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看着几个月不见,似乎长大了不少的外孙女,心里是说不出是苦还是甜,拍拍她的手道:“那哀家就不管他了,她的事哀家也插不上手,倒是你,哀家只希望你一辈子快快活活的。”
聂嬷嬷笑着将方才赵珩的事情道了出来,末了更是笑着道:“……五皇子就是为了见大姑娘一面,这大姑娘以后定不会让太后娘娘担心的。”
皇太后听到这话是乐呵呵的。
姜烟却是耳朵泛红,她有些形容不出来这种感觉,心里扑通扑通直跳,有点不好意思,这是她上辈子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皇太后却继续和她说起她的亲事来,“你的亲事虽有钦天监和礼部操持着,哀家打从你小时候开始就给你准备嫁妆了,这老五有钱,你也不差。”
说着,她便命嬷嬷将给姜烟准备的嫁妆册子拿过来。
姜烟接过来,打开册子一看,我的天,这么多?
上辈子皇太后就给她塞了不少嫁妆,可如今这些与当初比起来,却比当初足足多了一倍。
她不由得想到上辈子自己幽居湖心小院的时候,曾有嬷嬷偷偷将皇太后留下的东西给她,有地契,银票子……当时那嬷嬷还说太后娘娘弥留之际曾交代过,若是她在宫里头住着委屈,那就去别院,这些银子够他衣食无忧用一辈子了。
可如今看着这些,姜烟想着皇太后应该是并没有留什么后手,难道皇太后当真这般相信赵珩?
是了,皇太后活了大半辈子,看人比她看人准多了,不如自己也就试着去相信这个男人!
祖母两人絮絮叨叨说着话,却听闻皇上驾到。
皇上过来,想必是也是为了赵沛的亲事了!
姜烟站起来给皇上请安。
皇上如今已经不过四十多岁,可看起来却是五十多的样子,为国事操碎了心。
见着姜烟也在,皇上倒是有些意外,笑呵呵打趣道:“不必再叫朕皇上了,过不了几日你该和老五一样叫朕父皇了。”
姜烟低下头,又不好意思了。
皇太后见见到皇上也是笑眯眯的,只道:“皇上莫要打趣她,小姑娘家家的脸皮薄,你说多了她该不好意思的。”
皇上只道:“母后说的是。”
等着皇上落座后,便有宫女上茶,喝了半盏茶,他才道:“阿烟马上要成为朕的儿媳妇,有些话当着阿烟的面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不必藏着掖着。”
“方才皇后过来找了朕一趟,说是姜锦已经定下亲事,这亲事是姜老夫人定下的,说的是户部侍郎陈爱卿的大儿子?”
他一向爱民如子,绝做不出夺人所爱的事情,更何况在他看来这件事本就是赵沛的错,他们就更不占理了。
皇太后微微一愣,万万没想到邱皇后会把这件事拿出来说的,微微颔首,只道:“当初姜老夫人不过是有这个打算罢了,两家并没有交换庚帖,也没有议过八字,更没有定下亲事,何来这定亲一说?”
说着,她更是意有所指道:“原先哀家总觉得皇上的后宫和先帝比起来,算是简单的,也并没有放太多心思在这里头,如今想来宫中却又这般以讹传讹,三人成虎的事,还不止一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改得了这样的坏毛病。”
皇上一听这话就明白了,定是邱皇后无端生事了,“既然母后这般说,让朕择日便给老二与姜锦赐婚,阿烟是姜锦的姐姐,姜锦想必也是差不了的……最好他们可以一起成亲,如此也算是双喜临门了。”
说白了,皇上还是怕拖得太久生出什么变故来,也好早日断了皇后的念想。
皇太后点点头,对皇上的说辞很是满意。
其实在她老人家看来,这件事并不是姜锦一个人的,若是你心思端正,没有那见不得人的心思,就算是有人下了媚药,你一样能够把持得住,可若不是什么正人君子,难免会着了别人的道。
更何况,男女大防,赵沛本就该避着姜锦才是。
赵沛是皇上膝下的嫡长子,更应比别人戒备心更强一些……这个人啊,真是难当大任。
皇上更是道:“母后放心,皇后那边朕会与她说一说的。”
“至于祝家姑娘,朕也听说过她的才气与民生,她绝无给人当侧妃的道理。”
侧妃侧妃,说的好听,虽说旁人见了也是要叫一声娘娘的,可说白了到底也是个妾。
姜烟听闻这话,忍不住对皇上高看了一眼,也难怪老百姓和大臣们都对皇上赞不绝口。
皇太后和皇上絮絮叨叨说着话,姜烟就带着聂嬷嬷出去逛一逛。
皇宫是她从小长到大的地方,她熟悉无比,连御花园角落里种了几棵李子树,她都清清楚楚。
如今正是初夏时节,御花园内是一片盎然生机,姜烟带着聂嬷嬷四处闲逛。
聂嬷嬷却觉得新奇得很,只道:“如今这宫里头大变样了,大姑娘就带着我老婆子出去逛一逛。“她还是在姜烟半岁的时候抱着姜烟进宫给皇太后请安,这才来了一会的。
聂嬷嬷年纪虽大,可原先是因为有心事所以才身体不好,如今到了宁国公府,由女医细细调养,身子倒是一日比一日好了。
她原本是打算住上一些日子就离开的,可架不住姜烟苦苦哀求,聂嬷嬷便松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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