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事!有大事!”
“鹿?”司天明眼眸微眯,满是不耐,“阿年吃你一头鹿,怎么了?”
虽然伛偻的身材比池年还矮,原仙人开口却是童音,“别管那只鹿了!哦,阿年……”
原仙人喃喃地念叨着什么,想往前走又退回,最后抹去眼泪问:“那只鹿,没伤到你吧?在下姓原名田田,阿年,你姓什么。那什么鹿……鹿……你爱吃鹿吗?要不要再送你一只?”
“哈?”
“一只不够,两只也可以。”原仙人的那缕长白胡子不断地颤,显然是激动极了,语无伦次的模样:“你叫池年?真是个好名字。爱吃鹿肉?是个好爱好,大补,对你修行养伤都有益处。”
池年满脑袋都是问号。
她本以为会被原仙人提着凶器质问。谁知,原仙人竟然提起剑,问她要不要再宰一头鹿。就差捧着锅和酱油,问她是清蒸还是红烧了。
面对涕泪纵横的原仙人,池年反而受到了惊吓。她默默地往后退,背靠在真神的胸口,退无可退。池年这才扭头问:“师傅,他没事吧?”
“大喜大悲,神智错乱。”司天明将手掌覆在池年的眼前,低声道:“别看,吓着你。”
池年还想从真神的指缝中窥见些什么。但她被一股淡雅的清香勾去了。
好似云中月,也像月光下的昙花一现,太过飘远乍然,只是一瞬间便再也寻不着了。称不上惊艳,却叫人难以忘怀。
也不知道真神用的是什么熏香。池年想,应该是用某种花卉制成的。她很想要收藏。
起初,司天明只觉得池年在他的掌中不安分。长长的睫羽来回扑闪搔刮,些许痒意温热。很快,又是她的鼻子轻嗅,也不知道是在寻什么。
莫名的,很像一些吃奶的小兽。就像她当年在荒山时,软软小小的一团。
谁知再一见面,竟然还能主动寻到千衍宗,都有十二岁那么大了。司天明的心境随着池年喷洒在她掌心的呼吸,放缓了不少,开口也很温和:“你若是要找阿年算账,算在我这师傅头上就是。”
“怎么可能!我要找的是池年,寻您做什么?”
池年听见原仙人痛苦地哦了一声。似乎是真神出手了。
“出去。”
真神命令已下,原仙人也不再鬼哭狼嚎,嗖嗖嗖地就退了出去。
待到徐双儿进来的时候,又是一声低叫。
本以为厨房里会是一片狼藉。谁知,徐双儿进来,只看见司天明的手还捂在池年的眼睛上。徐双儿怎么也不理解这太过亲昵的举动。
此时的司天明依然满脸冷漠,低头看着池年,额边落下的墨色长发趁得他越加缥缈不定。
徐双儿顿时懂了。难怪原仙人没有大闹一场,反而是大惊失色地逃走,肯定是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这个模样,分明是,司天明将池年的眼睛挖下来赔罪了!
都说仙鹿的眼最为宝贵。没想到,修炼者竟然那么狠!
“司先生。”徐双儿瑟瑟发抖,咬着下唇,愤慨地盯着司天明:“您怎么可以这么对她!事情是我犯下的,您怎么可以不问清楚,就挖了池年的眼睛?”
迷迷糊糊快靠在真神胸口睡着的池年猛然清醒。
徐双儿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思,冲上来抱住池年将她扯开。
“哎?双儿你做什么!”
这香怪好闻的。闻久了一点也不腻,还隐约有一股催眠安神的功效。
久困于失眠,只有揉着毛茸茸的玩偶或者小动物才能勉强入睡的池年,莫名地睡了过去。
“池年,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徐双儿拉开池年揉眼睛的手,仔仔细细地看,确定眼睛还在,这才冷静些许。
“你在瞎想些什么?我师傅好端端挖我眼睛做什么。”池年连连摇头,对于徐双儿过度的关心莫名受用,“你想的也太可怕了,平时没少看鬼故事吧。”
“他们挖人眼睛的事还少吗。”徐双儿抿着嘴嘟嘟。这又怪不了她。谁会相信才收一天的弟子闯了那么大的祸,师傅竟然一点儿惩罚都没有。
“吵闹。”
掌心又爬满冷意。司天明拂了拂袖,离开这处聒噪之地。
“师傅,等等。”池年急忙跟上,拽住真神的衣袖,小心翼翼地问:“师傅,您用的什么香啊,能给我一点吗?”
离开青丘后,池年风餐露宿,因为过度疲累倒也是睡了一些时间。
但如今在千衍宗,她定然是睡不着的。平时在青丘睡不着,她还能揉阿白玩,今晚怎么办?她不睡,徐双儿可得睡。
司天明:“香?没想阿年那么快便寻到我了,今日还没来得及焚香。”
“可是你身上分明有好好闻的味道。”池年越说越小声。
有些香料是极难寻得的珍品。能被真神使用的,自然万里无一。她这张口就要,他会给才有鬼。
系统:主人,您终于意识到您在作死了!您再讨要吓死,我要被您吓死了。
“我只是有失眠的毛病。”池年松开手,低头解释说:“只是觉得师傅身上的味道极好,方才险些睡着了。就想着,是不是能要一些。”
52书库推荐浏览: 苏苏羽 系统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