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祈宁兔子般通红的眼眶怀疑的瞪他:“你如何知道?难不成,你还跟踪我?”
赵泽失笑摇头:“还真拿我当龌龊小人了?你能想到从林家下手,就不许我也想到?你我这点默契,应当还是有的吧?”
他伸手温柔的替她拭去眼眶边的泪水,柔声道:“乖,别哭,哭得旁人还以为我欺负了你。堂堂武状元,面子都没了。”
魏祈宁赌气似的推开他,自己缩到一旁胡乱抹两把脸:“你就是欺负我了!”
赵泽只觉堵在心里的巨石撂下了,心情舒畅得很,长臂一伸,揽着她肩便强拖着出了门。
外头的人看来,他二人全然一副哥俩好的模样。谁能想到,僵了这么多日的殿下和世子,突然又这般熟络了。
……
却说林进益早早等在酒楼里,置办了一桌好酒好菜只等着人来,谁知来的却是俩人。
原来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给晋王见礼后,支支吾吾的要给魏祈宁使眼色,却被赵泽身形一挡:“今日来此要说什么便直说吧,不必瞒我,我都知晓。”
他如今已然将魏祈宁当作自己心尖儿上的人,不许旁人冲她这般挤眉弄眼。
魏祈宁冷着脸,却还是冲林进益点头。
林进益胖乎乎的手掌摸了把额,将人引到雅间里,斟酒布菜,屏退旁人,才低声道:“我打听过了,烟草之事,八成是真的,祈宁上回说的那几人的死状,我也问了我铺子里的先生,同烟草吸食过度的症状几乎无差!”
赵泽与魏祈宁同时神色一变,方才的那点尴尬与暧昧已然被抛到脑后。
林进益接着道:“先前我父亲说这边的药草生意出了些问题,这几日我一问方知,是有一个京城来的姓徐的药商,新开了许多铺子,药材品质上乘,价钱却比我家低上许多,原来只当他家为了抢生意赔些钱,谁知一年下来,他们丝毫没有提价的迹象,如今想来应当是有旁的生钱门路。”
魏祈宁与赵泽立刻心领神会,这其他生钱门路,自然便是私下贩烟草了。
“你可有何证据?”
林进益将嗓门压得更低:“干这种不要命的营生,自然捂得越紧越好,不会让人轻易抓到把柄。不过,再小心,也总有露出马脚的时候。”
原来,先前平夷县来武定做长工又惨死那三人,正是替那徐家铺子干活儿的,林家盯着他们许久,正巧见那三人似是犯了什么错被东家赶走,没几日便被曝尸荒野。
这三人想来便是参与了他们贩烟草的行当,还犯了大忌,自个儿沾上了这东西,自然不为东家所容。
如今看来,这烟草祸事八成与这家药铺子有关,他从京城来,看来也是替京城里那位办事。
可楚王若只是要捞钱贿赂朝臣,何须费如此大的周章,来南境这种偏远地方,和他国勾结,干这样不要命的事情?这样的罪名,可比单一个结党营私厉害多了,他到底还有何目的?
一餐毕,赵泽仍是与魏祈宁勾肩搭背的离去,瞧得林进益瞠目结舌,这小表弟平日里闷不吭声的,结交权贵的本事真不小,一会儿同庆国公世子关系密切,这会儿又同晋王打得火热。
魏祈宁却是面如菜色,敢怒不敢言,赵泽一手牢牢圈着她的脖颈,将她带进马车。
马车狭小幽暗,魏祈宁一入内便如兔子一般缩在角落里,恨不得钻进缝里去。赵泽一看就乐了,一面反省自己是否逼得太紧,一面又规规矩矩坐在一侧柔声道:“你不必紧张,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魏祈宁紧抿着唇就是不看他,看那表情,仿佛在说“根本不相信你”。
赵泽也不逼她,今日已是近了一大步,他有的是时间与耐心,不怕等不到她改变心意。
马车行了一路,却不是往驿站去,魏祈宁掀开车帘一瞧,他们赫然已到了新分拨的晋王府门口。
“这是做什么?”她的声音陡然拔高了,今日已是被逼入了墙角,他到底还要怎样?
赵泽无辜道:“你别多想,我这边的宅子好了,替你也归整好了,你瞧。”说着,朝王府旁隔指了指。
魏祈宁定睛一看,只见气派的王府旁隔着一条小小夹道的地方,便是一座宅院,与王府立在一起,显得格外娇小。
“我自己早已寻了宅子!”魏祈宁对这种被人牢牢拿捏的感觉十分反感。
赵泽笑:“我已然命人把你的行装都送来了,此刻长安应当已经都替你收拾妥当了。”刚说完,魏祈宁就见宅子大门开了,长安从里头出来,探着脑袋东张西望,等瞧见她这辆马车,即刻咧嘴笑了,喜滋滋往这处来。
眼看魏祈宁脸色越来越难看,赵泽也不再作弄她,正色道:“我这样安排,自然有道理。你我来此,可不该真打算就长久的留下,此处水深得很,又是在毛毅的地盘上,恐怕耳目众多。你我离得近些,消息往来才方便,我的人要保护你,也更方便些。”
这话说得不错,他们人生地不熟,行事该小心谨慎才是。
“殿下,少爷,您二位终于回来了!少爷,我和腊梅都收拾好了,林家表少爷送来了许多好东西,腊梅炖了一大锅乌鸡汤给您补身子呢!”长安已走到跟前,行礼后便喜滋滋的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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