点儿感激,只怕是恨不得能直接弄死了太子。
康熙此举,绝对是在玩火。
“孤,不知道!”
太子这会儿的心很乱,脑袋一片混沌,根本就无法集中精神思考问题。
墨晴叹息一声,道:“太子爷,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大阿哥得脱樊笼,惠妃复位,他们怕是不会感激咱们的!”
“孤知道!”
这一点,不用墨晴提醒,太子也是一清二楚。
“太子爷,索额图大人求见!”
乌禀忽然来报,打断了墨晴和太子的谈话。
“请去书房,孤随后就到!”
太子微微点头,冲着乌禀挥挥手。
乌禀旋即告退,自去安置索额图。
“福晋别想太多,外面的事情,孤自会处置妥当的!”
太子起身,走人。
墨晴笑笑,送了太子出门。
“荣嬷嬷!”
待到太子离去,墨晴立刻将荣嬷嬷喊了来,“吩咐下去,毓庆宫从今日起,都把规矩给本宫守好了!”
“太子妃,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荣嬷嬷还是第一次见到墨晴这般气势森然,即便是在保定府遭遇杀手的时候,墨晴也不曾像现在这么严肃。
“防患于未然吧!”
墨晴并非小题大做,而是真的有种很不好的感觉。
大阿哥,伤了命根子,意味着绝后,意味着跟皇帝之位再无关系。这样的大阿哥,可以说是没有什么不能舍得的。
要么,大阿哥在这沉重的打击下一蹶不振,要么,他将从此变态。
“奴婢懂了!”
荣嬷嬷虽然没从墨晴的嘴里听到发生了什么,但惠妃解禁的消息,她却是知道的。作为宫里的老人,见多了那些龌龊事情,荣嬷嬷怎么会不明白现在的情况?
……
“叔公,可是有事?”
毓庆宫的书房里,太子见到了等在这里的索额图。
索额图当即对太子大礼参拜,态度之恭谨,让太子竟是有些不适应。
“叔公何必如此多礼?”
太子上前,将索额图扶了起来。
“奴才恭喜太子!”
“喜从何来?”
太子心里微微有些不快,他现在这样子,哪儿来的喜?
“太子爷能出面为大阿哥求情,为惠妃娘娘求情,仁德之名,不日即将传遍天下!”
“叔公,您是这样想的吗?”
太子的脸色直接就沉了下来,不快地望着索额图,“或者说,叔公真的以为,大阿哥开释,惠妃复位,都是孤的功劳?”
“呃……”
索额图顿时噎住,无言以对。
这种事情,向来是康熙乾纲独断的。太子虽然是储君,很得康熙的宠信,但若说太子有能力说动康熙,改变康熙后宫的格局,索额图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
“叔公,孤昨日跟皇阿玛说要请辞太子之位的!”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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