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襄心里也责怪母亲偏心,却敢怒不敢言,只能好生劝慰妻子。这话却不知怎么传到老夫人耳朵里,老人家当即将全家人都唤到唤到中院。
郑氏当着老夫人的面格外恭顺,一个字也不敢多说。
老夫人只肃着脸,将两个孙儿唤到跟前:“你们两个不日就要参加科考,务必定下心思,一心向学,不要受旁的事干扰。”
魏祈宁和魏祈安一齐应了。
老夫人缓下神色,拉着魏祈宁坐到身旁:“宁哥儿,你考武科,更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才是,有想吃的想用的,尽管同祖母说。”
魏祈宁温声道:“多谢祖母关心,孙儿目下都好,无甚短缺。”
郑氏却终于忍不住,拉过魏祈安委屈的望着老夫人道:“母亲,一样都是您的亲孙儿,怎能对宁哥儿这般偏心?”
老夫人冷眼看魏襄:“你媳妇儿说我偏心,你呢?你这个当爹的,能不能做到一视同仁?”
魏襄被母亲问得脸色不好,支支吾吾道:“母亲,这……这如何能相提并论?”
郑氏也还欲说些什么,却被儿子以眼神制止。魏祈安也明白祖母偏心,但归根究底,乃是因母亲行事不当。
老夫人总算也不愿迁怒孙子,缓下脸色对魏祈安道:“安哥儿我是不担心的,你母亲样样都替你打理得好。我这几日便在佛堂里,替你兄弟两个诵经祈福吧。”
魏祈宁两兄弟一同谢过老夫人,众人叙话片刻,便各自回房。
临到西院前,周姨娘身边的婉琳悄悄的走到魏祈宁跟前,手里捧着个小小的绣袋递上来,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瞅着哥哥,细声道:“送给大哥哥。”
魏祈宁弯腰接过,摸摸小女娃的脑袋柔声道:“琳姐儿,这是哪里来的?”
婉琳踮起脚尖,凑到魏祈宁耳边小声道:“娘偷偷让人到庙里给大哥哥求来的,叫大哥哥好好考学!”
魏祈宁笑着将那小绣袋仔细收到怀里:“谢谢琳姐儿,也替哥哥谢谢你娘。”
小女娃脸上露出个欢喜可爱的笑容,微微跳着跑回母亲身边。
宋嬷嬷正领着腊梅做着针线,看她回来,赶紧将她带进里屋,让腊梅关上门出去,替她宽衣。
依次除下襕衫、中衣,乃至亵衣,露出白皙光滑的娇嫩肌肤,肩胛下一寸,却紧紧裹着三寸宽的白布,一层层,一圈圈,绕了又绕,终于缓缓解下。
少女娇柔的身子被那裹胸布缠出两道红痕,胸口两团玉雪如初生的嫩芽,终于冲破土壤。好容易得到释放,她如玉的面颊上双眉微蹙,露出些许痛苦的神色。
宋嬷嬷满脸心疼,替她轻轻按揉背上勒出来的红印:“好好的姑娘家,竟要遭这等罪。”
魏祈宁按住宋嬷嬷的手,穿上两件宽大的衣袍,对镜子照了照,确认看不出异样,才道:“总比每日困在这方寸院中,无所作为的好。”
宋嬷嬷仿佛还想说话,却忍了下来,替她端了姜茶来:“冬吃萝卜夏吃姜,如今要入秋了,少爷快再饮些姜汤。”她凑近魏祈宁耳边低声道,“于女子的身子有好处,将来少爷可少吃些苦头。”
魏祈宁饮下浓浓的姜茶,只觉又甜又辛,即刻出了一身热汗,浑身都舒坦了。
她铺开纸,研磨提笔,又将《武经七书》中的选段抄了两遍,既当练字,又当温习背诵。
前两次休沐,她都跟着郑怀文去火|枪营练习使手铳,平日放学回府,则着重练字,阅读背诵时文,对照文试过去的策论考题逐一做文章,而后交给国子监专教策论的先生批改。
教策论的顾先生原来忙着指点旁的学生,对魏祈宁颇不耐烦,但读了她的文章,倒也认为是可塑之才,便花了些时间好生指点一番。
……
国子监中早已经停了学,考生们各自在家中温习备考。
八月初九,便是乡试第一场,考的是四书的四题。魏祈安一大早就由家仆送去考场,魏祈宁与家人一道在门口送了他,便回西院继续读书。
八月十二考经义和诏、判、表、诰,魏祈宁也不考,须得等十五日的策问才去应考。
林家派人来送些上好的人参等滋补药材给魏祈宁,过来的仆妇却被郑氏派人挡在门外进不来,直到西院里的丫头出去采买,才遇上林府的人,将东西送了进来。
长安在外头嘀嘀咕咕:“听说是夫人让拦着,说要给二少爷留门开道,不让旁人进出。”
腊梅气歪了眼:“二少爷一早就应考去了,天黑后才会回来,如今晌午,留什么道?”
宋嬷嬷赶紧低声喝止,不让屋里的魏祈宁听见,取了一小片人参炖进鸡汤里去。
她这几日都担心得很,听闻科考的考场上检查十分严格,甚至由传闻要脱光了衣服检查是否有夹带,若果真如此,少爷该如何应对……
她想着想着,手上一个不防,触到炭炉上烧得火烫的砂锅,不由的“哎哟”叫了一声。
魏祈宁隔着窗子听见声响,赶紧开窗问:“嬷嬷如何了?”
宋嬷嬷用冷巾子敷着手,摇头道:“烫了一下,无妨的,少爷别分心。”
魏祈宁对她的担心有些知晓,便凑过去低声道:“嬷嬷别替我担心,我知晓的,科举查夹带严格,但我是国子监的考生,对勋戚子弟不那么严格,只不过是稍稍一看便算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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