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一声叹息,若获珍宝般的满足,就像得到偶像签名似的。
“让你见笑了,小妹妹。”叶宗主放下这堆符纸,想要恢复严肃的模样,却看见池年正用一种看傻狍子的眼神看着他。
向来在人前威严无比,受人尊敬的叶宗主纠结道:“你不懂。这是稀世珍宝,烧不得。至于为什么喊你小妹妹,你毕竟是司先生的弟子,于情于理,本宗主不该直呼其名。至于这个情理嘛……”
想说又不敢说。叶兴急出了一头汗,最后索性说:“就是你的师傅修为极高,更是德高望重,本宗主尊敬有加。虽然不能告诉你到底是为什么,但你也别拿这种看傻子的眼神看本宗主。就是……就是……总之你知道你的师傅身份不一般就对了!所以这东西才不能烧,万万不能烧!”
“宗主,您先喘口气。脸红脖子粗的。”
在叶宗主在那急的原地转圈,斟酌措辞生怕露馅只能暗示的时候,池年已经给他倒了一杯茶。
“多谢。你能明白你师傅极高极重就好。”叶宗主将茶一饮而尽,松缓一口气。
池年转头将桌上那堆废符纸烧了,淡淡道:“司先生是真神,我知道。所以他叫我烧,我不敢不烧。”
符纸遇火化灰。
轻微的一声响,吓得叶兴没反应过来。
他面色沉重,痛心疾首。
缕缕白烟飘散而去,他才问:“你说什么?”
“司先生救我时没掩盖真神的身份。所以您在我面前,就不必拘束了。”池年轻声安抚,“当日他救我的场景太过震撼,这些年来,我都记着。”
用了好一会儿,叶兴才接受真神曾经救过一个凡人的事实。
他盯着池年打量十几回,才喃喃道:“原来如此。难怪司先生会收你当弟子。虽然你天资千古不遇,但也入不了真神的眼才对。本宗主还以为,真神莫非喜欢你的姿色?”
面前的老者脸色反复。一会儿像哭,一会儿像笑,念叨说:“万幸万幸!我就说这是不可能的!”
池年微笑,拳头捏紧道:“宗主,我既然是真神唯一的弟子,揍你应该没人敢管吧?什么叫喜欢我的姿色?”
叶兴立刻捂住嘴。想来也是太惊讶,一时间慌了神,竟然将心里的话直接说了出来。
他尴尬地点头说:“是我想错了。饶是真神会动心,也不会对你见异思迁。”
噗——池年险些一口茶噎死自己。
“宗主,你在说什么?你今天到底是来做什么的?”池年觉得这老者看上去挺严肃正经的一人,想法说辞却叫她各种经不住,甚至说是惊吓了。
叶兴在真神唯一的弟子面前实话实说:“宗内有些事,想请教司先生。当然,也想特意来寻你,叫你莫要动些旁门左道的歪心思。到时惹得真神恼怒,还得我亲自动手将你请出宗去。”
“听上去,宗主很有经验啊?”
池年嗅到了八卦的味道。不禁歪头问:“司先生的身份在宗内只有宗主知晓。但修为却是实打实的,想靠近他的人肯定多,难道还有人想做别的……”
想起在迷阵考核时,真神说的那句结道侣。池年顿时懂了:“还有人自告奋勇,自告奋勇,想要结道侣?”
“你猜对了。”叶兴露出深受其害的苦涩表情:“真神是何许人?风姿卓然,自是引得修行者敬仰。只是有些修行者不知趣,总想接近司先生,使些不光明的手段。只是普通弟子也就罢了,竟然还有我千衍宗的长老,本宗主真是没辙啊……”
说起宗门里的乱糟事,叶兴一句三叹。
这十几年来心窝里都藏着事,好不容易遇到个能敞开说话的人,此时,一下子全倒了出来。
千衍宗向来讲究排名,不知是谁起的头,在女子间流传了一本花名册。宗内尚能叫出名字的长老弟子皆在其中。却不是按着修为排,而是按外貌排的。
叶兴说到司天明排第一的时候,满脸悲痛欲绝。池年问他排第几,叶宗主脸色通红:“本宗主排第一百三十三。”
几乎拍桌子,叶兴哼道:“据说是姚轻语那女娃子给本宗主定的名次。本宗主原见她天赋极佳,想收做亲传弟子,最后还是算了。”
“宗内英才济济,这个排名已经很好了。”池年看着叶兴此时年老的模样,虽不见衰色,但常年在人前威严,很难让人往花名册上排。
姚轻语说不定还给他排高了。修行者大都驻颜有术,平日里端的是道骨仙风的架子,可不是比操劳内外的宗主讨人欢喜多了。
“倒数第一。”叶兴觉得有些心酸,“甚至还比不过丹房的原仙人。她们说,原仙人都比本宗主可爱喜人。”
“没错啊。”
“……”
叶兴更难过了,语调还有些委屈,“他那么一个小老头,坐在鹿上喝喝茶都比本宗主来得英俊?”
其实田田原来模样真的很可爱。
这下轮到池年心里堵得慌,她将已经喝空的茶壶拿回来,生怕叶宗主将茶壶砸了。“其实原仙人真的,挺,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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