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生气的反而是小孙。只是正主都不废话,他也不多说了, 也跟着走。
“等一下!”
马杰叫他, 他没搭理, 示意警员关门。
“在我家。”马杰说, 看着半扇门缝后的顾明深,似乎洋洋得意,“我家的角落里,有一个纸盒,纸盒里就是他们给你的惊喜。他们说,你一定会喜欢的。”
他们?
顾明深略觉意外。
-
再次站在马杰家门前,先前那股难以言喻的味道已经没有了。窗帘用干净的证物袋束了起来,姿态很僵硬。顾明深戴好手套,上前一摸,才发现窗帘布已经老化到发硬了。
看这个配色和图案,窗帘应该有好几十年的历史,估计是马杰的母亲装上去的。
只是摸了一下,窗帘就有灰掉下来。严瑕咳了一阵,赶紧戴上口罩。
门边的鞋子已经被鉴证人员收走了,半个客厅都搬空了。程世贤向鉴证科确认过了,“他们没有看到类似盒子的东西,应该还在这里。”
五个人分头找。严瑕先进了主卧,看到床头柜放着许多“小玩具”,旁边摆着个证物号码牌,鉴证人员正在拍照。
床上很整齐,被子上放了几件女装。床脚正对着电视柜,上面一尘不染,有台笨重的老式电视,遥控器就放在旁边。严瑕接通电源,按了开关,屏幕上一片雪花点,没有信号。
顾明深略一思忖,弯下身到处翻找,在电视柜里看到了一大摞老式机器。从小霸王到后来的DVD,这柜子简直像个时光机,却没有他们要找的盒子。
“你们找到了吗?”
“组长,这边来一下!”
韩璃和喻浩叹在次卧翻找。严瑕刚进去就觉得辣眼睛,“这什么啊……”
“应该是他妈妈当年‘接活’的地方。”
墙壁上贴满了暧/昧的海报,只是时日久远,都褪色得快看不清了。旧床单都是粉色或水红色,上面全是灰,角落里堆着一些用过的女式贴身衣物,也落满了灰尘。
由此猜测,马杰的妈妈当年去世得很突然。而马杰对此避之不及,妈妈去世后,他直接把这间房间封存起来,碰都不愿碰。
程世贤:“马杰对性/行为有心理障碍,这个障碍是从小形成的,和他妈妈有直接关系。所以他对象说他不行,是真的不行,不光是他说的‘觉得脏’。他低估了妈妈的影响。”
“为什么?”
“他妈妈在这里‘接活’,之后又回到主卧和马杰一起睡。”
严瑕一瞬间迷茫了。
程世贤指着床,“你看这张床,比隔壁的小很多。按使用需要分配的话,如果他妈妈在这里休息,那小床应该在隔壁房间,马杰一个人睡就足够了。但是这里是小床……”
严瑕接话:“也就是说,他妈妈在‘工作’后,会回到隔壁房间,和儿子一起睡?!”
三观都要裂了。
程世贤点头:“而且这种情况下,马杰看到剖腹产刀口的可能性更高。这种不正常的亲子关系对他造成了不可逆转的影响。”
严瑕默默地离小床远了一步。
太恶心了……
他们说话的时候,顾明深弯腰,从床底下拎出了一只鞋盒子。
大家的精神瞬间紧绷。
鉴证人员的镜头对准了盒子。顾明深轻轻打开,闪光灯亮起来,七零八落的反光差点把喻浩叹的狗眼都闪瞎了。
“这么多?!”
盒子里全是匕首,粗略一算有20多把。
如果他没有意外受伤,当年绝对不止4人受害。
鉴证人员拍完照才说:“房子里没发现加工设备,这些应该是他当年一次性做出来的。”
顾明深表示认同:“应该是。否则他今年才回来,没有固定工作和交际圈,他没办法弄到这么多和当年一样的匕首。”
鉴证人员拍完照,要把匕首带走。他动作一晃,严瑕似乎看见了什么,“等一下!”
她借了一双新手套,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拎出了几把匕首,众人才看到底下藏着个黑色物体。
“这是……”顾明深一怔,“录影带?”
这么有年代感的东西,难道就是马杰受人所托,要转达给他的?
隔壁马杰的房间就有录像机,程世贤摸索了一阵,很快接好了。
“线都接在录像机上,插了电源就能用。”他拍拍电视机,“他要转达的应该就是这个录像带。如果他有看电视的习惯,线不会这么接,这里也应该全是灰尘。但是电视机这么干净,应该是他提前准备好了。”
顾明深掂了掂录影带,来回翻看。
没有贴标签,没有磨损,从内到外散发着崭新的味道。
不是旧录影带,是新拍的?
录影带推进去,陈旧的机器开始运转。画面出现,是一间空荡荡的房间。可是录像带的画质实在不行,只能依稀辨认出是水泥墙面。
黑白画质,没有声音。画面从房间的天花板一角向下俯拍,能拍到半边吊扇。画面右方是一扇装了铁栅栏的气窗,目测长度只有30公分,高度不超过20公分。气窗边有盏灯。角落里有张小床,但光线不好,看不清床上有什么。正中间摆了一张木头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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