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睛似乎很生气,喝了口水,水杯“嘭”地与桌面接触,声响硬生生地透过门划过耳际。
离婚?
丢失的儿子?
陆钦燃眉头更皱了,心里莫名有个猜测,推门而入,把里面冷怒的宁睛吓了一跳。
她半捂着手机,又往儿子身后看了看,见没人心下卸掉块巨石,“燃燃,你怎么在这儿?老爷子回去了?”
陆钦燃将门关紧,沉声点头。
那边,宁睛给电话里的陆柏山说了几句挂了电话,书房弥漫着暴风雨前的寂静,中式挂表滴答滴答摆动,如同人的心跳,急促。
宁睛最不喜欢看自己儿子这样的目光,深深的,仿佛将人看穿,看透。
她叹口气,宁睛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什么人,从小就喜欢念念,也是自己不小心,竟然被陆钦燃听到谈话。
宁睛将手机搁置在桌面,伸手叫儿子过去,“燃燃,你听到的事暂时别让念念知道,你们下周期中考,不能分心。”
陆钦燃很想问秦云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可周念歆不说,自己也不,他怕小姑娘的眼泪,她一哭,自己的心就揪疼,像是有人一把握着自己跳动的心脏。
他回想起以前,周念歆孤零零地坐在教室,眼巴巴地看着班里的同学被家长接送的模样,印象里,秦云一次也没有来过。
大多是王婶接送,偶尔周铭天开完会后,急匆匆地开着车将她接走,而那时自己已经吃过晚饭了。
后来,就变成了他们两个一起回家。
直到有一次。
陆钦燃突发奇想要去捉鱼,走到下游,就看到一小团靠着烟囱的墙角,无声地哭,眼睛红红的,却倔强的绷着嘴角,憋着。
透过清澈蒙上雾气的杏眼,陆钦燃停下脚步,心脏一窒。
她探过头,撞上视线,悄悄擦了擦眼睛,拍拍身上的尘土,夏日凉风将她暖黄色的裙摆温柔吹拂。
一双氤氲水光的眸弯了弯,像极了夜幕的月牙,清亮闪烁,脸颊旁浮着小梨涡,鼻尖和眼眶还发着红晕,却是一点也没有看出哭过的痕迹。
坚强又倔强。
她杏眼望了望运河,盛着繁星,仰着头望着他:“要捉鱼吗?”
那时,陆钦燃想,这小姑娘真惹人心疼,一落泪,自己的心闷的揪疼刺痛。
-
周念歆被安排到了间房,宁睛知道她要来住上一天,早早的收拾,里面布置温馨,床单被罩都是新换的,充盈着阳光和柠檬的香。
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她有些困,陆钦燃被陆老爷子叫走不知道说些什么,周念歆便回了房,准备早早洗漱睡觉。
躺上床上没多久,房门被敲,沉闷有节奏,敲进人的心里。
周念歆翻开被角,穿上拖鞋,将门打开个小缝隙,探出个毛茸茸的小脑袋,看到陆钦燃一点都不意外:“这里是你家。”
家里有人,还想偷偷摸摸钻进她房间不成?
陆钦燃当然知道,他俯身,手指在周念歆光洁的额头弹了一下,玩味道:“是啊,我当然知道。”
半晌,陆钦燃见她看流氓似的眼神盯着自己,无端的笑出了声。
笑声低沉,从嗓子眼里溢出来,微哑,带着点痞意。
周念歆见他满脸坏笑,肯定不安好心,关门的瞬间,一双手挡着门,卡在门框。
陆钦燃的手很好看,修长骨节分明,指甲修剪的很整齐。
“你等我一分钟,我给你拿样东西。”
陆钦燃唇角上翘,在看到少女的眼神里浮现的“马上锁门”的信息后,他轻慢地开口:“我有房间的钥匙,锁门也没用。你是主动开,还是让我自己打开?”
周念歆垂下脑袋,看到那个转身去往另一个房间的背影,无奈地将门呈打开状态。
狗男人,竟然在家里还这么为所欲为。
宁姨怎么也不出来看看自己的儿子,光明正大的去小姑娘的房间。
听到脚步声后,几乎同一时间,房间里暗了下来,周念歆站起来,狐疑地问门口那团黑影:“你关灯做什么?”
外面走廊还亮着微弱的灯光,没有停电。
下一秒,门被陆钦燃关的紧紧的,唯一的灯光也悄然而逝,只能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陆钦燃,你可别乱来!宁姨还在家里,你,小心我给宁姨说你欺负我。”
周念歆艰难地咽着,双腿不自觉地后退,直到无路可逃,整个人抵在书桌边。
耳际滑来轻笑,哑哑的,带着少许鼻音,懒懒的想要将人溺到海里。
“喂,你是不是很想、让我、欺负你啊。”
周念歆气的牙齿打颤,在闻到熟悉的气息后,想也没想上手打算揍他一顿,只听有什么放在桌子的响声。
接着,一双有力温热的手掐着自己的腰,整个人呈凌空状态。
在屁股接触到冰冷的桌面后,周念歆才回神。
黑暗里,她看着那一双漆黑却热火的眼神,双手支撑,悄悄往后退了退:“陆钦燃,你再乱来,我就踢你出去。”
陆钦燃嘴角一勾,想到什么,眸子沉了沉:“以后少跟苏雅在一起。”
周念歆忘了紧张,“为什么?”
陆钦燃阴恻恻的开口:“脑子里天天装的都是什么,别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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